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恋人巧克力工厂是白色恋人巧克力夹心饼干和冰淇淋的生产地和展示地,更是一座洋溢着英伦气息的欧式古典城堡。
白色恋人,象征着北海道长达半年的皑皑白雪和对爱人的期待,除了是著名巧克力甜点外,它的生产地更是一个魔幻神秘的代名词。
其色彩鲜艳的砖墙、造型各异的尖顶、气势恢宏的城堡、古朴典雅的钟楼,每一处都突显庄重大方的气息。
工厂内不仅有展示巧克力发展史和制作过程的巧克力博物馆,还有能够买到正宗的“白色恋人”的商铺,最令人惊喜的是可以亲身体验自制巧克力的过程与乐趣。
在店员的指导下,就能制作出各式各样美味的巧克力甜点,作为传递爱意的礼物送给恋人最适宜。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在巧克力工厂里游玩了许久,他和绘梨衣一起看了人偶钟塔、巧克力历史展厅,还一起体验了巧克力的制作,明明都是第一次,绘梨衣却做的比他要好很多。
他偶尔经常会感慨这个女孩在很多时候其实都非常聪明,只是太过单纯了,从出生起就一直就囚禁在鸟笼之中,唯一对外面的世界的认知途径却是动画片。
这个女孩相信世界上会有高达,会有天人,相信每过几年就会举行一次圣杯战争,相信在地球之外还有着名为赛亚人的生物,还会问布里塔尼亚王国对区的奴役是在何时结束的。
但在路明非之前,从来没有人试图去纠正她的认知。
因为那些人都知道,这个女孩一辈子都会被这样囚禁在狭窄的鸟笼里,接受自己作为傀儡的命运,而他们无能为力。
不是天空已然散发着昏黄色的余晖,路明非都忘记了时间流逝,他找了一张共用木椅让绘梨衣坐下休息,望着这片覆盖在夕阳余晖下的城堡,转头问了一下绘梨衣“今天玩的开心吗?”
绘梨衣很快地用笔在随身带着的小册子上写上了字,把小册子朝向了路明非。
“和sakura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哈”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不是说和我在一起开不开心,是这里好不好玩。”
绘梨衣轻轻地歪了歪脑袋,她划掉了册子上的三个字‘开心了’,改成了另外的文字,对向了路明非。
“和sakura在一起就很好玩。”
路明非扶了扶额头,有点感叹这个姑娘真的是傻白甜到了一种地步,估计不管是谁当她的男朋友都会被粘得头疼,别说他光是当一个哥哥类似的角色都这么头疼了。
“如果我说自己可能得暂时离开了,”路明非轻声说,“绘梨衣会怎么想?”
绘梨衣问“sakura要去哪?”
“一个很远的地方。”
“我也一起去。”
“不可能的,你如果去了的话”路明非的瞳孔有些收缩,绘梨衣的死状再一次呈现在他面前,他自嘲地笑了笑“只有这件事我不可能答应绘梨衣。”
“为什么?”
路明非能够想象到绘梨衣回去的时间点仍旧是龙族三她被赫尔伯格当作白王容器的那一刻,无论如何绘梨衣都已经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了,他怎么可能让绘梨衣回去。
路明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因为绘梨衣会有危险,赫尔伯格,那个对你出手的家伙他还在那边的世界。”
绘梨衣沉默了许久,她用笔在册子写上了一行字“只要sakura在我就不怕。”
“我不在的,那个时候的我”路明非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自嘲地说道“那个时候的我还在酒窟里喝酒,我没能救下绘梨衣,我不想这一次也是,再让绘梨衣死去一次。”
绘梨衣的理解能力和普通的人类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但她似乎也花了很久才理清了路明非在说什么,她的脸色有些低沉,用笔轻轻地在册子上划上了几个字。
“我让sakura很痛苦吗?”
路明非望着这行字,怔在了原地,绘梨衣从始至终都不在意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她在意的就只有她的sakura。
就算是听到自己会死,在路明非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后,她仍旧考虑的不是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死,而是路明非是不是因为她而很痛苦。
“很痛苦”路明非的眼眶有些红,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什么,像是在将压抑在心里许久的念想都道出“我一直都在想要是那个时候再勇敢一点就好了,再勇敢一点点就好了,你就不会死了,喜欢我的人就不会又少一个了,明明我一直都是败犬却没有珍惜对我这么好的人,明明只要再勇敢一些就好了,但我没能做到,我只能一直后悔后悔后悔”
他一直再重复着同样的话。
谷<spa> 只要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只要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就好像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对自己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句“只要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所有人都在骂他是败犬,是吊车尾,但没人知道他在隐忍地成长为龙族四那个学生会会长的过程究竟付出了多少,在悔恨和痛苦中究极煎熬了多久。
他不知道自己成长了吗,到底成长了多少,如果再一次回到那个时候还能救下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吗,他只知道现在这个女孩就在自己眼前。
绘梨衣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在册子上写什么,她只是像只小猫一样地盯着路明非的脸庞,看着路明非流露出来的愧疚,流露出来的痛苦,流露出来的那些悔恨。
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无所不能的sakura有其他的一面,也会痛苦,也会感觉自己很无能,也会像个小孩那样地坦坦荡荡地哭出来。
夕阳的光在绘梨衣的双瞳中缓缓地褪去,巨大的日轮即将沉没在地平线之下,最后的余晖把天空中的云烧成了火焰的颜色,在越来越浓郁的夜色中,绘梨衣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温和过。
就像褪去了眼瞳那层孩童般朦胧的雾,这一刻她眼眸中倒映着的事物只有路明非,不是那个故作坚强的sakura,而是真真实实的懦弱但又每一次都能站起来的路明非。
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认识过路明非,因为路明非只有在这短短的瞬间才在这个笨拙的女孩面前露出了真实的自己。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无所畏惧顶天立地英雄,只是一个在悔恨和失败里颠颠倒倒前进的普通人,在失去了上衫绘梨衣之后,路明非才真正地理解了楚子航的孤独和悲伤。
绘梨衣做的只是像小猫那样地缓缓靠近了路明非,揣摩着路明非的神色。
就像那一次两人在矿井的屋檐下的拥抱,那个时候的路明非很想掉头开溜,可他实在不想让这个生命很短暂的女孩失望。
但现在的路明非不一样,他第一次这样坦率地呐喊出了自己的脆弱,第一次直言自己的痛苦和悔恨,第一次去直面过去那个懦弱的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孩面前坦然以待,将自己的所有都付诉而出,他真的很渴望一个拥抱。
能够将自己忍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悔恨全部化散的拥抱,告诉他‘我还在这里,你没有失去我’的拥抱。
在路明非的眼里这一瞬间很久很缓慢,他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感觉自己真的很不像一个男人,真的丢人到了极致,他觉得绘梨衣或许会讨厌他吧,因为他不再是那个sakura了。
绘梨衣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这一刻太阳落山,铺天盖地的黑暗卷席了整个世界。
“sakura已经很好了”绘梨衣在路明非的耳边轻声说着,她从来都只敢在路明非耳边说话,尽管很轻声,但路明非可能是少数听过她声音的人。
就像是路明非一直对她说的‘绘梨衣已经很棒了’,‘绘梨衣已经做的很好了’一样,这一次换作绘梨衣开口对路明非说着这样的话,两人的位置好似突然颠倒,路明非在这一刻却像那个需要被安慰关怀的人。
“sakura已经很好了,所以不要自责。”
她继续说着,绘梨衣可能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了,每一次她说话都得小心翼翼,总是害怕因为自己的言灵伤害到其他的人。
她只有在路明非面前才会这样放松警惕。
路明非感受着怀中绘梨衣的温热,绘梨衣能够听见只有他隐隐约约哽咽着的声音,他眼神复杂地沉默了很久很久,开口对绘梨衣说
“如果可以的话,绘梨衣可以等我吗?”
“只要是sakura我就会等。”
“我之后可能要离开这个世界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我一定会回来的,”路明非微微抱紧了绘梨衣说。
“我相信sakura。”
“还有其实我不叫sakura,sakura只是我的假名,我不是教过你中文吗,”路明非轻声在绘梨衣耳边说“我的名字叫做路明非。”
绘梨衣接受得很坦然,就好似根本不在意路明非欺骗了她“晚上sakura回去的时候教我怎么写。”
路明非有些惊讶,他释然地一笑“嗯,肯定会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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