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觉得后排那个男人有些可疑,但是他想到领导的叮嘱,如果那男人真是隋书记,自己强行检查他,岂不是影响仕途……
先看驾照绝对没错。
隋小姐很配合的把驾照递给了他。
交警认真验对后,将驾照递回给隋小姐,说道:“安小姐,请问你们是要去哪里啊?”很明显,驾照是假的,以隋治国的权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为女儿弄个假驾照,而且这样的假驾照交警是难以发现破绽的。
“我们去福旺镇探亲。”
“哦。我也正好是福旺镇的。你们的亲戚是哪位,说不定我认识。”交警没有轻易放弃,他笑着说道。
隋小姐毫不迟疑地说了个名字:“安达跃。”安达跃确有其人,在出行前,隋治国是做好了准备的。
交警并非福旺镇的人,也当然不清楚有没有安达跃,他只是想看看隋小姐答话时有没有破绽。
隋小姐问交警:“小哥,这阵仗,到底怎么了?”
“会问这样的问题,可能不是隋书记吧。”交警自我安慰地想,心中微微一松,笑道:“就是突击检查。你们走吧。”
隋小姐关窗,发动汽车,那越野车抖动了几下,驶离了收费站。
交警本来打算将情况向上级汇报的,但看到颠簸几下的越野车,他失笑了。隋书记怎么可能坐这种十万左右的国产越野?可能性很小啊,没把握的汇报,如果蒙对了,可能被领导表扬;但是如果蒙错了,在这种关键时期,那就是干扰领导工作,影响仕途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越野车驶离收费站不久,坐在后排的男人用手在自己脸上一扯,顿时将脸皮撕了下来,原来他带着张人皮面具。高个男人的本貌文质彬彬,额头上皱纹表明他的实际年龄至少已超过五十。他便是广西省委书记隋治国。
“爸,你怎么把面具扯了?”
“戴着难受。”说完这句,隋治国就不再搭理隋小姐,清理完脸上残存的面具假皮后,他带上了帽子,压低帽檐,闭目养神。
隋小姐却不怎么知趣,她喋喋不休:“这个面具戴着是挺难受的。哈哈,还是我对吧,现在距我去韩国整容后不久,基本上没什么人见过我的新面貌~根本不用戴面具!当时我说去整容,你还训斥我……哎呀,笑大了,扯到脸部肌肉了……”
中午,三菱越野车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村。
村路狭窄不平,隋小姐急着找地方吃饭,不小心驾车撞倒了一位村民。
隋小姐推开车门,脱口吼道:“你怎么突然蹿出来!”
被撞到的村民倒在地上呻吟,一时爬不起来,也没力气和她理论。
这种小村,村民们就算不沾亲搭故,也都是熟人,怎么能容外人这样蛮横。旁边的村民一拥而上,围住了越野车,七嘴八舌指责隋小姐。
隋小姐怒了,这些人都是她看不起的小百姓,竟然敢如此放肆。她喝道:“都给我闪开,你们懂不懂法律!懂不懂道路法?!要不要让交警来?”
她掏出了手机。以前她遇到交通事故,从未吃过亏,交警们来处理都是向着她的。
“报警就报警!”村民们也生气了,如果隋小姐不是女的,他们早出手揍她了。
“行了!”一个低沉的喝声响起,隋治国压低帽檐下车了。
隋小姐大喜,爸爸出面就没问题了,以往她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都是隋治国处理的。
不过,这次和往日不同,隋治国没有和村民们力争,反而对隋小姐道:“既然撞伤人了,就是我们不对。向那位先生道歉!”
村民们一听,都暂时住嘴了,看隋小姐怎么办。
隋小姐睁大眼睛,简直无法相信父亲会这么说,明明就是那人突然蹿出来……隋治国又严厉的说了遍,隋小姐才反应过来,她委屈地向被撞村民道了歉。
隋治国又给了那村民五千元现金。
在这样的山村,五千元已不是小的数目了,村民们认为这笔钱足够了,这才满意的散了大半。至于那个受伤的,被几个人抬着去找村里的医生了。
隋治国和隋小姐正准备离开,这时村长赶到了。
村长上前道:“是你们把小王撞了吧?”他走到近处,看清隋治国长相,“咦”了一声,显然他看着隋治国面熟。
村长还未说话,就感到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村长回头一看,发现是那位时常来村里买食材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双目紧盯着村长的眼睛,微笑着低声道:“村长,你正要回家吃饭……”
那话仿佛具有什么魔力一般,村长的目光呆滞了,他愣愣道:“是啊,我要回去吃饭。”说完,村长拍了拍脑袋,拔腿往家快步走去,把隋治国父女忘在了脑后。
中年人含笑走到隋治国跟前,说道:“治国,好久不见。”
隋治国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点头道:“卢师兄,我们八年未见了。”接着,他对隋小姐道:“还记得你卢伯伯吗?”
隋小姐连忙点头,十分礼貌的向他问好。她对于这位卢伯伯印象深刻,他具有5级“催眠”,虽然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但真实年龄比隋治国还要大十多岁。每次隋治国见到他,都非常的尊敬。
三人在村里简单用餐后,又继续上路了,向人迹罕至的山沟里进发。
一边赶路,隋治国一边关切地问道:“卢师兄,你是要走法师路线,还是战士路线?”
卢师兄叹道:“我是想和师傅一样,走法师路线。可是我的异能迟迟未达到6级,修炼法师技巧,恐怕成就很小,到时候既不是战士,又没有法师的实力,那就惨了。”
“不管怎么说,卢师兄你还可以有所选择,已经比我等好多了。”
山路越发颠簸。
隋小姐忍不住了,一会抱怨中午吃的太差,一会又抱怨这越野车质量不好……
隋治国忍不住了:“好啦,让我们静静。”隋小姐终于闭嘴了。
过了大半小时,前方无路了。他们将车停下,下车步行。
山道难行。
出发时,隋小姐虽然被要求穿上了登山鞋,但是她依然登的很艰难,远不如父亲隋治国。至于卢师兄,山路仿佛就是平地一般,他走的轻松写意,粗气都没喘一下。
看卢师兄在前方远处带路,隋小姐又开始低声抱怨了。
她抱怨了小会,郁闷道:“爸,你师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我只是听你偶尔提及过,但是从未见过,他老人家一直住在这深山吗?”
“他老人家是奇人异士,轻易不踏出深山一步。”
“你说他老人家能为你指点迷津,是不是真的啊,他对现在的局势又不了解。”
“世间大势,他自有办法掌握。”
“爸,你说的那功法真的有那么神奇?我能学得会?”
“你是我的女儿,应该可以学会。”
……
他们走了三个小时,终于达到了一处山谷之中。
山谷大树遮天,阴气沉沉。在山谷中,有一间石屋,屋前有个石碑,上面写着“问生居”。
隋小姐有些害怕了,她紧紧抓住隋治国的衣角。
进入石屋后,她终于见到了隋治国的师傅,吓的花容失色。
隋治国的师傅穿着寻常的道士服装,但长相太骇人了,他就如非洲的灾民,皮包骨头,干枯的脸上有着几个稀疏的白须,双目却极大,明亮的黑瞳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让人觉得非常诡异。
乍一看,他不像得道高人,反而像荒野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