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秋眼里的决绝,仿佛就跟马上会死掉似的。
陈瑾觉得自己的父亲说话是有些严重了,现在说这么些严重的话出来,有些为时过早。
也或许是因为父亲太过于想要将自己心里,那已经憋了十多年的恶气,给出掉了才痛快。
固然才有这说法,陈瑾觉得这些恐怕是父亲多虑了。
“父亲,我看您是多虑了,此次计划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们是不可能会失败的。”
陈严秋怕父亲说出来的这番话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故而想着说这些话,希望父亲能够乐观一点。
“希望如此吧,你做事情一向不如我意,希望这次事情之后,你能够担起整个组织的重单,我与你所有的期待都将会被揭晓。”
陈严秋直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再承认自己的这个儿子如此优秀,眼睛是分的很清楚的。
陈瑾已经让他满意了,但是眼下他却不能够发出赞扬儿子的话来,就算儿子很优秀,但是他也不想说出赞扬的话。
一切都得等到此次计划获得圆满成功之后,陈严秋想着,到时候再夸赞自己的儿子也不迟。
“对了,那批药物的实验成果怎么样?”
陈严秋到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忘记那个试验,一旦那试验成功,那么他们的计划将会是成功一半。
实验成功之后,陈严秋就会立马启动计划。到时候,哼哼……不怕他的大仇不会得抱……
“父亲,试验成果,马上就能够见到,后天就是最后的试验期限了,后天之后自然就能够见到分晓,到时候我再来告知你。”
陈瑾自然是知道这个实验在父亲眼里的重要性的,所以他一定得打起自己12分的精神,一下不敢懈怠的去盯着这个实验的进展。
如果说到时候有丝毫的差池,那么陈瑾相信,自己就会被父亲重新打回原来的地方,重新再来一遍,而且父亲也可能会一蹶不振的。
“不论怎样,一定要将试验搞成功。”
陈严秋对着陈瑾下达了这个死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不计后果的将这个试验搞成功。
“父亲,我明白。”
陈瑾答应的十分爽快,也不得不答应的爽快下来,这对于他来说是命令,是任务。而绝对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站在这里对他的谈话。
陈瑾知道父亲话里面的意思,所以此时此刻,他也不能忤逆父亲的意思去做任何的事情。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肯定是要卯足精力帮着父亲一起共度这个难关的,以达到最后的目的。
“父亲,还有一事,我有些想不明白。”
陈瑾弹了弹自己身上的一丝棉屑,然后双手交叠在前面,对着他父亲又鞠了一躬,然后才一副正经开始说着话。
“哦?那你说来听听,看看你,你又有什么疑虑?”
陈严秋边说这话,一边大笑起来。不清楚,这其中是在嘲笑,还是在带着期待。
“为什么不直接将这批用这批药物来威胁莫景烨的父亲呢。”
陈瑾老老实实的将心里的这个疑问给问了出来,他是觉得这么简单、直接的方法,更加的适合解决眼前的这个情况。
为什么还要曲曲折折的绕那么多路来耗时、耗力、耗钱呢?
陈瑾所不能明白的,纵然他学了这么多年历练了这么多年,也始终明白不了莫家的这些弯弯绕绕。
“你觉得莫景烨的父亲是一个会如此轻易的就范的人吗。我看他那性子,压根就不买这笔账,你拿着这批药物,不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陈严秋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从小训练到现在的儿子,连这其中的道理都摸不明白,看来还是缺少了一些许的实战经验。
“父亲此话怎讲?”
“你还不明白吗?他莫家可不是让人拿捏的软柿子,你拿着一个东西去威胁他,他岂能这么轻易就范。”
“恐怕到那个时候你拿他无能为力,那么你这状态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这就是再将自己往死路上送。”
陈瑾听到陈严秋的话,还是有些不明白。
“至少我觉得那样做的话,他莫家莫景烨的父亲在今天会为了大局着想,而臣服于您的。”
陈瑾继续表达自己的内心所想,压根没有想到,这仅仅是局限于他的自己理想状态,而并非是在了解了整个莫景烨父亲的心理性格之后才做出的结论。
“到时候您是不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还怕他一个区区的莫家,集团企业老总的父亲不会接招吗,我看着这莫家莫父,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
陈瑾说完之后就对着陈严秋鞠了一躬,也不知道这一躬代表着什么意思?
不过这也许就是陈瑾对着陈严秋内心的真诚与尊敬吧,那象征着对父亲的敬意,象征着他的遵从。
陈严秋眼睛里面的神色丝毫没有什么变化,他也没有抬起头看陈瑾。
陈严秋能够从陈瑾的说话的语气当中,清楚的知道陈瑾内心在想些什么。
尽管陈瑾对他以往的态度,从来不会像今天的这么真诚,但是却有些让他习以为常了。
毕竟自己这个儿子在他的面前,可从来都是如此状态,不会违背他的意见。
现如今,也许是时局发生了变化,也许是胜利就在眼前,让他感觉到了与以往的不同。
陈严秋自然也就少了些许的苛刻,多了些宽容。
对于陈瑾问出来的这个愚蠢的问题,陈严秋还是想要给予指点,毕竟作为一个父亲,他确实是缺了一个这么重要的角色。
“你错了,莫家有多么强悍,我恐怕比你清楚,绝对不是像眼前所展现出来,在你们面前的这个样子。”
“莫家如今在a市的地位,如果说没有其他的支撑,那么我相信是绝对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居于第一,而一直屹立不倒的。”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私底下里还有更多的组织在协助他们莫家吗?”
“你的怀疑不无道理。”一提起莫家的组织陈严秋立马想到了暗夜,“你忘了,暗夜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陈严秋一想到这暗夜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毕竟他曾经知道陈瑾得到这枚戒指的时候。
可是想着能够借此机会来动摇这个暗夜的一些人力,或者是君心,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有些失败的。
“不过你的那个戒指,好像拿来没有发挥到多大用处啊,如今连暗夜的一个角落都撼动不了。”
陈严秋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闭着眼睛的,反正自己也挺十分生气。
提起这茬儿,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可以摆出来的。
此时此刻,能够这么好的跟他说话,已经算是奇迹了,更不要谈什么其他的。
“父亲,是儿子能力不足。”
“我看呀,不是你能力不足,是他莫家太过于强大了,现如今早已跟当初相差甚远了!”
陈严秋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有些疲倦的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好了,你先下去吧。”
陈瑾看着父亲的这个样子,恐怕是真的有些劳累了吧?不过他还是想说最后一个事情。
无关于父亲的复仇,也无关于他们团体上的任何事情,而是关于他的母亲的。
“父亲,你能不能抽空陪陪母亲?”
陈瑾赶紧将自己多年内心的真实感受,在父亲这里明明白白的表示出来了。
母亲这么多年辛苦辛苦的扶养他们,为了这个家去当佣人,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父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这让陈瑾的心里面有些不好受。
“陪你母亲,我为什么要陪她?”陈严秋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解,他语气当中都显得有些严重。
“父亲,不管你跟母亲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我觉得母亲跟着你这么多年来,就一直都没有享受到幸福的滋味,你也从来没有陪伴过母亲,我认为您这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
陈严秋的心里要说不痛苦,那是假的,不过他现在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母亲的身边呢?又谈何去陪伴她呢?
他个样子,连他自己都看不上,都很嫌弃,更不要说别人了。
还有谁能够看得上他,现在的这个模样呢?
陈严秋捶了捶自己的双腿,然后将手里的那根拐杖给捏得愈发的紧了起来。
过了半晌,陈严秋才缓慢的开口,“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面前,却不能陪伴在她身旁,看着她吃苦的。”
“父亲,那你又为什么躲在这里?不出现在母亲的身边呢,我相信母亲是不会嫌弃你的。”
“就算是你母亲不嫌弃我,可是你看看我这张脸,这条腿都已经残缺不全了,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你母亲的身旁呢?”
“父亲……”
陈瑾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被陈严秋给快速的打断了,他不想再听到陈瑾说出的话了,也不想沉沦在以往的幸福回忆中了。
毕竟他现在不仅是身体上劳累,连心里上也觉得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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