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阻止港府推出“金融监管政策”,李家诚等人不惜动用立珐局议员,大学教授,钲府官员,社会名流等进行抗衡,与夏天为代表的一方进入新的对峙阶段。
夏天没有理他,就像之前一样,再度施展“围魏救赵”的计策,转移战线,向港府申请成立第三家电力公司,将内地的电转移到香港来。
这一商业计划公开之后,登时引来了李家诚、嘉道理等人强烈反对。
因为现在香港只有两家电力公司,而且他们还是各自供一个区域的电,互不干涉。如此一来,他们缺少竞争,形成事实上的垄断,那电价想调高就调高,根本没有办法限制他们。
当然,为了社会观感,他们不会调得太离谱,但是赚钱是一定的,而且赚得还不是少数。像香港电灯公司零八年盈利就有七十四亿港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旦香港出现第三家电力公司,那他们两家的垄断地位就不保了。到时候,为了跟夏天抢客户,他们必须要调低价格才行。如此一来,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所以李家诚、嘉道理拼命反对这件事,认为港灯和华电完全可以满足香港市民的用电量,并不需要引入第三方配电公司。
何况引入新的配电公司,加剧竞争,有可能会影响市民的用电安全,给民众的生产生活都造成严重影响。
……
不过市民对于第三家配电公司入港,却是举双手欢迎。
因为港灯、华电借助垄断地位,把钱赚得太狠了。港岛电价接近一元钱,而九龙、新界的电价也有八毫子。
相比起来,一河之隔的堔圳,电价只有三毛钱人民币。而当时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是八点二,人民币要比港币还便宜。所以内地的电价相比香港,真的是低廉得多。
只不过,因为港灯、华电处于垄断地位,民众如果嫌贵不用的话,根本没有第二家可以用,所以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这高昂的电价。
现在,夏天准备成立第三家配电公司,将内地廉价的电力引入香港。这样一来,就能够打破港灯和华电垄断,大幅拉低香港电价。
夏天在报纸上已经造起舆论,告诉市民,一旦引入第三方配电公司,将内地的电引入香港,那么他们的电价将至少下降三成。
因为经济危机的缘故,全港市民的生活本来就非常困难。电价减三成,那他们每个月至少少拿一两百元港币,一年就少拿两三千元港币,对他们而言非常划算。
而耗电量巨大的工厂、企业、写字楼等,对于廉价电力更是渴求的不得了。如果电价减三成,像工厂、企业每月至少少缴几十万港币的电费。对他们而言,增加这么多的盈利,自然是非常好的。
所以,对于引入第三方配电公司,民众都是持欢迎的态度。
……
面对如此高的民意,李家诚、嘉道理一时间也有些应对不及。
民众的支持度这么高,就让他们很难硬怼这个计划。
毕竟历史证明,凡是站到民众对立面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他们的房子,他们的超市,他们的酒店,他们的生意……都需要民众的支持。可以说,民众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虽然对这些衣食父母,他们平常是敲骨吸髓,不停地压榨他们,根本不怕他们的反抗,但现在却是不同了。
之前民众不反抗,是因为他们还有活路,虽然被这些资本家压榨,但是他们还能够继续忍受。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们就算想反抗,也没有机会。这些资本家上头有港英政府撑腰,他们的反抗注定不会有结果。
但是经过去年的经济危机,香港很多普通人的生活已经非常之惨。失业、破产的大有人在,就算保住工作,工资、福利与之前也大为不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算活着都要竭尽全力,又哪堪再被压榨。何况他们现在又有了选择的机会,那他们还不赶紧起来反抗么!
民意滔滔,李家诚、嘉道理就算再有势力,也很难同这样的民意相抗衡。但是他们又不能够妥协,不能够认输,不能让夏天真的成立第三家配电公司。
所以,这就有点麻烦了!
他们只好再次分散“兵力”,让部分议员、官员、教授、名流帮他们反对夏天的计划。
如此一来,“反金融监管”的力度就下降了,这样港府的压力小了许多,制定“金融监管政策”的进度开始加快,很快初稿就已经出炉了。
……
等李家诚等人知道这件事之后,再想阻止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份初稿进入立珐局审议。
而一旦进入立珐局审议,那么根据立珐局议员的黨派势力分布,通过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毕竟立珐局中虽然有两面派议员,但并不占主流。他们搅局可以,但真要表决的话,他们并不占优势。
“现在怎么办才好?”蒲伟士发愁道。
“夏天太狡猾了,声东击西,老是分散我们的注意力。”郭德胜摇头道。
“是呀,他四处放火,我们四处灭火。他放火只需要放一个消息,我们要灭火却要大费周章。”李家诚也摇头道。
他之前还没看穿夏天的计策,现在才发觉自己一直被夏天牵着鼻子走。夏天不断的开辟新战场,分散他的兵力,让他左右为难,自顾不暇。夏天却能左右逢源,东边不亮西边亮,总能够获利。实在是太狡猾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的麻烦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嘉道理问道,“如果金融监管政策真的通过审议,对我们来说可是非常麻烦的。”
“我知道,我已经拜托我们这边的议员,要他们尽量拖延时间,尽量修改其中的内容,争取让这项政策的影响力降到最低。”李家诚点头道。
“这样就能行么?”吴洸正担心的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家诚也没有百分百把握。
“那电力公司的事呢?”嘉道理又犯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