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我认识!”
闻忆突然喊了起来。
“谁啊?”
何志伟放下水杯,靠了过去,看着屏幕问道。
“是骆队舅舅的司机,这不是在单位门口吗,好家伙,您还拿了铁棍,看这架势,您是想追上去砸车吗?”
闻忆看见镜头,拍摄在单位门口的画面,一根铁棍头,指向不远处的汽车。
“嗯,我觉得这辆车太狂了,跟踪我到咱们单位门口了,难道是解宫海也坐在了车里?”
何志伟也觉得有点诡异。
“你想多了,是骆队,他刚才满身酒气的上来呆了会儿,他在路上遇到你,逗你玩吧!”
闻忆觉得何志伟有些大惊小怪。
“哦,我说呢,但这小子绝对没安好心!我觉得杀气腾腾。”
何志伟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放心不少,不是有预谋,有计划的阴谋,随机偶遇,一路尾随跟踪,也不会有太大压力,他是公开的敌人。
“幸亏您腿短,没有追上,您要是把解副市长的车砸了,您就惨了。”
闻忆幸灾乐祸地说道。
“那又怎样!谁让他像特务一样,尾随我呢?打了白打!”
何志伟还在嘴硬。
“你别嘴硬,就你那破烧火棍,还真不是个!”
闻忆饱含鄙视的味道。
“你说我打不过骆秉承吗?”
何志伟十分不服气。
“骆队刚把枪交回来,你那破烧火棍,干得过子弹吗?”
闻忆嘲笑地反问。
“他还带枪了啊?”
何志伟挠了挠头,觉得不对头,骆秉承居然敢带枪喝酒,真要醉酒开枪,自己做了冤死鬼,哪去说理呢。
“一个逃了几年的杀人犯,趁新年,偷偷溜回了家,看老婆孩子,结果被人举报了,骆队领了枪,带他们四组去抓人,抓完人,他就没回来。”
闻忆解释说。
“这小子胆太大了。”
何志伟心有余悸地说,喝完酒,人不受控。
“估计是放他车上了,谁也没有胆量带着枪喝酒,万一走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闻忆替骆秉承开脱着。
“那也不应该!”
何志伟觉得不公平,枪支管理如此严苛,他自己却带着枪,招摇过市。
“这算什么啊,他们还偷偷,带枪去山里打猎呢。你管?”
闻忆觉得何志伟小题大做,骆秉承用枪,符合枪支管理规定,出了问题也不是自己担责。
“他尾随我一路,就是为了还枪吗?”
何志伟觉得自己,确实是神经过敏,但他对骆秉承不开车大灯的行为,耿耿于怀。
“他把罗案的卷宗交回,放进了保险柜,说任何人都不能调阅,他还拿走了钥匙。”
闻忆没有想替骆秉承隐瞒,没必要,骆秉承没有叮嘱保密。
“咦?罗案的卷,不是在周详手里吗?周详难道把卷交了吗?”
何志伟感到疑惑,很多线索都没查呢,怎么就结案了呢?
“不是,周详肠胃炎一直不好,在住院,是李宾派人到医院,拿走了,你们探组文件柜的钥匙,把罗案卷宗取出来了,上交结案了。”
闻忆做着解释。
“这就结案了?!李宾胆也太大了吧!”
何志伟感到不悦。
“他现在是探长,你被免职了,刚才骆队告诉我,你调到内勤管档案了。”
闻忆把消息透露给何志伟,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撤我职,什么理由?谈恋爱吗?我三十多岁的人,谈恋爱犯法吗?!”
何志伟感到愤怒。
“骆队说你在工作时候,不务正业,影响了警队声誉。”
闻忆不知道怎么安慰何志伟。
“影响警队声誉的是他们,就像在你家床头,偷录你们夫妻生活,然后剪辑诬告,然后拿着诬告说事,构陷你影响警队声誉。”
何志伟愤怒地说道。
“汽车内部确实是私密空间。”
闻忆也觉得骆秉承牵强附会。
“而且那天是假日,我休息,石盛豪约我,说有线索通报,要我单独前往。我甩掉了跟踪我的那几块料。冒着危险前往,不算我加班,他还乱扣帽子。哪有这么混蛋的领导啊!”
何志伟感到愤愤不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忍忍,忍一时海阔天空!”
闻忆劝导说。
“啊,而且这不是胡来吗?撤我职他有权力,但也轮不到李宾当探长啊!老必呢?”
何志伟一万个不服气。
“骆队这样安排,确实是难以服众。老必听到李宾当探长,他一怒之下,打报告,调到分局去了。”
闻忆替王必成惋惜。
“啊,他调走了?他也没发个微信说一声啊!”
何志伟抱怨着王必成。
“你被留置调查,谁敢和你联系啊!”
闻忆说的是实话。何志伟在被调查阶段,没有收到一条宽慰的微信。也不怪别人,谁知道他是不是**分子呢。
“骆秉承拿这个卷宗干什么啊?带出单位,拿给谁看?”
何志伟这么说,无非是想告诉别人,骆秉承“放火”的样子。
“不知道,李宾交上来之后,他就拿走了,刚送回来!”
闻忆对于这些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引不起共鸣。
“胡来,也没人管得了他了吗?”
何志伟心里不平。
“目前没有。”
闻忆并不是有意扇风点火,他觉得应该让何志伟清醒一点了。
“唉,他把我们探组活活整死了,就为了匆忙结案。”
何志伟看清了骆秉承的目的,他已经没有愤怒。
“你一个小探长,撤了你就完了啊,要结案,下一个决定就完了啊。用费这么大心思,整垮一个探组?”
闻忆觉得不可思议。
“你以为他不想吗?罗案发案的第二天,他就以发还章记者遗落的手机,是违反现场纪律为由,停了我的职。”
何志伟开始分析。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武局为此还来了一趟,发了脾气,把他训了一顿。”
闻忆有点开窍了。
“他又以崔鹏打人为由,逼着崔鹏写检查,激怒崔鹏,惹得崔鹏愤而辞职!”
何志伟回述着往事。
“也是为了这事?”
闻忆知道骆秉承不喜欢何志伟,以为是何志伟做过他师傅,让骆队不爽。
“唉,不止这些,自从我接手了罗案,我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就连调查死者通讯记录,开介绍信,他都百般刁难。”
何志伟想起这一个多月所受的打压,身心俱疲,每天都是处在骑虎难下的境遇。
“这我知道,老必找我好几回,但没有骆队的签字,我也不敢乱开介绍信啊!最后,还是我撺掇章记者,让她跟着一起去找骆队,骆队碍于情面,才签字。”
闻忆有些小得意。
“哦,我说呢,章记者怎么会那么爽快,主动和老必去找骆队签字,敢情是你做过动员啊。”
何志伟发现,很多事情,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其实,章记者的报道,给咱们警队带来了巨大的荣誉,最受益的也是骆队。”
闻忆深有感触。
“但章记者受到伤害也最重!”
何志伟觉得,章一楠白往骆秉承脸上贴金了,却被骆秉承十分下流地反噬。
“是,这个保安太可恶了,他图什么啊?石盛豪的老婆给了他多少钱呢?”
闻忆还是以为保安替盛豪公司卖命呢。
“他一个小保安知道什么?”
何志伟不以为然。
“他不是受公司指使的吗?”
闻忆诧异地问。
“不是,石盛豪临死那天,他告诉章记者,骆队到过温泉度假村,石盛豪让她转告我,小心。”
何志伟此时说出了骆秉承。
“啊!这一切都是骆队搞得吗?!”
闻忆不信。
“章记者说这话的时候,就是在石盛豪被炸死的现场,我们探组的人都在,周详还做了笔录!”
何志伟确认。
“啊,你为什么不制止周详做笔录呢?那样会给章记者带来多大的麻烦啊?”
闻忆替章一楠担心。
“章记者情绪失控,大家都听到了,白纸黑字笔录,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大家都在,我想留下笔录,震慑别人不要轻举妄动。”
何志伟觉得危险来源于秘密,有些时候公开了,反而能保护当事人。
“好像也是!”
闻忆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尉迟文號,把骆队当初白菜价,购房的原始合同,拿给章记者看了。”
“啊,那天尉迟文號不是说,当着骆队面否认了吗?”
闻忆当时听到他们议论,他也没有当回事儿。但此时,何志伟说白菜价买房,这让他警觉起来。
他突然站起身来,迅速打开房门,看了看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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