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奕此时一心想着把小妹安全送上去便可以死而无憾了,当他看到浩轩接住菲絮的那一刻,眼中尽是喜悦,他面带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着:“如果有来世,愿我们还能做兄妹。”
到达博格达峰的其他三人此时却是无比的绝望,小妹还有被救醒,又要失去弟弟,这对浩轩三人来说无疑是残酷的,他们声嘶力竭的呼唤着焕奕的名字。浩轩说道:“我下去就焕奕,你们在这里等我。”浩轩说完放下菲絮便迅速爬回到绳索之上。
就在焕奕落地前的一刹那突然被一个轻软柔和的东西包裹缠住,他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菲絮的青菱。生死边缘瞬间的转换,焕奕激动的笑了出来。
锦瑶和寰宇亦是含着激动的眼泪笑了出来,寰宇说道:“大哥,回来吧,焕奕没事了。”
焕奕也激动的叫着:“大哥,我没事,不用下来。”慌忙中迅速下降的浩轩已经降落到了陡崖的一半,听到寰宇和焕奕的叫声,他迅猛的低头,发现焕奕被青菱拖住,安然无恙的落在地上,旁边是小八,不远处是程掌柜气喘吁吁慢跑的样子。他亦是激动的带着泪水笑了出来。然后重新往上爬。那股失而复得的激动岂是两行热泪可以说清的。
小八关心的问道:“四公子,没事吧。”
焕奕高兴的而说道:“没事,多亏你来的而及时。”
小八有几分不好意的说道:“要多谢主人的青菱和程掌柜,我的那点灵力根本无法接住从高空骤降而下公子。”
这时程掌柜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道:“总算追上了,这一品灵器果然名不虚传。”她累到叉着腰,用单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望着崖上焦急向下看的浩轩等人,说道:“这边无事,我们马上上去。”然后又低头对焕奕说了一句:“喂,还能自己上去吗?”这段时间程掌柜目睹了焕奕抽风发脾气的一幕又一幕,若没有菲絮拦着,她早就动手了,所以对焕奕一点好感都没有,准确的说还有几分厌恶。
焕奕一想心高气傲,不服输,但他刚刚耗尽了体内最后一点灵力,体力更是匮乏,根本无法上去,他犹豫的说道:“我”
这时浩轩从崖上命令道:“小八,带四公子上来。”
程掌柜惊讶的问道:“你还能驮人?”
小八道:“高空坠力我承受不住,但正常情况下护住一人陆海空行走都没有问题,程掌柜御青菱和御剑是一样的,就像刚才那样运转灵力,你试一下。”说完小八还是老样子口中吐出了一个粉红色半透明的气泡,焕奕放下青菱直立的站在地上,任气泡将自己渐渐包裹,带完全进入气泡内后,小八便带着气泡和焕奕一同漂飞了起来。
程掌柜被眼前这一幕看到目瞪口呆,嘴里嘟囔着:“不愧是千年精灵。”然后慢慢御剑飞向峰顶。
到达博格达峰峰顶后,焕奕兴高采烈的叫道:“大哥,二哥”话音刚落浩轩一拳便打了过来:“混蛋,你乱来什么?”
焕奕明白浩轩这一拳是气他刚才冒险的举动,也着实冒险,若非程掌柜和小八及时出现,现在的而他可能只剩下一具尸体了。经历的这么多他也明白浩轩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他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大哥,我错了,害你”焕奕还没有说完浩轩一把将焕奕搂在怀中含着泪水训斥道:“你要再敢干这么混蛋的事,看我不怎么收拾你的。”兄弟二人紧紧抱在了一起,泪流满面。
寰宇和锦瑶也缓慢的走了过来,和他们抱在了一起。这一刻他们才明白每个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都是不可缺少的,一路走来,历经风雨,却始终能在风雨中相依。
程掌柜看着眼前这一幕,不自觉的鼻子一酸。她小心的摘下一滴泪耳坠,重新为菲絮带着,小八则再次进入一滴泪中陪伴主人。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不是五至神器新主?”
这一声轻柔的问候,才使四人从刚才的那股浓烈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寰宇问道:“是的,请问姑娘是?”
小姑娘甜美一笑:“我吗?我是盈盈,洗月仙人说这个冬季五至神器新主会来,让我在这边等候,我都等了三十多天了,你们终于来了。”
盈盈说完兄妹四人面面相觑,好奇为何洗月仙人是如何知道他们会来的,但这是并非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浩轩早已经重新背起菲絮,他焦急的问道:“盈盈,洗月仙人在哪里,快带我们去找他。”
盈盈说道:“他在洗月楼,跟我来吧。”
这是锦瑶才缓过神来,问道:“程掌柜,你怎么来了。”
程掌柜说道:“你们走后第二天,小八从上个主人那里带着一滴泪偷跑了回来,求我来找你们。我见它一直章鱼可怜又不认路,加之不放心小絮,便马不停蹄的追了过来。后来就听见你们一个个都在焦急的喊焕奕。猜想肯定出事了,小八说灵力运转到青菱之上,它便可以自行救下要遇难之人,没想到还真行。对了,你们是怎么回事,那臭小子怎么一个人掉了下去。”
锦瑶简单说了五人在博格达峰下的经历,就着简单的一件事,程掌柜对焕奕刮目相看,说道:“看来,小絮说的是真的。”
浩轩等人狼狈的来到这里似乎早在洗月仙人预料之中,他们看到一个馒头银丝慈祥的老人缓慢睁开眼睛,轻声说道:“来了。”
浩轩等人则齐刷刷的跪下:“求仙人救救小妹吧。”
洗月仙人说道:“我救人是有条件的,你们见过疯癫道人了,应有所耳闻。”
浩轩道:“只要你能救小妹,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寰宇也说道:“对,只要能救活小妹,我们兄妹四人任由您差遣,生死无怨。”
焕奕说道:“你先救人,我什么都答应你。”
洗月仙人道:“不必刀山火海,也不必生死相随,只要你们答应替我做一件是即可,既然应下,我们便救人吧,把她放到偏殿内的罗汉床上吧。”
浩轩等人听到了心中像开了花一样,各个双目炯炯,火速起身将菲絮送至偏殿,洗月仙人缓缓起身,拄着一支核桃穿成的拐杖,步履蹒跚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走近菲絮。
洗月仙人先收回七彩碧玺,然后伸手探知菲絮的病情。平静的脸上浮现一片阴云,且越来越重。转瞬间眼中似乎闪现出一丝愤怒,她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其他四人,然后指尖飞出四根蚕丝,分别缠住了浩轩等四人各一只手腕。然后眼中那一丝愤怒迅速演变成怒火,她绕动手指收回蚕丝,然后猛的翻转手腕隔空将四人推倒在地,愤怒的说道:“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们竟如此急功近利,鼠目寸光,以命来换修为。”
浩轩四人被这毫无防备的一击打的结结实实,每个人毫无例外的摔倒在地,刚想请教前辈为何突然出手,便被洗月仙人的话震惊的不知所措。
浩轩似乎猜到他们几人修为的恢复是何缘故,他双眼翻红,嘴唇颤抖着,焦急的问道:“敢问仙人以命换修为是何意?”
寰宇三人也是惊愕的渴望的望着洗月仙人,等待他指点迷津,他们此时多么想知道答案,又是多么害怕知道答案。
洗月仙人道:“你们的金丹被封印而不是被化点,当你们伤势好转,灵力恢复道三成,五人合力贯通封印会自动解除,凭借菲絮的医术不可能不知道,但为什么她会牺牲自己炼聚灵丹,助你们快速恢复呢,这一点你们做了什么,?说过什么?表现如何?你们心知杜明。”
洗月仙人的一句话直戳四人的痛楚,是的,菲絮曾经告诉他们父亲封印了他们的金丹,并没有废了他们,这是特殊情况的一种保护,否则在他们灵力耗尽之时,金丹有可能因支撑周身灵脉而耗损,甚至化掉。但是他们没有人相信菲絮的话,更没有人相信莫靖天是在保护他们。
因为这件事情,几人初到程欢客栈的第一次同桌吃饭,便吵了起来,不欢而散,从此不愿再看到彼此,再次相见已经是小妹失踪的时候。
当初,他们因愤怒、伤心、懊悔、不满尽数给了唯一一个有灵力有金丹的照顾他们的妹妹,这可能是一种对比下的迁怒。为了让哥哥姐姐相信他们能够恢复功法,金丹犹在。为了让他们早点恢复信心,菲絮开始为他们炼制聚灵丹,帮他们快速恢复灵力。这也是后来让他们心性渐渐平静下来,重新有了生活的希望的原因。
寰宇同样声音颤抖的问道:“请问仙人,聚灵丹要如何炼制?”
洗月仙人本不愿多加解释,他现在有点恨铁不成钢,但见几人的反应,显然并不知道菲絮是瞒着他们炼制的聚灵丹。是的,这也确实是菲絮的作风。
他握了握拳头,说道:“以炼丹者的鲜血为引,再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说白了就是削东补西,消耗自己为他人补灵。炼制一人的聚灵丹助其回复已是极大的损耗,而她,每天炼制四个人的聚灵丹,导致气血大亏,血脉、灵脉双向受损,经脉枯竭,五脏六腑也因缺乏鲜血的滋养而衰竭。加上奔波劳累,冰雪侵蚀,若没有御龙飞空鞭的护持,早就命归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