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厉修身旁的琴慕嫣自然是能感受到这道并不友好的视线,用余光瞄了瞄马车上被掀开一条缝的帘子,琴慕嫣也感到极为纳闷,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西域的长公主吧?那她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又是为了什么……
琴慕嫣自然是不知道这长公主只一眼就把她设为了头号情敌。在她看来,像厉修这般特殊而帅气的男人,只有她一人能够拥有!
也懒得管那长公主那嫉恨的眼神,琴慕嫣打断了厉修和西门长卿之间颇有一种不相上下感觉的客套话“陛下,宫内已经设好宴席为西域来使接风洗尘了,还请陛下和西门公子,长公主移步大殿。”
“琴爱卿说的极是,怎么能怠慢了我朝的贵客!来,西门公子,长公主,你们先请。”厉修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官场上的客套话却是手到擒来。
西门长卿自然也知道这只是场面话,于是也回道“陛下不必客气,我们客随主便便好。”
这边城楼上在明枪暗箭,而此时的右相府内也在策划着什么。
右相收到了各个地方的来信,他的各地势力都有一种被背后一只手给打压着的感觉。虽然没有证据说是厉修做的,但是除了那年纪虽小,城府却极深的小皇帝,他也想不出别人了。
他再不有所行动,想来他地方的势力就要不保了!而正好这段时间,先是洪灾瘟疫,后又选妃和亲,想来现在厉修就算再厉害,也会因为不停的连轴转而忽略一些地方。虽说他的准备还不是特别完备,但是,这段时间是他动手的最好时间,待厉修回过神来,想再找机会可就难了!
所以说,这一次成便是千古流芳;败便是遗臭万年。
也因此,趁着西门长卿到来之际,他也希望西门长卿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我等不下去了,和你的主子说,这个下个月十五动手。”那一日是厉修蛊毒发作的日子,想来他也没有精力去掌控局面,而那也是他起兵造反的最佳时机!
厉修蛊毒解了的事情,只有他身边几个亲信和琴慕嫣知道,他们并没有对外传出陛下蛊毒已解的消息。所以对于右相等人来说,每个月十五的厉修,便是废人一个罢了。
趁你病要你命,形容的就是右相现在的想法。
云卷不悦的皱了皱眉,是谁给这右相的自信,他们一定会帮他的?因为对右相看不惯,云卷的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好“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帮你?”
“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觉得凭你们之前布迷阵想劫杀厉修,他能不知道吗?小心哪天他的剑朝着你们而去,而这个时候你们已经没有盟友了!”
云卷想了想,右相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但是“你为什么会惹上鬼见愁?”如果后面还有鬼见愁这个拦路石在,那可就不太好弄了,他们的情报组织,可不是吃素的!
可是听到云卷这么问,右相则是一脸的不解“和鬼见愁什么关系?我记得我没惹过他们。”
“那魑护法怎么会守在右相您的府门口?”
“什么?!”
看着右相惊讶的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是……
“我确定我没有惹到鬼见愁,但是据我女儿说,琴家公子手里握有鬼见愁的碧心楼的部分股权。而我们向来和左相不和,说不定是因此,这琴家公子拜托了鬼见愁帮忙监视右相府,好找我的错处参我一本吧。难怪我说最近怎么老是有参右相府的折子……”
因为上次魑被发现了,为了防止鬼见愁和左相府扯上什么关联,琴慕嫣特地搜集了一些右相的罪证,让琴傅上朝的时候找人参他一本。也没指望着这些小罪能惩罚到这右相,只是希望能模糊右相和西门长卿的视线罢了。而很明显,右相的思维确实被他们引导着。
云卷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却怎么也说不上来,只能不放心的又问道“这琴公子怎么会有鬼见愁的股份?”
右相用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云卷说道“你不知道?在京城里的鬼见愁的店部分是股份制的,可以加入一个合作方。而这合作方的选择,则是通过大众报名,然后鬼见愁筛选,再比赛等各种流程以后,选出一位最合适的合作伙伴。而因为这鬼见愁自己的要求也高,除了这琴忆彦之外,还真的没有人成功通过鬼见愁的所有考核。”
虽然说琴慕嫣确实在后面行了点方便,但是当时琴忆彦也确实是凭自己的实力获得这个合作方的资格的。当时收到琴忆彦过关了的消息时,别苑的琴慕嫣还感叹过这琴忆彦真的也是经商鬼才!
听右相这般说,云卷稍微放松了一点“那想来也是因为左相工公子,这鬼见愁才会帮忙的……那现在……”
“这个放心,鬼见愁可不会淌这趟浑水的。他们阁内有一条规矩,不接涉及朝堂的任务。想来这次会帮琴忆彦监视我而不是直接暗杀,便是为了守护原则但是成全交情罢了。所以,鬼见愁定是不会淌这趟浑水的。”右相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鬼见愁本来就是琴慕嫣的产业,那什么原则规则的,都是对着外人的,替自己办事干嘛还理这么多规则?
云卷和右相肯定怎么也想不到琴慕嫣就是鬼见愁背后的老板这个联系的,所以当听完右相的分析以后,云卷也算是稍微放了点心“这件事我不能做主,不过我会和公子说的。若没有什么事,我先告辞了。”等下宫里的宴会还得她去,云舒的性子太单纯了,定是应付不了这个场面的,所以会被公子安排回大使馆,而她则是要作为贴身婢女去伺候的。
“云卷姑娘请。”右相虽然内心对这个身份只是个婢女,却装模作样一脸清高的女人非常不屑,但是他最擅长的可就是左右逢源,两面三刀了。
云卷看了右相一眼,也不说话,也不打破他做作的表演,而是一路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而守在右相府门口的魑,则是看到了云卷出来的背影后,吩咐了手下去通知琴慕嫣后,便又像黑夜里的一只蛇一般,将自己隐匿在了黑暗的角落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