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宜二公子…要娶民间女子,皇上还赐了嫁妆。”
林馨萍顿时像是经历了五雷轰顶,她知道宜卓文不会是她的,但是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样快。
“承安哥哥娶亲是大事,敏儿快去库房里把那檀木箱找出来,改日要去贺喜可不能耽误。那箱子贵重,别给磕了碰了,川芬去帮帮忙吧。”
林馨萍笑着交代完这些,却不知这笑意是笑她自己。
敏儿还想说些什么,一并让川芬使了使眼色带走了。
整个屋里只剩下她一人,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伪装和戒备,忍不住泪泣。
原来心悦一个看不到自己的人竟是这么难,进一步活受罪,退一步舍不得,就连问候的资格都没有,做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
殊不知自己是多么羡慕那位民间女子,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站在一起。如果不生在帝王家,没有身份的束缚,那他所娶之人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自己吗?
林馨萍的一厢情愿也只能到此为止,今生也只爱慕这一人了。
哭够了就擦干眼泪,默默祝福着他一切安好,自己也就安好。
“公主,那檀木箱已经找出来了。”
“好。”
两日后…
一声啼哭惊醒了整个宫里的寂静,钟宸宫倒是道来了喜讯。
“皇上皇上,宸妃娘娘生了,奴才恭喜皇上喜得公主。”李公公一路跑进金殿里,脸上的喜悦亦是挂在了脸上。
“走,去看看。”林雍和迫不及待地赶到钟宸宫,床榻上的人还略有虚弱,已是累的说不出话来。
“妹妹辛苦了,是个公主。”贤妃把那孩子抱到她跟前来,仔细的让榻上的人瞧了一番。
只见那婴孩粉嫩雕琢,倒是个惹人怜的主儿。
“皇上驾到!”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林雍和欣喜的踏进了这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贤妃免礼。”
宸妃正努力的想要起身,被林雍和一个健步冲上去制止了。
“爱妃快躺好,此番是你受累了,好好歇着。朕的九公主呢,抱来给朕看看。”
“皇上,公主在这呢。”贤妃抱着孩子走到了他跟前,那小孩倒是乖巧的很,从出生时哭了一声,到现在也没有半分闹腾的样子。
“这孩子倒是乖巧,性子倒是像极了宸妃啊。”
“皇上说的极是,臣妾生六公主的时候,六公主可是哭个不停呢。九公主可是乖巧了许多,也让臣妾省了不少心呢。”
“朕一见这孩子就欢喜,性子温和,可取名了?”
“未曾,不过…臣妾斗胆,想请皇上给九公主赐名,也不枉宸妹妹辛苦这一遭。”贤妃看着床榻上的人,着实心疼了几分,眼里的泪水充盈在眸子里。
“好,古有温文尔雅论君子,朕的九公主小小年纪倒是颇有几分君子的品性…文…,林馨文。”
“林馨文…臣妾先替宸妹妹谢皇上赐名。”贤妃跪下叩头谢恩,榻上之人眼角的泪都顺着双颊滑下。
等林雍和走后,贤妃又抱着孩子来到宸妃的床前。
“你们都先下去吧,宸妃娘娘需要静养。”贤妃把孩子递给了旁边的人,确认她们都走了,才悄悄附到宸妃耳朵上说道“宸妹妹,你别怪姐姐。姐姐一向知道你不争不抢,但是今时不如往日,得为九公主多考虑了。皇上但凡赐了名,日后宫里人就不会看轻你们母女俩,如今深宫里只有你我交心,我们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宸妃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贤妃紧握着她的手,两人抵在床榻上流泪,也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其他。
林雍和回了金殿,西至使团便开始辞行了。
宫门前的送别也是盛大场面。
“清尘,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季挽吟和林清尘道完别,上了车,随行使团回西至。
此时的长安街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青案州的百姓得到了安抚,长安街倒是多了些热闹。
不起眼的酒楼里正敞着一细缝窗,正好能把整条街看的一清二楚。
而里面坐着的人,不知脸上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直戴着银色面具。就连面具下的那张脸,也是神秘的很。
而他身后的人正呈上来一份密报,只见上面写道“大漠来使,不日抵京。”
银面具人漫不经心地轻呵一声,眼神里透露着不屑,就连那丝狡黠也是一闪而过。
季挽吟一行人像刚进城一样,浩浩汤汤地出城,百姓们也欢送着。
季暮商倒是没什么,毕竟每年朝贡都是他来。到时今年多了个妹妹,更何况连季知柏也来了,这就不得不让他警惕。
刚出临京城,香车上的美人早就调换了包。季挽吟混在一群侍女当中,瞅准时机渐渐远离了这一行人。
季暮商装作浑然不知,带着使团继续赶回西至。毕竟西至皇的命令在身,谁也不敢违抗。
趁着夜色已深,一黑衣人潜入了山涧之处,湿漉漉的山墙更是显得阴森森的。
等黑衣人进去以后,洞里瞬间明亮了。
“恭迎公主殿下。”
“起来吧。”
季挽吟径直走向前,背对着地上的人。
“公主,我们要找的人在宜府。”叶良倒了盏茶恭敬地奉在她面前,季挽吟顺手就接了。
“自从她出了玄机阁,暗中一直有高手保护,我们都未曾得手,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宜府更是铜墙铁壁,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既然这样,就放只苍蝇进去。本宫倒要看看,这宜府究竟有多坚固。”
“属下明白。”
“那庶子最近就没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这几日他们隐藏的很好,从未露面。”
“他这是观棋呢,感情是把我们都当成乐子了。”
“今日城外探子来报,大漠使团也要来北溪。”
“哦?这倒是稀奇,先把玄机阁的事放一放,看会戏也不迟啊。”
季挽吟手里端着茶杯,眼神中多有戏谑,嘴角上的笑意倒是邪魅,一改往日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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