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熠进了张家前后不过一刻钟,只简单聊了几句,连茶都未喝上一口,便又走了。
只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让原本喜笑颜开迎着他进门的刘远鹏,耷拉着脸的送他出门,样子是说不出的失望。
而在房间里磨蹭的张暖可,此时出现旋梯上,却见客厅除了刘远鹏,就只剩下女佣。
“爸爸,客人呢?”
“走了。”单从声线便能听出,说话的人情绪不太高昂。
“怎么走了?算了,走了也好。”张暖可不甚在意,准备返回楼上自己房间。
“安爷的事儿就此翻篇,以后不要再提了,别坏了自个儿名声。”刘远鹏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我不用嫁给他了吗?”
“你想嫁,别人未必想娶,看样子你是没这福气了。”
“切!送给我,我还不要,正好。”张暖可带着小得意和窃喜,脚下轻快往楼上走,就差哼着小曲了。
刘远鹏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可惜,可惜。”
张暖可回了自己房间后,就拿起手机播了通电话。
而这时卓时语刚回到卓家,正在玄关处换鞋,手机就震了起来。
“喂,暖可,怎么了?”
“时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电话那头传来欣喜难掩的情绪。
“什么事儿?瞧把你高兴的。”
“我不用嫁给渣男了,人间真值得,实在是太开心了。”
卓时语有些出乎意料,挑了挑眉“是吗?这么突然,刚从你家出来时,还碰见那人去你家来着,还以为这事不离十了。”
“我猜想,他许是听见那句渣男后,便知难而退了。”张暖可将根据自己臆想推断出来的结果,小得意的分享了出来。
“或许吧,不管怎样,都要恭喜你如愿以偿了。”
卓时语换好鞋后,拎着包,上了二楼书房,轻快的语气,能听出来她此刻的心情不错。
书房窗户外的天色,骤时暗了起来,狂风打在树叶上啪啪作响。
忽然电闪雷鸣,暴雨急下,天变得那叫一个快,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挂了电话后,她便细心研究起新项目的方案,想着能找出新的有利点,好在下周一的会议上提出,能堵住那群人的嘴,早日能通过董事会上市。
其实这个项目预算早就通过了,只是卓启峥过世后,卓启嵘为了刁难她,故意使的绊子。
但她相信股东不会和金钱过不去,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摆在眼前,他们便会有所动摇。
早晨,云层散去,太阳灼烤着大地,因连下几日暴雨,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气息。
在锦城有句话这样说的,''最热不过秋老虎,''即使已经九月了,天气还是很热。
周一的道路车来人往,格外拥堵,今天卓时语比往常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
她开着车绕了几个道,在一家挂着乳酪色招牌的糕点店门前停了车。
招牌上只简单写着casual,简约不失单调。
在行人匆忙赶路的早晨,这家名为casual的糕点店,异常的排着长队。
卓时语下车后没有排队,直接进了糕点店内,随后和柜台前的女人交涉了几句,又回到了车上,开往卓氏的方向。
卓氏集团
卓时语现在电梯间内,柔暖的指尖按了下九层。
九楼是卓氏大厦的顶层,也是卓时语接任后办公的地方。
她今天穿着黑白配的职业套裙,拎了个黑色的手提包,出了电梯。
在踏出电梯口,抬头的那一瞬,表情有些凝住,随后又很自然的扯出了个弧度。
“时语姐。”绵软的声音,带了点嗲,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卓时语也是好奇,卓芊芊怎么来公司,又似反应过来,心中也烦躁了起来。
“芊芊。”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她也不问,就等着对方自己开口提。
“文叔叔说,咱们文家一直以来便是卓氏的股东之一,但又一直没有人在卓氏就职,所以想让我代表文家参与公司一些事宜。”声音很小,似鼓足勇气,可语气带着隐隐的得意。
卓芊芊略矮她半个头,低着头,更像足了做小伏低的样子。
“这事儿,只要一会儿的会议上董事们通过就可以了。”嘴角微抿,带着淡淡的笑,用柔软口吻说着疏离的话。
卓时语觉得好笑,这还没结婚,就着急自称咱们文家。
视线微垂,恰好能触及卓芊芊视线,她可不会认为自己这个堂妹声音小,就是真的胆小。
两人自小就一起长大,卓芊芊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是了解不过,小时候也是在对方身上吃过暗亏,怎么着也会长点记性。
再一看眼前人的这身打扮,蓬蓬的蛋糕裙,配着粉色发箍,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来上班的。
“可我还是觉得,应该先过来给你打声招呼。”卓芊芊说这话时,眼皮轻抬,小心的观察着卓时语的脸色,生怕惹着对方一个不高兴。
她的五官除了那双单眼皮,其余的都随王艳霞,圆脸,樱桃小嘴,扎着丸子头,乍眼一看,给人感觉特别的小巧可爱。
今年二十三,只比卓时语小三个月,虽然穿着总是偏可爱风格,可那张常年滥用化妆品过度的脸,时刻都暴露着不合时宜,若是遇上不知情的人,定会认为她才是姐姐。
“芊芊,公事都是按流程办,不需要私下向我打招呼。”依旧是淡淡的笑,冷冰冰的话。
卓时语大概也懂她的意思了,这不仅是来膈应她,更是来立贞节牌坊的意思,她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得了便宜不仅要卖乖,还要人卖力的替她数钱。
“姐,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疏远我。”
“有吗?既然在公司,又是公事,自然是公事公办,和疏远扯不上关系,你想多了。”
“你是在为一铭哥的事,生我的气吧?”
“你觉得呢?”面上依旧保持着笑意,语气却是透着冰冷。
“姐,对不起,可这事我也做不了主,都是文叔叔和爸爸还有一铭哥,他们三人决定的。”
卓芊芊眉头微蹙,一副情真意切,恨不得把心窝子都要掏出来给卓时语看的样子。
“本来我也是不愿意,可,一铭哥告诉我,说你是会理解和原谅我们。”神情说不出的被迫与委屈,只差梨花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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