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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披云似有凌霄志(1 / 1)

在树后头的宝珠殷切的目光和宝龄担忧的注视中,楚月婵淡定地理了理衣裙,上前拍开了门。

门开窄窄一条缝,一个小丫鬟警惕地望着她,狐疑道“我们主人家这会子没在,请问,有什么事吗?”

月婵客气地行了半礼,道“打搅,府上可是姓赵?”

小丫鬟神色松懈了两分,但仍是半遮半掩,道“姑娘找错了。”

宝龄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忠言逆耳的机会,见状连忙凑到姐姐耳边,悄声道“瞧——若是清清白白,何必遮遮掩掩,一看这丫头就知道是有鬼。”

宝珠面露凝色,但还是推开了她,扬扬下巴示意再看。

那边,丫鬟回完了这一句,作势要关门,月婵冷哼一声,一把格住,蹙眉道“怎么会呢?就是此处,可是姑父嫌我这孤女累赘,不愿意认我?”

说着就似要硬往里闯,那丫鬟见她如此强势,未免有些胆怯,再加上听她说的有因有果有名目,不由松了口,一边挡着门一边连忙道“姑娘,你真是找错了,府上只住了我们娘子,本家姓吕,真的没有姑娘要找的人。”

月婵并不听她言语,只一味去推门,孤女无依,寻亲艰难,这也是她自己的经历,故而嘴里老练嚷着“台词”,道“姑父可是不愿认我,我索性吵嚷起来,让街坊邻居都来看看,看看我这狠心的姑姑姑父,如何不管亲侄女的死活!”

那丫鬟一听她这话害怕起来,生怕她真要闹大了引左右来看,顿时更加死命地关门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月婵一时竟推不过她···只是不知怎么了,突然像是脚底打滑似的,一个踉跄,一把就把门给推开了,还将那丫鬟也竟推得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事发突然,门里门外,推人者和被推的一时都愣住了。

倒是树后的宝龄并不以为异,还有些莫名的与有荣焉地想到不愧是楚皇后,天生神力!

闺阁小姐们哪里能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内力”,就如那日傅以清使坏灌在袖子上替宝龄拍土的、就如此时暗中的三皇子暗卫悄无声息打在了门上的——内力。

来不及再去多想为什么,门即已开,月婵率先反应过来,趁那小丫鬟还愣着,提步就要往里走。

——正于此时,打房内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女子来,月婵适时露出疑惑的神色来,停住了脚步。

好使那女子走近些,让该看到的人看到。

门里的人看,门外树后头的几人也看,只见此女穿着件月白绣凌霄花的褙子,石青色下裙也是一般的凌霄花纹样,斜梳堕马髻摇摇欲坠,只簪了两支赤金葫芦簪子,并一条珍珠围髻,更显得鬓发如云;身形瘦削,手臂上挽着一条凤仙粉的披帛,更裹得形单影只,惹人怜惜。

宝龄定睛看时,顿生感叹一叹好一个美人,便是不看脸只看通身的韵味,也称得上是风姿绰约了,二叹好会打扮···当真是无有一处不经心,无有一处不恰当。

三叹······她不厌其烦地再一次凑到了宝珠耳边,道“姐姐,她梳的是妇人发髻。”

这话一出,按说该是板上钉钉,谁知宝珠眼中竟是现出了一种疯狂的执着,她听了宝龄的话,慢悠悠地转过脸来对着妹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道“宝龄,她没有我生的美。”

宝龄闻言悚然一惊,攥住她的手惊疑道“姐姐!”

宝珠却又移开了目光,示意妹妹也看,低声道“你瞧她,好会做作,平郎被她蛊惑,一时迷了眼也是有的。四妹妹,你放心,我不至于糊涂到底,郭家对不起我,我纵然对平郎有情,这件事情也不能轻轻揭过——我要郭伯父郭伯母出面作保,还要平郎亲手发卖了她,把她卖的远远的,入贱籍,一辈子不可翻身。到那时,我踏踏实实嫁我的人,日子还不是好好儿地过?”

宝龄不由自主地看向正客气地和月婵说话的吕娘子,确实像宝珠所说,其五官不过平平,勉强才称得上是清秀佳人,自然是比不过花容月貌,妩媚潋滟的宝珠。

若说听了姐姐的话一瞬间生起慈悲怜惜的善心,倒不至于,但宝龄也仍是无奈思索到她又何苦来哉呢?

就像宝珠所说,此女绝对不无辜——纵然郭平其身不正,算是首恶,吕氏却也在这之中不乏手段。

傅老夫人宠宝龄,虽说这事儿腌臜,但也是从头到尾没怎么避讳她,故而这里头的事,她知道得很清楚,听着那才子佳人勇救风尘自是巧难书,可世上哪里就有这么多的巧呢?

从吕氏茶楼卖艺被掌柜克扣赏钱,偏偏向郭平哭诉而两相有了往来,到通判家的庶子要霸占她做妾室,不得已求到郭平头上恳求庇护,哪一桩又是真巧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今儿见着活戏文了,这一切真就这么巧,但吕氏若是个心思正的,郭平那“兄妹相称”的骗小孩儿的把戏使出来,他虽是假正经伪君子,可他有这个做戏的心,吕氏便该揣着明白装糊涂,等借着郭平势力摆脱了那个通判之子,便利落脱身才是,何苦不清不白地跟着郭平?

她顺水推舟,打的便是攀上郭平的主意,能进郭家的门最好,进不去,便退而求其次,如现下一般做一个外室,也是好的。

就像她衣裙上所绣的凌霄花,“珍重青松好依托,直从平地起千寻”,凌霄花自有凌霄志,却是托付青松,依借他人之力。

既然如此,不是宝珠也会有金珠银珠,郭平总会娶高门贵女做正妻,一旦事发,也没有哪一位正头夫人能容得下她。

她既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就是被老虎撕了吃了也是应当应分,轮不到宝龄去心怜可惜。

只是,何苦来哉呢?

何苦不回头?何苦执念深?何苦搅合进这一摊本可以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里,还要亲手将一个已经泥足深陷的女子,推向更糟糕的境地呢?

月婵与吕氏三言两语解开了“误会”,赔了两句不是,便告辞了。

了却一桩大事,月婵的表情很是舒缓,只是坐上了车,听到了宝珠的决定,她的表情就变得和宝龄一样一言难尽了。

马车回了东昌侯府,月婵他们三个因是傅老夫人的亲眷,故而也住在东府,宝珠本想在岔路口与两人就此作别,宝龄却道“不必了,一起走吧,我去向婶婶请罪。”

月婵也忙点头。

宝珠面色一苦,知道还有一场好的等着她呢,又道“是我牵连你们了,我与你们同去。”

宝龄本来是有些不乐意搭理她的,闻言忍了又忍,仍是忍不住操心地劝道“大姐姐最好还是去换一身衣服吧······”

——此去会“情敌”,宝珠以一种奇怪又并非不可理解的心态,打扮得十分隆重,有的首饰不好一开始就戴上,怕惹得老夫人狐疑,还是先由锦禾揣着,上了车才插戴起来的。宝珠闻言深以为然,连忙先行告辞了。

见了狄氏,宝龄没有怎么粉饰隐瞒,平铺直叙地将宝珠是怎么个想头、怎么个说辞,决定了去亲眼看过,自己又是怎么个考量应下、怎么个尽量周全地安排,都与狄氏说了,只除了楚月婵的“路见不平一声吼”没提。

月婵有心要光明磊落,正想自行说明请罪呢,狄氏已经哀嚎一声,难以承受地哭喊道“我这前世的冤家!我是造了什么孽,养下这么个活祖宗,嫌我命长,这样地气我啊!”

这是人家家的丑事了,月婵不好再多呆,胡乱寻个由头,就被狄氏的丫鬟感激不尽地送出去了。

这还不算完,宝龄今日已是下定了决心要重锤狄氏这面响鼓,为宝珠的事情尽她最后的一点心了的,见狄氏哭个不住自己插不进话去,忽然从绣凳上起身,于狄氏身前跪下。

趁狄氏惊愕愣神的功夫,三言两语将宝珠今日那番要逼郭平发卖吕氏的决定说了,恳切道“婶娘,论理这话不该我小孩子说,只是,大姐姐这是痴了心了,她这法子乍看倒是利索,却不想这样厉害的媳妇,‘降服’了郭大人和郭夫人,将来进门人家可能容她?不想想如今郭平与吕娘子情谊正浓,姐姐逼他亲自痛下杀手,他又怎么会不记恨呢?”

连番打击之下,狄氏触底反弹,反而略略振作起来了,眉目一立,先赶忙道“好孩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宝龄便也顺势起身,又道“我是想着,如今眼瞧着条条路都走不通,大姐姐这是钻了牛角尖了,既然讲不通,倒不如索性不与大姐姐讲道理了,管是绑了她还是锁了她,快些解决了这件事才是,之后再细细劝和大姐姐,也都使得。”

正此时,只听帘外一人道

“说得好!正是这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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