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二宝。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早在京城被野狗撕咬惊了马匹弄翻车的时候,二宝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咯咯笑了出来。她就是个崇尚暴力的孩子,不刺激不舒服斯基。至于说她曾经害怕蚂蟥?这很好理解,多少人在前线的枪林弹雨里冲杀时,流血流泪都不怕,却怕死了和平年代里护士小姐姐手上一枚小小的针头!更何况,怕蚂蟥已经是旧黄历了好吗!
二宝看娘亲放了几枪后,强行接过了母亲手里的火铳,学着娘亲的样子放枪,虽说她年纪小,但是拿起枪却稳稳当当的,一枪过去,火花四溅,对面一个人就要倒地哀嚎。马车里空间有限,她觉得手脚视野很受限制,第一个跳出马车来,躲在路边的大树后放枪。
跑到土匪前头的几个人已经被火铳给撂倒了,跟在后头的人有些害怕想往后退,但是最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什么情况,一味的往前冲,山路狭窄,把前头的山贼顶得不得不往前进。此起彼伏的火铳声音回荡在山间,惊得山间的鸟儿四散飞起。
除了最后边的几个逃跑的外,中间的山贼看形势不对,纷纷丢下武器投了降。这回看没有危险了,大家都爬出了马车,大宝有些羞愧,感觉自己平时横来横去都是在欺负老实人,真到了关键时刻,还不如妹妹勇敢,这件事后来成为了他一生洗不去的污点。也激励着他在遇到困难时鼓起一往无前的勇气。
二宝神气的很,扛着枪支,走在那群俘虏前头,大声吆喝“所有的俘虏听着!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变态的站中间!快点!”众人这才看清原来山贼里是有女人的,只是都穿着灰扑扑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脏的都辨认不出,这个二宝倒是细心。
山贼不知道变态是什么意思,呆站着不动,二宝不耐烦了,一个一个辨认“男的?女的?”大家觉得这个女娃娃搞怪得好有意思,反正现在也没有危险了,就看着她胡闹。
男的赶到了左边,女的赶到了右边,语言不通辨认不出的留在中间,众人这才知道“变态”是什么意思。山贼们跪在地上求饶,孟采薇想了想,叫了个护送的官差去当地衙门报案,让他们带人来将山贼带走,趁官府来人还有点时间,询问了这些歹人。
这些人说话时一口浓重的方言,孟采薇听得云山雾罩,连统计带估计才将将听懂,大意是,他们本来都是附近的山民,官府横征暴敛的,逼得大家伙都没了出路,不得不落草为寇。平时他们都是在山上打猎种菜的,这次山寨的大王叫他们下山来抢劫,如果能侥幸抢到了或者活捉几个岭南王的家眷更好,若不能那就当是先期去试了试水,对山寨也没有什么损失,通常官府抓到了小喽啰也就是关几天就放了。
虽然他们说的可怜,但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孟采薇还是保留自己的看法。只等着当地官府来人接手。当地的县令跑得气喘吁吁,孟采薇看他一头一脸的汗水,实在是气不起来了,请了县令路边坐了,将事情经过讲叙了一遍。
此地县令姓邓,年纪不大,三十左右,瘦巴巴的一脸菜色。听说自己治下的山贼竟然打劫打到了岭南王妃头上,吓得直哆嗦。感觉大概官帽要掉了。湘南境内大山连绵起伏,比较闭塞、贫穷,一直以来就是山贼的理想藏身处。但是邓县令说,去年新皇登基时曾大赦天下,还免了一些贫困地方三年的赋税,这些地方就包含有他治下的此地,哪里有什么横征暴敛!不过都是这些山贼要抢劫的借口而已!
孟采薇身在岭南,又不是官僚体制里的人,不管这些,既然县令来了,把事情说清楚,有人接收土匪就好,自己这边的损失也就跑了两匹马而已。在山贼的坐骑当中挑两匹就够了。其他的贼人和马都让等县令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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