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被振奋,安军那高昂士气被激发,战斗异常凶猛,加之蔚庵平作战指挥。
昂愚合军节节败退,为避免增加伤亡,蔚庵平下令不追击,收拾战场。
逃亡走的昂愚合军并未分离,而是距离孤城二十里路的一处荒地,安营扎寨,重整士气,一封封战场败北书信,由将士铁骑紧急送往昂国皇宫和愚心国皇宫。
安营扎寨处,营地一帐篷。
昂国将军章龟与禹心国的将军喻梧正交谈中,句句都是阴谋诡计。
半月后,昂国陛下收到书信后,怒气十足将餐桌上的食物打翻在地,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种恐惧的氛围下。
当夜,一封陛下亲自写的回信,被前来的铁骑军带走了。
相反的是禹心国的陛下收到书信后,却依旧淡定如初和美人嬉戏玩闹,只是眸中一闪而过的玩味。
“整个世间都癫狂起来吧!”
只有这一句话,昭示着这位陛下的癫狂。
同时,禹心国的陛下的回信也被带走了。
当昂愚合军在一月后收到回信后,皆笑得合不拢嘴,一副胜利在望,虎视眈眈望向孤城的方向。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发生的。
清理战场后,蔚庵平带着牺牲将士和活着的将士一起回了营地。
营地一片空地上,一排排将士,一排又一排,这里已经放不下了,被安排在了其他的地方。
白幡扬起,多少英魂,就此战付出了鲜活的命,他们从不悔,他们保卫家国,这份信仰被传递给了活着的将友。
营地内身怀六甲的将军夫人,正在拯救生命垂危的将士,她焦急与迫切,每活一位,她的将军容颜舒展,每去世一位,她的将军脸冰冷彻骨。
她在争分夺秒与阎王爷战斗,能拉回来一个是一个。
营地外活着回来的将士犹如行尸走肉,灰暗天气正如他们此时的心里,悲泣,有些忍不住的人,跪坐着哽咽。
营地仿佛染上了一种悲凉的氛围,浓浓的化不开。
战鼓声再起,这是将军挥舞重重打响,这一声浓浓的化开了悲伤,这是传承,也是仪式,活下来的将士,要替他们承担那份重量。
也是希望,振奋着人心。
蔚庵平敲鼓完后,望着那片空地,此时没有空地,有的只是曾经昔日鲜活的面孔,那些熟悉的身影再也回不来了。
蔚庵平双膝下跪,浓浓鼻音道“本将军,对不起你们。”
“这一次战败,未将你们平安送还归家。”他似乎瞧见了那张张哭泣的面容,那些哀嚎的亲人,那些崩溃的亲人。
将军都下跪了,那些活着的将士亦如跟随着下跪纷纷愧疚,未保护好身边的将士。
悲哀的氛围浓重的侵蚀着眼前活着的人。
若世上只有和平,没有战祸,那该多好,将军的内心想着。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将众人拉出黑暗。
“活了,重伤十个,都活着。”
这是一份喜讯,对于他们来说。
女菩萨真的是女菩萨,望着将军夫人,将士们心中柔软了许多,看向她的孕肚,他们站了起来,这是希望,这是他们拼死拼活都要保护的希望。
目中望向孤城的山河,那里也有许多的希望。
是的,此时容不得眼泪。
将士们自发组织训练去了,比平日用功百倍,士气高涨百倍。
蔚庵平目光柔和望向她,所有的悲泣在这一刻停止了,他的家人,他的夫人受不了惊吓,他不该让她担忧。
江杉“不是你们的错!”
蔚庵平“那是谁的错?”
“战败的原因是……”
话还未说完,一道声音抢先说完“是我这个殿下的错。”
碰的一声。
膝盖着地的发出的脆响,可那声音继续道“可我无悔!”
蔚庵平正要下跪,可怎样也跪不下去。
原来伏轩施了术法,他道“你们谁都没错,这是人性的错!是那些野心勃勃之人的错”
蔚庵平望向他们,看向他们身旁还有一个小男孩。
江杉上前扶着蔚庵平,担忧的望着他,他收回视线,示意无碍。
蔚庵平突然上前去,逮着伏轩就开始揍,他疯狂的揍,而那跪下的陛下一声不吭的望着那排排的尸骨。
江杉上前拉将军,才作罢。
陛下转向伏轩“我也想揍你,庵平很好,替我揍你”
这副局面没有人想看到,伏轩也不愿,可就这样活生生上演在他的眼前。
浓浓的无力感,伏轩也跪坐在地上,神色望着那空地,久久失神。
直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出现。
“主人,不要再抛弃俺龙了,你的小心肝龙,找你找的好辛苦哦!”
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
伏轩直接伸手抱住这条龙,这条龙身上的臭味正在洗刷他那刻冰冷愧责的心。
咦,主人怎么了,脸上怎么负伤了,专注拿出膏药给他敷上。
左边脸擦擦,右边脸抹抹,样子极其的认真。
刚找到主人,它就寻着味,就闪现在这里,还未打量周围。
就见着主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那活脱脱犹如失恋了一百天的模样,着实的吓人。
等给主人搽好药后,当它打量完周围,龙惊吓到了,反抱紧主人。
嘴里嘟囔着“谁这么缺德?害了那么多人,这么多躺在地上,真是会晚上做噩梦。”
话出口!伏轩眼神逐渐清明,现在不适合悲伤。
他起身,身旁的一条龙更是害怕的直接再来一个熊抱,于是身前又多了一个挂件。
伏轩温和的道“乖,不怕。”
斩生道“我乖,很乖,晚上不会做噩梦。”
只有当恐惧,害怕,这条龙不能承受的时候,它才会收起那跳脱,天不怕地不怕,怼天怼地的模样,这时的它在恐慌中,犹如小孩一样,需要人的安慰。
伏轩身旁原来还有一位男孩,那位孩童是当初在街上和小伙伴一同扮演将军游戏,他那次声声质问爹,为何战死沙场。
将他带到这里,是为了给他答案。
孤城征战结束了,伏轩带着失魂落魄的殿下,去这位孩童住所,将他一起带到了这里。
此时这位孩童漠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没有哭,神情冷漠的能拒人千里之外。
“斩怼怼,去龙窝,好不好,我允许你喝我酿的酒,也允许吃那些灵果。”
“真的吗?”
“嗯,龙窝最安全,没有人能伤害,坏蛋恶魔都进不来。”
斩生点头,随后抱紧主人,在他耳边道“主人,我一直都在,若有牛鬼蛇神出来,我会揍他们的,不要伤心……”
某龙嫌话肉麻,说了一半,就消失了,回了它的龙窝。
龙窝的安全感,那是真的安全。
某龙在龙窝早就没有了害怕,那厮去祸害他主人的灵果与佳酿去了,开心的飞起来,恐惧是啥玩意,完全不适合它。
它的注意力,早就被主人转移了,刚才的恐惧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跪地的安承荀,神色恢复正常,起身。
“庵平,等战事平息过后,送他们回乡落叶归根!”
……
在营地一片空旷的地方,这里又重新召集将士们在此处。
蔚庵平经过刚才和陛下谈论,是他的要求。
这一次,他真切感受到那个年少的太子殿下,回来了。
“你问。”
简洁的两个字,落在一位小男孩的身上,他个子不高,很瘦,有种瘦弱的病态,可神情依旧有点倔。
他未说话。
“不问,就离开。”
语气稍微严肃,将士们看到这样说话的陛下,还是头一次见。
这时那小男孩开口了。
“为什么爹没保住命回来,战死沙场了。”
“为什么他们,有家可回,我的家在哪?”
“为什么小雅子他们有人给他们煮饭,喊他们回家,而我没有?”
“爹为什么你要加入安军,为什么,为什么?娘都快病死了你抛下我们?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
“谁来告诉我,我不懂。”
他一张口,句句话,如同一把刀子扎下,那些铁骨铮铮的将士潸然泪下
营地内都是哭声,那些各个忍不住的人也绷不住了,有的仰天,希望眼泪回去,有的猛汉擦泪,有的哽咽,有的红了眼眶,有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每一句的答案,都在每一个将士的心中。
有一个问题的答案是统一一致,这是共同的目标。
保卫家园,保卫安国,保卫家人,保卫城池国,保卫每一寸山河。
伏轩听着浓浓的哭声以及哽咽声,他的眼神望向遥远的边际,那里……那里,他默默敬礼。神情庄重而又严肃,心中热血滚烫
内心却在道谢“谢谢”千言万语,浓缩为两个字。
和平自由的现代,是许多人的大爱,以及汇聚成河流的小爱,才能守住现代那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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