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年间,北方沿海小城兴州,一名婴儿呱呱坠地,响亮的哭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也给年轻的父母带来了无限的欢欣和希望,他们为婴儿取名张应权。
张应权天赋异禀,5岁入私塾,启蒙先生教《三字经》,别的孩子每天勉强能够记住三行,而张应权却可以背下来三页。
别的孩子刚学会《三字经》,他已经能够将《千字文》倒背如流。
启蒙先生捋着花白的胡子,连连感叹“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张应权的舅舅是当地一位名医。
15岁那年,他在舅舅家看到一本《伤寒杂病论》,信手翻了几页,便被吸引住了,如饥似渴地读了半天,久久舍不得放下。
舅舅见他喜欢,便将此书慷慨相赠,张应权如获至宝。
从此,读《伤寒杂病论》,便成了他的业余消遣。
每每读烦了枯燥的八股文,他便将《伤寒杂病论》捧在手里,看上几页,每读一次,都有不同的感悟。
三年之后,他不但能将此书倒背如流,而且还颇有些心得,自视天下无不可治之病,技痒之下,常到舅舅家的医馆小试牛刀。
16岁那年,兴州大旱,接着就是瘟疫流行,哀鸿遍野,饿殍遍地。
张应权的舅舅在医馆门口支起了大锅,熬制“清瘟败毒汤”供病人饮用,不管本地居民,还是外来的逃荒者,只要得了瘟疫,都可以免费得到药物。
张应权赶来帮忙。
他对舅舅说“所谓上工不治已病治未病,我看啊,咱们光治病不行,重在预防,要扼住发病的源头,我琢磨了一个配方,以柴胡、藿香、石菖蒲、茵陈蒿等药物,用大锅熬制,供应那些未得病者,这样才能彻底遏制住瘟疫的流行。”
舅舅觉得外甥说的在理,于是,另起一口大锅,专门供应“防疫汤”。
兴州的其他医馆也纷纷效仿,这场瘟疫很快就在兴州销声匿迹了。
经过此番抗疫,舅舅发现张应权不仅博闻强记,悟性极好,而且能够举一反三,更难能可贵的是,小小年纪的他善于抓住事物的本质,这实在是难得的医学人才啊。
舅舅有意栽培他,但张应权的父亲志不在此,他想培养儿子做官,将来光宗耀祖,开馆行医毕竟属于下九流,实在不是个体面职业。
咸丰初,朝廷急需人才,已经大开捐监之风,张应权的父亲预备先替儿子捐个监生,然后,再一步步往上进阶。
张应权自恃才情过人,不甘心花钱买官,踌躇满志地要走正途入仕。
正赶上朝廷拔贡,同乡陈文茂在本省学政担任要职,极力荐举张应权贡入京师。
经过朝廷考试,张应权被选为二等贡生,头脑聪明,又长袖善舞,他顺顺当当做了几任知县。
那年,英法联军从天津沿着大运河向北京进发,眼见得就要攻到紫禁城了。
当朝皇帝慌了神,派遣大臣前去谈判,结果给谈崩了。
皇帝竟然躲到热河避暑山庄,打猎去了,留下恭亲王主持朝廷事务。
后果就是割地赔款,中国园林的精华杰作圆明园,也被付之一炬。
张应权对朝廷的软弱无能大感失望,对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深感厌倦,这个官不做也罢,说走就走,他毅然辞官回乡,在兴州开办了一家医馆,取名裕兴堂,正式挂牌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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