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间，学校里没有学生
已经不再是暑假的事情，大战后，霍格沃茨一直处于重建状态，什么时候开学都是一个问题
两个人走在空荡的城堡里，少女对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感到好奇，庞弗雷觉得她在挽着一个新生
“这些画像为什么都是空的？”
“很多还没有回来”庞弗雷叹了口气“大战来临前它们被阿不思转移了”
“阿不思？——哦，邓布利多校长”少女点了点头
“这里”
两个人在一处台阶前停了下来
“迈过去。它会消失”
“——好”
以前的自己一定可以轻巧连贯，不需要提醒就认出这个台阶，少女想
厨房在城堡的地下，庞弗雷夫人带着她走到一幅画像前找到一个梨子，然后挠了挠
门开了
她们的脚还没迈进去
“有什么克托尔可以效——
禾染小姐！！”
少女吓了一大跳
厨房里只有一个小精灵，两个人打开门后，它突然朝着她们扑了过来
“克托尔终于见到了禾染小姐！——呜呜呜克托尔好想禾染小姐！”
庞弗雷夫人怕小精灵吓到少女连忙把克托尔拽开
“没关系夫人——你是林中小屋？”少女摸了摸它的头
“对！禾染小姐记起克托尔了吗！”
“嗯对不起，这些都是斯内普先生讲给我的”她有些无奈地扯起一个嘴角
“怎么能对克托尔说对不起！不，不要对克托尔说对不起！”小精灵泪水汹涌
“好好好，你别哭啊”少女一下子慌张
庞弗雷夫人很快找到一些面包和蔬菜汤，走过来拉开了克托尔
“孩子，你想在哪里吃？”
“不如，黑湖边？我想逃离‘屋檐’”她没心没肺地笑
“不可以，虽然是夏天，但是湖风很凉，你是病人”庞弗雷夫人直接腾空了一张桌子“就在这里吧”
“不要嘛——夫人~~我在圣芒戈还在傍晚逛花园呢，怎么就那么脆弱了~~”少女拉着庞弗雷的胳膊来回地摇摆
“你总是这样撒娇”好脾气的夫人摇了摇头
“我以前也是这样吗”少女停止了摇动
“——还会帮我‘哄孩子’呐——好了，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回医疗翼取衣服然后陪你出去”
“不用啦夫人”少女掏出魔杖然后熟练地在自己身上施了一个保暖咒“你看，不需要衣服——而且夫人，我想自己一个人”
“越来越不像话了”庞弗雷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再这样下去，你的下一个要求是不是就要骑扫帚？”
“喔！可以吗？”
庞弗雷气到说不出话
少女可怜兮兮，黯黯地垂下眼睛不停颤动
“这样吧，我在这里吃晚餐，然后披上衣服一个人出去走走可以吗”少女妥协
这在庞弗雷看来并不是妥协
“——我什么时候拿你有办法？”
“等到克托尔可以不再用它的衣服擦鼻子”少女揽过角落的小精灵揪下它手里的衣服
克托尔身上好好的衣服已经被搞得皱皱巴巴，明明很干净，看起来却很邋遢
庞弗雷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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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留下的痕迹需要时间去淡化，萧瑟的湖坪上面，很多碎落的石子深深浅浅埋在灰色的泥土里，远处的球场看起来还没有修复完整，灰蒙蒙的格纹帐布看起来只是大致补掉了残缺，让球场看起来不会太糟糕
城堡的地基和重要的部分已经看不出什么破损，经手这些事的人一定很用心。也一定很辛苦
少女漫无目的在湖边挥动着魔杖，也许可以想起些修复的咒语，能够帮上他什么忙，一点点也可以，她这样想
于是她凭着感觉努力搜寻脑海里的记忆，她找到一个熟悉的音调，似乎该是那样念
她就那样念了
“floorfolpavilios——”
什么动静也没有
好吧，她也只是试试。少女放下了魔杖
“家装魔法对霍格沃茨没有用”
少女的身后响起声音，她回头，湖风吹拂起她的长发飞扬进视线
她拢到耳后
“我也只是试试——修复是很大的工程，我知道”
“怎么一个人走在这里？”
“不想在房间里待着。我总是在房间里待着，智商要退化了”少女笑“记忆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斯内普翻滚着长袍跨步向她走过去，停在少女身边时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我去了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说你在这里”
“您的事情忙完了吗，我以为会很晚才能再见面，然后听一个‘睡前故事’~”少女微微抬头看着他，他比她高很多
“一些无聊的采访。打发走了”
“您可是获得了梅林一级勋章，现在很多小巫师都崇拜您——预言家日报我每天都看”
“无所谓，我不屑于这些东西”
又是一阵湖风，少女正对着湖面，甘凉的潮意全部被眼前高大的身躯挡住，然后变成细碎的药香
“先生，您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以前是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味道”
斯内普只是看着少女明亮的眼睛，虽然天色已经很暗。
他没有回答
少女低下了头
“您总是这样。
谈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回避，涉及到您的很多事情也只是草草概过。明明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但也只是知道我们在一起过，可是我想听些细节”
她听起来很难过，甚至生气
“也许这样我能想起来什么”
“故事很快就讲完了”斯内普避开了少女所有的质疑“你想要听吗”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少女捂住腹部猛地蹲了下去
“怎么了？”斯内普慌忙扶住她“哪里不舒服？”
少女挥开他的手
“我不想听故事，我面对您总是想要喊叫，我抑制不住——”
“我扶你回去”
“不回去！”她突然吼出声音
“您走吧，我想一个人”少女涌出了眼泪，然后挣脱掉抓在她肩膀上的双手
“禾染”
“别叫我！别叫我——”
一阵一阵的湖风掀起少女的长发，有些糊在了她布满泪水的脸上，然后被她狠狠地拨开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看到您就想逃离，我想用所有，不管什么都好，能够伤害自己的东西提醒我离您远一些，再远一些，好像不这样做一切就完了——一切都完了”
少女掩住脸拼命地哭泣，像是要把所有积攒的勇气全部倾泻，然后再也不出现
“可是我看不到您，又感觉有什么东西掩盖住了心脏，那让我窒息——我觉得我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
我活得好难受，每一天努力维持平静的心情让我难受，清醒让我难受，做梦也令我难受”少女已经泣不成声
斯内普站在被她推开的距离外，他犹豫了几秒，还是上前把她揽进怀里
他以为她会反抗，可是她没有
“——对不起。”他不知道他在回应哪句话，但是他对不起她所有
“我什么记忆都没有——我想要开启新的生活——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会发疯
我日日夜夜都被那些噩梦纠缠，却想就那样陷进去，永远活在那些梦里，或许我就能解脱”
“你有爱你的父母，有爱你的朋友，只要身体痊愈我可以把你送回中国——你真正的家。你一定可以开启新的生活”
“回去吧”
“回去，病床上吗，——对，我又要陷入那些梦魇，无休无止”少女撤离了斯内普的怀抱
“我没有地方可以回去”咸涩的泪水汇聚到下巴，她抬手抹掉“——今天很抱歉，在您面前发疯，我想在这里待一个晚上，就在这里”
少女坐在了草坪上“也许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比那些药剂强百倍”
她不再理他，任凭凉涩的水汽吹干她的眼泪
“——不可以坐在这里”斯内普想上前拉起她，但是忍住了
少女背对着男人只有坚硬的背影
“你不能坐在这里，听话。”他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校长室也可以看到黑湖”
少女沉默不言
“以后你就住在霍格沃茨，可以吗——这里离霍格莫德和对角巷都比圣芒戈近，我可以陪你去”
“可以站起来了吗，禾——”
“我们回校长室，好吗”
斯内普的声音很温柔，在少女一通哭喊和胡闹之后依旧十分的温柔，并且有耐心
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斯内普不知道，他以为她同意了刚刚自己说的所有，愿意回到城堡的八楼
她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朝着城堡走去
墨绿色的窗帘，墨绿色的长背椅，简单的桌子没有什么装饰物，整整齐齐的书架，大眼一扫，里面全部是魔药书
斯内普打开校长室的大门，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这间宽敞的房间
圆形的房间里，书架一侧的墙壁下有一个很大的沙发，少女走过去然后转过身
男人在身后朝她靠近
“你以后可以睡在这里，楼上就是卧室，我没有住”
“——”少女看着他，不说话
“我还是住在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只在这里的一楼办公”
“——”少女还是不说话
斯内普记得，当年她就是坐在地窖的小沙发上，也是这样不说话，然后突然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明天我去圣芒戈拿回你的药剂——”斯内普没说完的话被咽进喉咙
少女举起双臂突然钩住他的脖子，然后拉向了自己
双唇触碰到的瞬间，男人本能地按住少女的肩膀，但是没有推开
柔软的温热在两个人的嘴唇留下水光，斯内普木愣愣地按着圆小单薄的肩膀任凭她越来越放肆地拉近距离，然后他不再犹豫，他托住那个细嫩的后颈热烈地回应她，两个人的身体已经完全贴合，少女勾着斯内普整个人一点一点朝着沙发靠去，她猛地用力，两个人倒进了沙发
斯内普猝不及防将少女压在身下，他收回冲动撑着胳膊迅速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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