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城收拾好东西,站在门口等林阳。
好不容易恢复录制了的综艺再次暂停,顾瑾城突然开始怀疑开拍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拜神,冲了什么东西。
他记得之前拍电影的时候,导演在开拍前总会拜一拜,祈祷开镜顺利。
罗pd肯定是偷懒了。
“我们要去看一看茶羽他们吗?”走出别墅的时候,林阳问顾瑾城。
“其他的嘉宾去了吗?”顾瑾城反问道。
“没有,”林阳答,“事实上,这里现在就剩我们了。其他嘉宾一早收到消息就离开了。”
“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去。”顾瑾城这么说着,“我们跟他们又不是很熟,而且各自有各自的家属……”
说到这,他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他们在哪个医院?”
林阳说“第二医院。”
“离这里不远,”顾瑾城脑海里想到了林春天的面容,“走吧,还是带点东西看看他们。”
第二医院就在江郊旁边边缘地带。顾瑾城打了个出租车,一到医院就直奔顶楼的病房。
正如林阳所说,徐朝阳伤得不轻,躺在病床上休息。茶羽则看上去没什么事,只有手臂有点擦伤,胳膊绑了个纱布,坐在徐朝阳的病床旁看书。
看见顾瑾城和林阳来,他放下了书,“你们怎么来了?”
“顾影帝说要来看看你们。”林阳把果篮放到了徐朝阳的床头柜上,“身体没什么事吧?”
“我倒是没事,”茶羽撇了撇嘴,“他可不太好。”
顾瑾城顺着茶羽的目光看去。
徐朝阳的身体好像确实不太好。他的头上被一圈圈地绑着纱布,脚也骨折了,被吊在床脚上。
“那人是不是与他有什么仇恨?”林阳歪着头看徐朝阳,“被打成这样,真可怜。”
“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上的。”茶羽在一旁说,“可惜,那家伙带着口罩,我也没有看清他的正脸。”
“那徐朝阳应该看到了啊。”听到茶羽这么说,林阳看向徐朝阳,“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徐朝阳很尽力的想要回答林阳的问题,奈何他的整个脑袋都被绷带绑住了,连下巴也没能幸免。
他呜呜呜呜地解释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解释清楚,最后只好拼命摇头。
“看来是也没看到。”林阳叹了口气,“这几天你们得小心点,别又被仇家找上门了。”
“放心吧,我们已经报警了。而且综艺那里到处都是监控和录像,那人肯定很快就会被找到。”茶羽说。
“也不能全靠摄像头。”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顾瑾城也开口了,“最重要的是得放置那人再次找上门才是。但这病房外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也没有请人来照顾……”
话音未落,从走廊就传来一阵清脆的喊声。
“茶茶!”
那声音真的很大,连病房极致的隔音都没有把声音隔住。
四个人纷纷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只见病房门啪得一声就被推开了,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生撞了进来。
那是林春天。
“茶茶!你没事吧!”林春天跑到茶羽身前就是一顿摸,摸完脸摸手,摸完手摸肩膀,确定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之后,他对着茶羽绑着纱布的手叹气。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啊,怎么这么不小心!”林春天嗔怪道。
“没事,不就是破了皮而已,又不是没有伤过。”茶羽抽出了手。
“这是小事吗?你哪里受过这种伤啊!”林春天还是担心,“你都不和我说,还是老顾给我打的电话我才知道。伤得这么重,真是让人担心。”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大概意思就是说茶羽伤得很重,让他注意,不要干重货,要干重货的时候如果自己不在记得叫同一个病房的病友帮忙。
“你也太夸张了吧,这有什么啊。”茶羽实在受不了了,他指着徐朝阳说“哪儿还有个更严重的呢。”
徐朝阳也说“呜呜呜呜呜呜呜。”
可林春天只瞅了一眼徐朝阳,“他那不严重。”
“……”林阳目瞪口呆,“为什么?”他小声地问顾瑾城。
“你还没看出来吗?你好奇的江娱谜团,”顾瑾城低声在林阳旁边耳语,“茶羽的经纪人和茶羽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林春天才是茶羽的男朋友。”
·
看着病房三人的热闹,顾瑾城觉得自己留在病房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便与林阳一同回了家。
今天回家的时候,林炜毅难得没有在用他的蹩脚技术打高尔夫,而是安安静静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背对着门口。
他这么安静还让人不太习惯。
“爸爸。”进门时,林阳和林炜毅打了声招呼。
林炜毅转过头,看到林阳的那一瞬间,脸色从漠然到喜悦只用了一秒。
“阳阳!”林炜毅朝林阳招手,“快来看我买了个什么。”
“什么呀?”林阳走过去。
顾瑾城对林炜毅的这些小动作并不感兴趣。他踢踏着拖鞋准备上楼,却被林阳叫住。
“顾叔,来看爸爸买了什么!”林阳兴奋地大喊。
顾瑾城这才回过头往林阳的方向看。
林阳走开了两步,得以让顾瑾城看到了林炜毅放在落地窗的东西。
是一个鹰架,鹰架上有只白色的鹰。
“谁寄养在这里的?”他问。
“什么寄养,这是我买的。”林炜毅说,“我以后就把他养在这里了。”
若是放在平常,林炜毅这种突然的决定一定会被顾瑾城骂一顿。但是今天顾瑾城不光不想骂他,反而希望这鹰能留在家中。
顾瑾城觉得这鹰挺可爱的。
他伸手就要去碰,却被林炜毅呵止了。
“别动,鹰很凶的!”林炜毅把顾瑾城拉远了点,“鹰很认人,除了主人之外,它谁都会啄。”
顾瑾城默默的走开了些,“但它也是新来的,怎么知道谁是主人?”
“我挑选的它,它当然认我为主人了。”林炜毅说着,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情。
或许是看顾瑾城有点不信,他不光说,还用手挑逗了一下白鹰。
结果,白鹰张嘴就往林炜毅手上啄了一下。林炜毅赶紧把手拿开。
“痛死了!”林炜毅吃了痛,往后跳了一步,“真是的,这家伙,亏我还为它忙前忙后那么久,到最后居然养了个白眼狼——今天你没有午饭了!”
说完,林炜毅放下手中的饲料就要走。
顾瑾城拿了过来。
“真是的,你和个鸟较什么劲啊。”顾瑾城把饲料倒在手上,凑到白鹰的嘴边。
奇怪的是,白鹰也没有啄顾瑾城的意思。当顾瑾城的手凑过去时,白鹰居然安安静静的,不吵也不闹,先把顾瑾城手上的饲料衔到身边,才缓缓开始吃它的午餐。
“它为什么不啄你?”林阳瞪大了眼睛,“不是说会啄陌生人吗?”
“可能是我天生就有亲和力吧。”顾瑾城说这话时,他特意看了一眼林炜毅。
林炜毅在客厅那头哼了一声。
顾瑾城看林炜毅不服气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暗爽,便又出言询问道“对了,你给这白鹰取名字了吗?”
“没有,”林炜毅说,“既然你亲和力这么强,不如你给它取一个呗。”
话语间满满的醋意,也不知道是吃了顾瑾城的醋还是吃了这白鹰的醋。
但是既然命名权在顾瑾城手里,他就一定不会把权利还给林炜毅。
毕竟谁取的名字就是谁的。
顾瑾城想了想。
这鹰真的很好看,雪白的羽毛就像是来自极北之地那样被覆盖上了一层厚雪,目光锐利且圣洁,总给顾瑾城一种机敏高傲的感觉。
“就叫维德佛尔尼尔吧。”顾瑾城说。
维德佛尔尼尔是北欧神话里面的一只鹰,生长在世界树上,也会在极北之地挥动翅膀,敏锐注视着神界的一举一动,也有着理解世间疾苦的智慧。
顾瑾城觉得这个名字和白鹰的气质十分搭配。
但这个名字实在太长,他又将其简便成维德。
“维德!”顾瑾城轻轻喊了一声,白鹰也似乎很满意这个称谓,扇动了一下翅膀,落到顾瑾城的肩上。
“好厉害。”看到顾瑾城没有任何培训就变成了一个训鹰人,林阳发出由衷的感慨,“顾叔,能让它也停到我的肩膀上吗?”
“应该可以吧。”顾瑾城把肩膀朝林阳的方向斜了斜。
可维德好像不太乐意,扑腾了一下后飞回了鹰架上。
“它好像累了。”顾瑾城说,“等改天再试试吧。”
“好吧,”林阳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沮丧。他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足球服后和邻居家的小孩约着踢足球去了。
顾瑾城今天也还需要抽点时间再把绞刑架档案里面的内容看一看,也上了楼。
只有一直在客厅边缘徘徊的林炜毅等到大家都走后,不死心的回到了鹰架前面。
“怎么会呢?明明是我养的鹰,应该和我更熟啊。”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维德,试图得到维德的认可。
但维德根本不给面子,又啄了林炜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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