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拿起酒瓶要倒第二杯时,刘洪斌一把将她的手按住。
她一愣,抬起眼神,看到刘洪斌投过来那沉着关切的目光。
“你这么喝,是会醉的。”
安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眼泪就下来了。
她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老天那么偏爱于她,安排来一位救她与苦难的救世主。资助她上了小学以至于大学毕业,这恩情她得几世才能报答完。
她把手挪开,刘洪斌将酒瓶子拿到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给她倒了少许。
此时,菜已经上齐。
“来,高兴点,这人得往前看,别总纠缠于过去的是是非非。”刘洪斌说着端起杯子,“今天请你到这来,是想好好吃顿饭,感谢你把那个孙老汉从棚户区里劝走。没有想到,竟然冤家路窄,又碰上你那个前夫。”刘洪斌说到这里笑笑说,“你俩已经离婚了,你这样闹,是不是还没有放下他啊?”
“您说错了,我下辈子宁愿不找,也不会跟这种男人过,当初,是我瞎了眼睛。”安晴说着,迅速拿起杯子,刘洪斌还没有来得及阻拦,她一抬手,又酒光杯净。然后,以迅雷不掩耳之速,伸手拿起刘洪斌哥跟前的酒瓶子,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够了!”刘洪斌厉声说着,一把将她手中的红酒瓶子夺了过来,“咣当”一声,猛地往桌子一放,“不就是离婚了吗?至于成这样?”
安晴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愣了愣说“您不懂,我就是憋屈。如果他在我的面前说一声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爱上了别人,我也能接受。问题是,明明是他的错,他却死活不承认,还偏偏将过错安在我的身上。你说他有多可恶。”安晴说到这里,又去拿刘洪斌跟前的酒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别再喝了,你已经多了。”刘洪斌又去夺酒瓶。
安晴把酒瓶护在胸前,一副醉态,继续说“在没有遇到恩人您之前,我一天天地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孩子雇人送幼儿园,我不愿意让自己闲下来,只要一闲下来,我就会想我离婚的事情,我就很生气,内心无法平静,有时甚至感觉活着没有了意思,想一去了之。”安晴说到这里,又举起酒瓶喝了一口。然后把酒瓶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刘洪斌看着安晴死死地把着酒瓶子,只能任她掌管着。
“以前,我······特不理解······那些自杀的人,有什么想不开的,人家不是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我也佩服那些自杀人的勇气,跳楼,跳河,割腕服毒,不论哪一个死法,都很疼,遭罪······可是当一个人对生活失去了热情,对这个世界无可留恋之时,你就会发现曾经那么惧怕死的你······此时却毫无惧怕。我曾站在单位的报社大楼想往下跳,可是在跳的一瞬间。我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孩子,我不能太自私,为了了结自己的苦痛,让女儿没有了妈妈。”安晴说又喝了一口。
“原来你还那么钻牛角尖,不就是前夫婚内出轨了,拿你过去的日记说事,把他出轨的原因和责任推到你身上,你觉得屈、觉得冤吗?”
”难道我不屈,不冤吗?”安晴举着酒瓶子,醉眼斜神地看着他道。
“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多多少少都要经历一些磨难。有些磨难是让你看明白一些事情和人,教会你成长;你的前夫为自己出轨找借口,难道你不明白?他并不是一个敢做敢当的男人!这种男人脱离他,你应该感到庆幸!”刘洪斌看着眼前一脸痛苦的安晴说道。
“庆幸?我应该庆幸遇到您。”安晴一手拿着酒瓶子,一只手指着刘洪斌说,“自从知道您是我的恩人······您的善良、伟大而无私的捐助成就了今天的我。所以·······感觉自己应该重振生活的雄心,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不能让您后悔当初捐助······所以自从见到了您······我以为自己从离婚的黑暗走了出来,可是没有想到,见到我前夫,埋葬在心底的冤屈又重新呈现出来!”安晴说到这里,一仰脖,将红酒瓶里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
“服务员!上······上酒。”安晴将酒瓶重重地放在在桌子上,冲着一旁路过的女服务员喊着。
“先生·····”都喝成这个样子,女服务员看看刘洪斌。
刘洪斌摇摇头,给她一个眼色。女服务员明白了,随即转身离开。
“服务员,拿酒来!”安晴说着说着,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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