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不同意父子俩个把解欢接进家里。
“让她进城,资助她读书是我最大的让步!旁的想都不要想!”李燕气哄哄的回屋。
姚敬仁已经跟儿子说好,不能变卦,只能去给妻子做工作。
姚慕辰的卧室。
他和父亲谈好条件,哪里用得着他们再去通知解春?
他自己就迫不及待的给解欢打了电话。
解欢此时已经吃过晚饭了,正在屋里背单词。
接到姚慕辰的电话就听见他难掩兴奋的声音。
“欢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眉开眼笑的对着镜头,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唇角扯开,一排洁白的皓齿在灯光下闪动盈泽。
解欢感觉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调小了一些。
“什么好消息?我背单词呢。”
姚慕辰笑得神神秘秘“你马上就能见到我了。”
解欢挑起眉稍。
“你又要来?”
“不是。”
解欢困惑。
姚慕辰凑近了手机屏幕,对她说道“我爸妈同意了,把你接进我们家里,跟我一起生活,开不开心?”
解欢的心头一阵颤悠。
“去你们家?”
“对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看着姚慕辰充满诱惑性的脸,抿起唇道“我都说了不去。”
“干嘛不来?我们家有吃有喝的,而且这学校也好,可比你们那破地方强多了。”
“我不去。”解欢撇开脸,明摆着生气了。
“为什么啊?我们家都已经说好了,愿意资助你,你不来我不是白忙活了!”
解欢不吭声。
姚慕辰愤愤道“我为了说服我爸,可是拿了我的零花钱换啊!我还答应他寒假去公司实习,你不来,什么意思?”
“我不想去,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解欢重复。
一腔热血瞬间被浇灭,姚慕辰落了脸。
“你不想跟我生活在一起是么?烦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来?说吧,给我说清楚。”姚慕辰板起脸,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解欢如芒在背,不和他对视。
“我不想去。”
“理由。”
“没理由。”
“那你就来!你不来,我亲自去接你!”
姚慕辰说完这一句就挂了视频,捂着胃,五官纠结在一起。
“哎呦,死丫头,气的我胃疼。”
解欢同样不能平静,原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真的付诸行动了。
还为了她和父母交换条件……
解春眼圈发热。
她当然感动,也希望跟他在一起。
但一想到要离开家,离开这片容她生长的土地,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便不安。
何况她姐已经走了?
不要说她离开父亲就不会同意,单是她们解家欠姚家的就已经够了。
她再跟着去占便宜,姚家人得怎么想?
猜也知道姚慕辰的爸妈对她是不欢迎的。
所以她不能去。
她得留下来陪父亲,好歹自己是他身边唯一的亲人。
……
心里有事,解欢这一晚在炕上辗转难眠。
姚慕辰同样如此,被解欢气的胃疼了半宿,后半夜浑浑噩噩才睡着。
次日清晨他下楼,姚敬仁告诉他“已经给小春打过电话了,让她去把她妹妹接过来。”
“她回去吗?”姚慕辰问道。
“她当然回去,听闻咱们家要周济她妹妹,巴不得尽快往回赶,生怕咱们再反悔。辰辰……”
“爸,你说。”姚慕辰表现的像个乖宝宝。
“你妈不太同意解欢住在咱们家里,你再想一想,你妈不高兴,她来了,能得到好脸吗?我听说欢欢那孩子很有性格,自尊心强,怕是在咱们家待着也不愉快。”
姚慕辰一时热血上脑,哪里想得到这些?
经父亲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那怎么办?”
“也只能看情况,实在不行,就让她跟她姐一起住,咱们出钱,给她俩租个房子。”
“好吧。”姚慕辰妥协了。
即便姚敬仁早有所料,儿子转性转的这么快,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用他的话讲,姚慕辰以前就是个祖宗。
从来不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们夫妻俩着想,有时候他自己都清楚某些想法是错误的,也偏要跟他们反着来。
好像就是为了故意的气他们。
像今天这样轻而易举的接受建议,简直破天荒,头一遭。
昨晚和他商量实习的事,他还抱着随时会谈崩,父子翻脸。
万万没想到,祖宗一口就答应了!
早知道……他应该再提点别的要求。
解春接到姚敬仁的电话通知,让她回家接妹妹进城。
她感激的快要痛哭流涕,连连答应第二天就回家接人。
为了赶时间,她买了一张特价机票,在蜃海市机场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到夜里三点。登机,飞机起飞,落地,她到了山城市。
又从山城市坐大客车回奉皋县城,直接奔向解欢学校。
在校门前来回踱步。
解欢的电话从昨晚就打不通,要不然她还能事先跟她商议一下。
她要带欢欢进城,父亲肯定不同意,所以她们只有偷偷的走。
等到解欢终于放学,解春在人群中来回的找。
解欢去骑电动车,停车场的学生多,她早上来的早,电动车停在最里面,这样晚上放学就只有等后面的车推走,她才能把车取出来。
这样一磨蹭,就过了二十分钟,校门口的学生已经散了大部分,出来的更多人骑自行车的。
解春还以为自己错过了解欢,正急得想办法联系她。
解欢骑着电瓶车,在门口看见解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半天没有上前。
直到确认是她姐姐,赶忙把电动车骑过去。
“姐?”
解春背着身打电话,听见她的声音,气一松,转过头,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解欢买电动车的事跟她报备过,所以她并不惊讶。
猜想到姐姐可能是为了接她赶回来的,眉头微簇,神情忧虑。
解春上前一步,看见妹妹的个头似乎又长了一点,露出欣喜的笑容。
解欢的脸被姐姐抚摸着,解春的手常年干活,难免粗糙,但却让她感觉到心安。
“欢欢,想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