元清秋又是一笑,“我的好姐姐,你还记得……烈风将军吗?”
薛漓沨。
被她派往沙城的训练新兵的薛漓沨。
不得不为他人做嫁衣,心上人在身边却无法触及的薛漓沨。
元清洄咽下一口唾沫。
“薛将军在沙城,不日便会归京。”
听得元清洄一言,清秋的笑意更加明朗,“你可知归京为何事?”
“领兵充入择羽卫。”元清洄越想越不大对劲,怎么这些寻常之事从元清秋的嘴里说出来,就得多一个心眼儿去思考究竟为何意呢?
“七王姐该不会是忘了……虞大人的独女吧。你为了让薛漓沨求而不得的失措发狂,特地指了沙城这一地,但也正是合了他的意。妹妹不才,也就半年前寻到了青莞姑娘,与她讲了一些我无法释怀的往事。相信她亦如我这般无法释怀。”
“……”
仿若恐惧攫紧了心脏。
在这一瞬间,天旋地转。
怎会忘了这茬……
元清洄的呼吸渐渐急促。
空气中弥散开来的淡淡莲花香在时候由着鼻腔钻进了五脏六腑,化作了摧人心肝的毒。
“元清秋!”她的心像被一条长了倒钩的鞭子抽打了一下,勾挂出了条条骇人的血痕。
心跳加速的同时,瞳孔骤缩。
一些事物在脑海里呈现出它们模糊的轮廓,带着
“七王姐。”元清秋的笑意不减,嘴上倒是恭敬极了,“不知你对此事有何见解?妹妹是个笨人,容易钻牛角尖,一钻进去便走不出了。”
这么轻描淡写谈及各类事的她与当初瑟缩在紫檀木小几后不住后退的她判若两人。
“你怎会是个笨人呢?你若是个笨人,这世上可就没有聪明之人了。”元清洄讥嘲道。
清秋的唇角噙着笑,她的指尖点在了元清洄的下颌处,“七王姐仿佛在唱折子戏,一人还演了几个角儿。盛京城中的第一名伶不及姐姐三分。”
元清洄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一声响。
清秋捂着发红的脸颊,起身。
“七王姐,你可还记得镇南王府的燕南渝,花朝城里的暮家……”
清秋负手而立。
看似侃侃而谈,实则内含惊天骇地。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元清秋这局……
难解。
元清洄自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随着元清秋起身的她猛地跌坐在地上。
面露苦涩。
“朕该以什么来贺你?”
清秋回眸,只一眼,看得元清洄胆战心惊,她轻吐一句“朕,不需要一个废人来贺。这天下,本就是朕的。”
“你莫要高兴得太早!”
“朕有真正的遗诏!”元清秋从宽袖之中取出了一卷绫锦织品,单看这材质,是做不得假的,“尔等窃国之贼,以什么来贺!”
元清洄冷“哼”一声,“就凭这一卷诏书?未免太过小看朝野之中的文臣武将了。”
“七王姐,多亏你的提醒,朕还忘了给你瞧这个。”甫一说罢,清秋从怀中拿出了一面金牌,“我的好姐姐,你可认识这个?”
元清洄眯起了眼。
“不用猜了,朕来告诉你,这是先皇赐给扶疏公子的金牌。若在位之帝王无德,这面金牌可召集臣子议事,换人来坐这龙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