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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五章 盛京城里变了天(1 / 1)

腊月初。

正值寒冬。

盛京城里下起了多年来从未曾有过鹅毛大雪。

喜乐街和安乐街上积压了厚厚的雪,远远看去白茫茫一片。

车马皆停。

路上的积雪无人打扫。

银月赌坊外挑起了一个红灯笼,在苍茫的雪景里格外醒目。但银月赌坊的大门已关了好几天了,听人说起那位最漂亮的老板娘回乡探亲了,不知归期,指不定要等到抱上了大胖小子再回来,亦或是不会回来了。又有人言,老板娘是染了风寒,犯了喘症,前两日还在医馆里见过她,她亲口言说要到年节之后才会打开银月赌坊的门。

孰是孰非,不得而知。

总之,赌徒们没处去了,硬是把喜乐街上另一家快要关门大吉的赌坊给盘活了。

此消彼长,乐得另外一个店家在睡梦中就笑醒了数次。

林霏究竟去到何处,好似没几个人在意。

而宁瑟瑟的绣庄终于敞开门做起了生意。仅有一个条件,姓季的与狗不得入庄。

好大的口气!

季延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然不会把一个黄毛丫头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他那沉不住气的三子——季询,几度为这门前立的破规矩破口大骂,将宁瑟瑟家中的老老少少骂了个遍,却只换得宁瑟瑟的窗扉一开一合,讥嘲一句“家中仅剩我一人。”

季询每到绣庄门前闹腾一次,就会被宁瑟瑟花银子雇来的打手以拳脚问候,几次三番之后,这人还是没有学得乖,越发会折腾人了。

季询每日定时定点的撒泼,引得街坊邻居按着时辰开门,搬出了家中的椅子,坐在绣庄外看戏。

季延并没有管自家儿子在外丢脸的事,许是对这个无法光宗耀祖,反倒给季家蒙羞的儿子失望透了,便任由季询在外作孽。

盛京城里的百姓也习惯了季询的横行霸道,不会把他做出的恶事算在他老子的头上。

这对季延来讲,是一件好事。

宁瑟瑟正为这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季询发愁,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个事儿啊。绣庄里的绣娘们靠手艺吃饭,如若被季询的无理取闹所影响,没有客人敢进绣庄,断了往来的银钱,意味着要断了口粮,活活饿死。

她祈祷上天能给她这个虔诚的信徒一个交代。

想过季询断了腿,害了病,没办法来寻她麻烦了。也想过他恋上了某个花娘,从此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独独没想过,季家三公子会死在某个雨夜里。

那是一场罕见的瓢泼大雨。

雨停后,被抹了脖子的季询身边多了一个木雕娃娃,与前些日子里出现过的娃娃有所不同,只在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红线。

物似人形。

诡异极了。

季延先是在绣庄撂下狠话,要宁瑟瑟一命抵一命,后又上书请命彻查巫蛊一案。

女帝震怒。

她用尽心力瞒下的事竟被季延这个老不死的捅了出来!

然而,在明面上她是不能将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的,她能做的事只有稳住季延的心,而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此案交由叶惊阑处理。

叶惊阑爽快地接了圣旨,这本是他着手的事,多一道旨意更方便他的行动。

与此同时,秦府里称得上是人去楼空。

据传,钦天监监正秦大人突遇怪事,携着那个满嘴怪话的女子和络腮胡子的壮汉“小露露”连夜逃离了盛京城。

传闻,终归是传闻。无人能求证的传闻。

又传出一事。

一连几日,朝元宫中灯火长明,时时会传出瓷瓶跌破、碗碟落地的声响,宫人比以往更加上心,生怕触了女帝的霉头。

叶惊阑又探听到宫闱秘事——朝元宫外多了冤魂啼哭。

当他同云岫提及这些不知真假的流言之时,云岫但笑不语。

毋庸置疑的是盛京城里变了天。

且不说这些琐碎事了。

今儿个是最热闹的日子——盛京最美的花要和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成亲!

大司徒和大司马早早地到了,正在叶府里候着,伸长了脖子想要瞧瞧是哪家的狐媚子勾了叶大人的魂儿。

大司空季延因病未到。

蒙歌和金不换忙着堵门。

何故?

大理寺卿府上的门槛快要被凑热闹的人踏破了!

“四象”犹豫着是否要拿木板将大门给封死。

蒙络则是抱着一小罐瓜子坐在高树上嗑着。

上下牙齿一合。

瓜子壳儿掉落。

她的暖手炉悬在了一条枝桠上。

金不换一面忙着应付想要趁乱流进叶府的姑娘,一面冲蒙络喊道“今儿个的地,你来扫。”

“扫不得,扫不得!”蒙络满足地咽下了一颗瓜子仁,“你个瓜怂,不看看今儿是个什么日子!”

金不换转念一想,当真是扫不得,瞧瞧这脑子。万万不能把府中的喜气扫走了。

蒙络的手一捞,暖手炉到了她的怀中,她跳下了高树,在雪地里踩出了一连串的脚印子。

“我去寻新郎官。”

话音刚落,蒙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蒙歌垂眸。

金不换一把拍在了蒙歌的肩头,“你近来总是心事重重的,在谋划些什么呢?”

“谋划如何把你的姘头变成我的榻上宾。”

听得蒙歌这一回答,金不换气不打一处来,下一瞬,他的脸上堆满了笑。

“我还要把你的姘头变成我的身下客呢。”

两人对视一眼,笑弯了腰。

大太监尖着嗓子高声道“皇上驾到——”

他们俩的笑声戛然而止。

……

在厢房里。

花钿颤巍巍地为云岫别上了一朵珠花。

云岫双手托腮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

若不是因了她眨眼的同时镜子里的那人也在眨眼,她定会觉着铜镜里的人是另一个姑娘。

在过往的十八年里,从未想过有嫁做人妇的一日。

她的手里攥着一面金牌。

这是析墨在花朝城时交给她的。

到现在,她还没参透其中奥秘。

一想到析墨,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了,只觉痛。

她将金牌收入怀中,对着铜镜嫣然一笑,问道“花钿,你可有想过今后的路如何走?”

花钿挑了一根金钗,比划着放在哪儿更好。

说起来花钿生长在云轻营中,对打扮之事并不精通,平日里捣鼓下胭脂已是极限。

但她偏偏花了半月的功夫去习得怎样给新娘子梳妆,硬是揽下了云岫这一档子活儿。

好在云岫对妆容并无过多要求,仅是淡扫蛾眉,再以少许胭脂提了色,便已美得惊人。

黛粉抱胸站着。

“花钿,多了。”

团团脸姑娘往铜镜里一看,当真是像一棵开花的树。

她叹口气,拔下了一些装点之物。

她哑着声音答道“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如若我不在这世上了呢?”

一枚珠钗掉落。

沾染了尘土的珠子不再明艳动人。

花钿连连“呸呸”几声。

“小姐说的什么话!”

黛粉倒是极为冷静,她上前一步,蹲在了云岫的身前,执起她的手,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样浅浅的一吻晃动了两人的心神。

黛粉淡然自若地说道“小姐去哪,我就去哪。哪怕小姐身死,我亦能坦然告别这世间万物,甘之如饴。”

云岫反握住她的手,摇头道“我只望你们二人有更好的人生。”

“我的生命中唯有你一人耳。”

“世间没有不散之筵席,终有一日,分道扬镳。”

黛粉沉吟片刻,沉声问道“小姐是想抛下我们姐妹二人?”

“莫要多想。”

黛粉蓦然悟了,她应声道“函胥山上还有小姐的魂灯吧?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我便杀上函胥山看看小姐的魂灯有无熄灭,你若在某一处安好,我就安心地领着云轻营的姑娘们解甲归田,让她们过平凡人的生活。到那时,也许我们会占山为王,再把小姐拐上山做压寨夫人。”

“函胥山就免了吧。”云岫偏过头看定花钿,“陵光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花钿的脸蛋儿红如石榴。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歇息一会儿。”

云岫打了个呵欠。

今晨确实起早了些,从穿衣开始到头顶无数珠钗,她有些乏了。

黛粉和花钿应着“喏。”

待到她们将门带上之后,云岫伏在桌上,缓缓地合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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