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猛虎寨,聚义堂。
&nb聂铮端坐在虎皮交椅之上,神情冷峻。
&nb此刻,偌大的聚义堂之内,以沈红玉、施政、易子轩为首的数百名龙虎群山的堂主头目,候立在聚义堂的下方,翘首以盼的等待着聂盟主宣布重要事情。
&nb聂铮靠在虎皮交椅上,双手轻轻的敲打着左右扶手上的龙虎瓢首,心底却在酝酿着说辞。
&nb现场一片寂静,聂盟主没有开口之前,谁都是静悄悄的站立当场,不敢轻易吭声。
&nb酝酿了半响,聂铮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当即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堂下的一众首脑头目,朗声道:“诸位兄弟,今日将大家召集在此,有件事关我龙虎前途的大事,需要和大家商谈。”
&nb此言一出,众人心神一震,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
&nb深深吸了口气,聂铮在众人的凝视之下,缓缓的道:“我准备七日之后,带领龙虎所有人马,前往安南郡,对此,大家可有异议?”
&nb言罢,聂铮目光凌厉的从众人脸色扫过,想要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反应。
&nb就在他刚刚说要前往安南之时,聚义堂之内,一片哗然。
&nb除了知道内情的贾秀芳,其他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有惊讶的,有疑惑的,有激动狂热的,更有一些人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丝惶恐不安之色。
&nb对于众人的各种神情,聂铮尽收眼底,他想看看,对于攻占安南的决定,到底有多少人反对。
&nb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小事,事关整个龙虎群山的前途和命运,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顾虑说出来。
&nb果然,没过片刻,便有一名年约六旬的白发老堂主,提出了异议。“盟主,属下关汉山有异议。”
&nb聂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说!”
&nb关汉山缓缓走到虎皮交椅跟前,拱手行了一礼,道:“盟主,属下认为远离龙虎,前往安南,并非明智之举。”
&nb聂铮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道:“关堂主何出此言?”
&nb关汉山抬头望着聂铮,神情凝重的道:“盟主可曾想过,我等盘踞龙虎多年,根深蒂固,各方州县之内,皆布有风媒和暗探,占据地利和人和。假若我等离开经营多年龙虎山脉,前往那人生地不熟的安南郡,只怕会处境艰难。要知道,如今龙虎群山的数万人马,全部聚集一寨,如果这数万人马真的要迁往数千里外的安南郡,路途遥远凶险不说,还要面对大宋各个州县重兵设立的关卡,此行,困难重重,还请盟主三思。”
&nb就当关汉山的话音刚落,顿时,又有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堂主站了出来,冲着聂铮拱手劝道:“盟主,对于刚刚关堂主所言,属下也深有同感,此行远渡安南,不仅路途艰难,更令属下担心的是,假如我等真的历尽千辛万苦抵挡安南,到时候的处境,只怕会更加凶险。”
&nb听闻此言,聂铮脸色一沉,“哦,有何凶险,岳堂主道来听听。”
&nb岳刚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说道:“盟主,据属下所知,那大宋南疆的安南郡,早已被大越土著部落侵占,那帮大越土著,生性凶残狡诈,而且还骁勇善战,极其仇恨我们汉人,假如我们真的进入安南地界,必定会惹怒那些大越土著,到时候肯定会有一番恶战。我们虽是强龙,但却难压大越那帮凶残的地头蛇。”
&nb此言一出,顿时,聚义堂之内,又有十几名年龄比较老的堂主头目,纷纷站出来敬言劝阻。
&nb“安南之行,太过艰难凶险,还请盟主三思。”
&nb“龙虎乃我等数代人生存之祖地,若是离开此地,就等于让我等背井离乡,我等……舍不得啊……”
&nb“盟主,前往安南郡,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此举太过冒险,肯请盟主三思。”
&nb“强龙难压地头蛇,盟主请三思而后行。”
&nb“三思啊,盟主……”
&nb面对这十几名老顽固的劝阻,聂铮猛地爆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nb一声爆喝过后,全场震荡。
&nb所有人呆立当场,静若寒蝉。
&nb此时,聂铮冷冷的望着刚刚那十几名出言劝阻的老顽固,脸色铁青的道:“鼠目寸光,若是整个龙虎群山,人人都你们一般只图眼前,不谋后路,只怕要不了多久,咱们龙虎群山,迟早瓦解消亡。”
&nb说道这里,聂铮顿了一顿,眼神中闪烁着无比凌厉的光芒,继续道:“我等虽然盘踞龙虎山脉多年,树大根深。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何相提并论?如今龙虎群山数万人马,全部集结在猛虎岭,每日的粮草消耗数百石,如果继续留在此地不走,粮草从何而来?
&nb龙虎虽大,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无根之地。我们盘踞在此,除了劫掠抢夺,又有何生路可言?如今匈奴已经南侵,假如龙虎周围的商路被断,附近州县的百姓撤离,以后我们靠什么来生存?再说了,无论是朝廷还是匈奴,他们都绝对不会坐视我们雄踞龙虎壮大,迟早有一天,会派大军将我们剿灭,到了那时,我们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nb古话有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提前寻找出路,让我们龙虎群山的数万人马,能有个安稳的去处?前往安南郡,是我深思熟虑了好长时日的想法,目前,整个大宋,除了边域安南,无一处净土。我们除了占据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别无出路……”
&nb面的聂铮所言,众人的心情十分复杂。
&nb更有一些目光比较长远的堂主头目,开始认真的思考起这件事情。
&nb但是,始终还是有一小部分的老顽固,仍然觉得远离龙虎、前往安南非明智之选。
&nb一时间,以关汉山和岳刚这些老堂主,继续站出来苦口婆心的劝阻,叨叨扰扰个不休。
&nb见此情景,聂铮脸色一阴,寒声喝道:“安南之行,我意已决,你们休要再劝!散会……”
&nb“盟主啊,此行不妥啊。”
&nb“远渡安南,实在太过冒险,盟主慎重考虑。”
&nb“属下肯请盟主三思……”
&nb面对一众老顽固的喋喋不休,当场,聂铮就勃然大怒,狂吼一声道:“捧令客,何在?”
&nb话音刚落,顿时,早就恭候在祖师爷雕像左侧的红袍捧令客,立即从祖师爷跟前端下铁旗令,快步如飞的来到聂铮身侧。
&nb只见那红袍捧令客高举托盘,神情肃穆的大声喝道:“铁旗一出,万寇臣服!”
&nb铁旗令一出,顿时,聚义堂之内,全场色变。
&nb包括位于上首的沈红玉和易子轩等人在内,所有龙虎山的堂主头目,纷纷单膝跪地,神情无比尊敬的敬上朝山之礼。
&nb这时候,聂铮缓缓走到捧令客的跟前,一把将托盘内的漆黑令牌拿在手中,神情阴冷的望着众人,一字一顿的道:“叶祖遗令在此,谁敢不从!”
&nb现场一片沉寂,无人敢驳。
&nb聂铮在把目光投向手中的漆黑令牌,发现令牌的正面,居然雕刻着两行小字。
&nb跃马天山外,挥剑过汉中!
&nb看清楚这两行字之后,聂铮心神震荡,热血沸腾,不由自主的转身朝着祖师爷的雕像望去,暗暗敬叹道:“好一个五朝巨寇,好一个绝世枭雄叶惊神……”
&nb就在聂铮面对祖师雕像失神之时,一众堂主头目,纷纷起身离开了聚义堂,因为七天后要离开龙虎,远渡安南,他们得提前回去筹备。
&nb这时候,聂铮缓缓转过身躯,望着即将离开的施政和许世杰等几名较为亲信的堂主,朗声道:“施堂主、许堂主、苏堂主,你们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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