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比青禾小一岁,五官长的像刘杏。
刘杏跟沈氏可不一样,她重男轻女,对女儿也不怎么好。
玉梅打小的衣服,都是用刘杏的衣裳改的,玉梅长这么大,也没穿过几回新衣服。
当隔壁的肉香飘过来之时,谁还能吃得下饭。
沈老太太抬头瞧着那边的墙头,不信也信了。
但是马上心里就开始生气,这老大家的,也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自个儿家里吃上肉了,也不说给她送点过来尝尝鲜,眼里还有她这个婆婆吗?
沈玉树也不吃鸡蛋羹了,眼巴巴的瞅着他娘,“阿娘,我也想吃肉。”
刘杏心里窝着火,气不打一处来,“吃吃吃!就知道吃,有你鸡蛋吃就不错了,还敢在那挑三拣四,你要是不吃鸡蛋羹,就给你姐姐吃!”
玉梅低着头,咬一口饼子,不敢吭声。她知道阿娘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根本不会给她吃。
沈重山不耐烦的皱眉,“吃个饭都不安生,我看你们还是不饿,吃个饭都堵不住嘴。”
“咋还是我的错了?老大他们家吃的是猪肉,再瞧瞧咱家吃的是啥,她就算不给我们送些肉,那也不管娘了吗?好歹也是她婆婆!”刘杏故意扯大了嗓门,就是要让隔壁听见。
沈重山眉头更紧了,“刚才我遇见大嫂了,她说要给我们送点,我没要,他们家连口粮都没有,那些猪肉是青禾上山猎的,我咋能要!”
“青禾猎的?不可能,她哪会上山打猎,这种话说出来,亏你也信!”刘杏恶恨恨的否定。
沈老太太也道“他们定是撒谎了,就骗你老实巴交,青禾一小姑娘,她哪来的本事打猎,不定是谁送她的。”
刘杏眼珠子转了转,不知怎的就想到一件事儿,“莫不是他们家捡到什么宝贝了?我可听说这傍月山里有座大官墓,里面都是古董呢!”
沈重山待不下去了,“那都是没影的事,你们别在这儿瞎说,当心给人听见,就算有墓,那也是官府盯着,跟咱没关系,赶紧着吃饭,地里的油菜还得锄草。”
他们这儿种麦子的不多,每家也就种个一亩左右。
冬一季种的都是抗冻的油菜,等到芒种时节过后,就要开始种植粟米了。
油菜收了榨油,这一带家家户户吃的都是菜籽油,再往北方去,才会食用豆子榨的油。
再过半个月,油菜长势起来,等到花开,漫山遍野的小黄花,风吹菜田,小黄花在风中摇摆,整个天地就像在画中似的,十分好看。
沈氏做了顿丰盛的晌午饭,娘三吃的好,肚子里有了油水,看着房檐下挂着的肉跟食物,沈氏头一次觉得今后的日子有了盼头,也有了滋味。
“阿娘,咱家有没有田地?”沈青禾这个问题,在心里憋了很久。
虽说村子面积小,能耕种的土地也少。
但是再少,也有个数,每家都有长辈传下来的田地。
沈氏正收拾着碗,听到她问便原原本本的解释了,“咱家原先是有的,你爹去了以后,为了办丧事,我卖一亩地,剩下的两亩田地,我们也种不了,荒着太可惜,就租给柱子他们家了,他们家每年给咱二钱银子,一百斤粟米,冬天还会送些粟米杆,也还好了。”
沈青禾听了母亲的话,真是无语的直叹气。
就算这两亩田地再不济,怎么着收入也足够一家人吃喝不愁。
更别说收的那些粟米杆,油菜杆,堆起来,得有房子高,哪还用得着他们成天捡树枝烧火。
“阿娘,咱家这房子年头久了,你瞧山墙都已经歪了,裂缝还这么大,万一哪天房子倒了,咱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再说咱也不能都指着上山打猎过活,吃的口粮还是得靠种庄稼。”
沈氏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为难,“你是想把地要回来?这……也不是不成,咱家租地签的是活契,今年春收之后就该到期了,柱子他娘今儿还跟我提,说是想再续租两年,她想攒些钱给儿子们将来娶媳妇。”
“这年头谁家不难,咱可不能当这个冤大头,真到了忙不过来的时候,咱还可以请人帮忙干活,总不过两亩地,咬咬牙就能种下来。”
沈氏笑着道“你这口气可真大,成吧!你要是想种,阿娘就去把地要回来,当初是村长当的保人,明儿我带些东西,再去村长家走一趟。”
沈氏也不是真的不懂人情事故,只不过以前没那个心思折腾那些。
可现在不一样了,青禾就像她的主心骨,让她有了努力的劲儿。
青禾觉着田地一定得要回来,否则他们家还是得挣扎在饿肚子的边缘,日子过的不安稳。
至于要回来之后种什么,她还得再想想。
种粟米产量太低,一亩地在三百斤左右。
他们家这两亩地,伺候的再好,也不过七百多斤。
留下口粮,缴纳赋税之后,能换成银钱的,顶多一两百斤,值不了多少钱。
所以这两亩地要回来之后,种什么,是个问题,她得好好想想。
吃过晌午饭,沈氏命令阿宝回去睡午觉,不让他在村子里乱跑。
沈氏想着去附近的村子走动走动,她心里着急,真是一点都不想耽搁。
青禾没有跟着,家里离不开人,况且她今儿就得解决刘魁,以绝后患。
沈氏用篮子装了些新鲜的排骨,还有两个猪蹄,猪耳朵。
路程不近,她得赶在傍晚前回来,所以得走的快一些。
青禾把院子里收拾了一下,关好厅堂的门,又把院门从外面锁好,便去了打谷场。
刘魁晌午匆忙吃了饭就在那等着,他娘问他去干什么,他也不说,只说有好事,不让他们问。
沈青禾很小心的避开村里人,挑着最隐蔽的路走。确定不会有人看见,才走向刘魁藏身的地方。
“青禾,你可算来了,等的我真心急。”刘魁色胆包天,光天化日的就想伸手拉她。
青禾脚下一转,躲开他的手,并藏住了眼底的憎恶,“都说过这儿不行,会叫人看见的。”
“那就去山上,快些吧!我都等不及了。”刘魁搓着手,兴奋的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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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很多细节,轻烟尽量求证过再写,力求真实,不过亲们也不太较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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