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哥,这个人胳膊上的手表,灯亮着,是不是有监听装置啊”
这是从土狗费手表上监听器传来的声音,此时,解宫海和骆秉承正在八镜子密室外间,操纵土狗费的行动。
科技让距离变短,让远程操控变得易如反掌。
这些监控设备,不论好坏,它都是无间道神器。
“啊,赶紧解下来,关掉。”
骆秉承听出来了,这是崔鹏的声音。他没想到武局会偷偷地保下崔鹏。更没想,武局会拿崔鹏作为奇兵来对付自己。
可惜,奇是奇了点,但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不是赖猴子造反,崔鹏只能赶来替何志伟和章一楠收尸了。
随着手机里,传出一阵劈劈啪啪的噪音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赖猴子叛变,土狗费自戕,汤蔚辰和林亮逃跑,装账本的箱子,又落到了全副武装的防暴队手里,他们彻底输了。
对他们舅甥俩来说,这就是一场噩梦。没有经一个像样的回合,土狗费人就不在了,这让骆秉承接受不了,他一脸错愕,坐在那里发呆。
密室,被死亡气息笼罩。
解宫海突然把房间的灯全部打开,瞬间整个房间亮似白昼。
他突然开始怕黑了。
他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走过去是七步,走过来,也是七步,这里没有诗,只有鲜血。
烟雾缭绕,让本就暖气充足的房间,显得有些闷热。
他们的心始终都悬在空中。
真的枪战,真有流血,真有死亡。
就像是直播杀人,听着他死,盯着他死。
汤胖子在离开现场前,把最后枪战的视频,发给了骆秉承,虽然画面不太清晰,但让骆秉承和解宫海更加震撼,爆头的那一刻,看着人的头皮都发麻。
解宫海平时不抽烟,此时的他却在不停地抽烟,手指也在不停地颤抖,他紧张极了。
他们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绝望的心跳。
黑夜漫漫,透过朝向小院的窗户,可以看到围廊里昏暗的灯光,毫无生气的亮着。
幽静小院,空气一人,远处歪脖子松树,映着地灯,泛出了狰狞的蓝光。假山依旧,张着它黑洞洞的大口,想要吞噬一切流淌过的灯光。
山石上,不时生腾出淡淡的寒气,就像假山洞穴中,被放出来的鬼魅魍魉。
大约有十多分钟的寂静,让解宫海感到窒息,就像已经走到了奈何桥畔。
骆秉承首先从惊恐中,回到现实,他脸色煞白,咬牙切齿地开口说:
“没想到,何志伟和尉迟文號这俩个人渣,还是把咱们骗了!”
骆秉承说完,从茶几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这还不都怪你吗,你把一个人畜无害的小人物,硬生生地打造成了劲敌!”
解宫海站在茶几旁,盯着骆秉承说,他觉得骆秉承的个人好恶,才把事情搞砸了。
今天的结局,全怪眼前这个不争气的阿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弄了一帮乌合之众,还被何志伟打的落花流水。
“这怎么能赖我,您要不是取消了盛豪集团的竞标资格,盛豪集团也不会造反。”
曲中人要散,骆秉承终于爆发了,舅舅就是舅舅,不再是那个让他敬畏,高高在上的人了。
“不赖你,赖谁”“你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敲诈我的人!你们对老必下手后,那个敲诈电话,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了,把敲诈的金额,一下涨到了七百万美金,你看谁都像嫌犯,难道你平常都是这样查案的吗”
七百万美金的价码,是那个神秘嫌犯的最新要价,他用无人机取走了那么多钱不说,反而变得更加贪婪,更加穷凶极恶。
骆秉承因此推断,何志伟和王必成联手搞的敲诈,就想接着做掉何志伟,结果被解宫海制止了。
撞死一个王必成就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如果再加上何志伟,这目标就太大了,而且还有女记者始终跟在左右,目标就更大了,他有点害怕。所以他要求骆秉承做到,不见兔子不撒鹰,要他们先找到了日记本,再实施灭口。
“谁有藏有日记,谁就是敲诈的人!何志伟故意放风给闻忆,含糊其辞的说,尉迟文號要给他死者日记,就是要引我上钩,他肯定有鬼。”
骆秉承坚持认为,何志伟是个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的人。
“光说有什么用,那你也要把日记本找出来啊。”
解宫海站在那里,气哼哼地说。
“现在日记本已经没用了,刚才何志伟自己说的,他就是要引诱我行动,好诱捕我们的人,同时帮助尉迟文號,把石盛豪的秘密账本送到检察院,这么看来,咱们都上当了。”
骆秉承现在才知道,确实太晚了。
“不知道石盛豪的账本里到底有什么,我已经让人去打听情况了。”
解宫海没想到,石盛豪死后,还会用毒刺蛰人。
要是他记有的黑帐,真的现世,那么他通过罗钺铭给自己那点钱物,连零头都不如。
“如果您不急于撇清和盛豪集团的关系,情况也许不会这么糟。”
虽然他不敢清算舅舅,但到了这种地步,责任还是要区分清楚。
“石盛豪这种奸商,一边跪舔,一边磨刀,我知道,但从我掌握的情况来看,石盛豪的密账都在别墅里的密室中烧毁了啊,真没想到我的情报有误,他会偷偷地转移账本。”
解宫海如果知道密账还在,也许就不会这么急于脱钩了。
“您到揭标的时候,再做掉他也不迟啊。”
骆秉承想得太简单了。
“唉,盛豪集团真的手里握有我的秘密,他们岂会善罢甘休,到那时,他们的羽翼已经丰满了,我还能把他们踢出去吗!”
把柄旁落,就会处处被人挚肘,这点解宫海十分清楚。
“如果不是何志伟横插一脚,老汤他们也许就已经拿到尉迟文號手里的账本,我不信尉迟文號敢于反抗土狗费!他们没有了证据,他们这些人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骆秉承狠狠地说。
“怎么回事”
解宫海默默地坐了下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