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看同事一个个都走了,这才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背包下楼。她刚刚出了单位的大门,一辆黑色奔驰悄无声息地停在她的身边。
窗玻璃缓缓下来,刘洪斌在车里,两眼笑弯弯地看着她,示意她上车。
安晴展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看着恩人西服革履,长相帅气,脾气温和,而且事业成功,是当下惹人爱戴的大叔。
“上车啊?干嘛站在那里看着我傻笑!”难道他刚才示意她上车,她没有看明白。刘洪斌不由说道。
安晴不说话,笑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刘洪斌让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一踩油门,驶入车流当中······
“这是上哪里啊?”见刘洪斌上了高速路,安晴不由说道。
“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还保密?”安晴看着他。
“生活里有些东西,不能将谜底一下子说破,还是有点悬念。不过呢,满怀期待的一般都是有好的事情或者有什么奇迹发生。今天请你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生态园,新开业的。至于在哪里,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新开业的?那我可要拭目以待。”
“对了,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办法说服那个孙老汉搬迁的?”刘洪斌突然话题一转说。
“我啊,很简单,上次那些人去捣乱,是我报的警。所以孙老汉很感激我。前两天我以工作采访为由,说路过那里顺道看他,他无儿无女的,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见到我去看他很感动。在聊天中,我就趁机问他原因,整个棚户区都空了,他为什么还坚守在那里。”
“为什么啊?”
“他不搬走,是因为她老伴。”
“他不是一个人么?”
“是一个人。因为他老伴前几年就在那座房子里心脏病突发去世的。他和老伴感情很好,一辈子没吵过嘴,恩恩爱爱地在那里生活了四五十年。那座老房子里,有太多两个人的回忆。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他老伴的一颦一笑。他不愿意离开那里,离开了,心就空了,她老伴的影子也就彻底地消失了。他受不了没有她影子的生活。”
“原来这样。”刘洪斌有所悟,“我说呢,死活不般!”
“后来我劝他说,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毕竟人生只有一次,这是谁都明白的事情。所以应该换个环境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每天浑浑噩噩地都沉浸在过去的日子里,如果伯母泉下有知,她也不会赞同您现在这种状况的。”安晴看着车前方说,“刚开始,那个孙老汉并不同意搬家,说他每天在那里生活,看似一个人孤苦伶仃,其实每天有她老伴灵魂作陪并不孤独。”
“他老伴的灵魂?”刘洪斌诧异地问了一句。
“刘总,您不知道,让他说的,我当时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安晴说到这里,起不由自主地抱起了双臂。
“没有什么鬼,你怕啥?所谓的鬼啊神啊都是人们想象出来,自己吓自己的。”刘洪斌看着安晴神色紧张的样子,笑着说。
“不过,经过我的一番游说,孙老汉总算同意了搬迁。不过后来,老汉起了疑心,问我是不是被开发商收买了,是专门来劝他离开那里的。”
“你怎么说的?”
“我哪敢说我是自报奋勇,积极前来应战,劝他搬迁的啊?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所以我只能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路过顺道前来看看他。”
“安大记者,大功一件啊!这不是一顿饭就能打发得了的,我先暂记在心里啊!”
“刘总客气了,您为我做了那么多,这辈子我都偿还不完,这件小事何足挂齿?”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动员那孙老汉搬迁之事,工作人员去了不知多少次,那孙老汉啊顽固的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啊!”刘洪斌说着看到前方路口,便一转方向盘下了高速路,驶进一条两边都是白桦林的幽静的小路。
在小路的尽头,一家生态园饭庄的牌匾很有气势地矗立在门旁。四周都是各种乔木,高大的,矮小的,以及一些颜色各异的花花草草点缀在其间。
“好美啊!但愿老死在这花酒间。””李洪斌将车停稳,安晴下车环顾四周,由衷惊叹道。
“不愿鞠躬车马前?”刘洪斌看着安晴像个小女生似的,不由咧着嘴笑接了一句。
“不为名不为利的,我相信没有几个人那么犯贱的。”
“那是自然。有些人是为了三斗米折腰。”刘洪斌说着率先推开饭庄的门。
“先生,女士,晚上好,这边请!”两个人刚推门进去,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士服务生,彬彬有礼上前招引。
安晴很惊奇地环顾四周,餐厅里的每张餐桌都是被各种浓郁的高大的绿色植物所围绕。地面上铺设透明的玻璃地砖,能清楚地看到地砖下面的清澈的流水和鹅卵石,以及各种颜色的锦鲤,大的小的,都在欢快地畅游·····
安晴跟在服务员和刘洪斌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左右欣赏着餐厅以大自然的绿植布局,而营造出来的一种绿意盎然的那种生机。
在路过一绿植包围着一餐桌时,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里面用餐的人。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那里推杯换盏。
她顿时站住了,笑着看着那个男人说“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了,蒋涛,二人好雅兴啊?”她说着扫了那女人一眼。
女人明媚皓齿,打扮妖艳,一副厉雷特质,正上下打量着她。这就是蒋涛的新欢?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有几分姿色,观其外,知其内,这可不是一个男人好驾驭得主儿,难怪那天蒋涛在医院里接到电话丢下她,溜溜地回家。
“安晴,你怎么在这?”蒋涛诧异地站起来,想起那天酒后一掌把她打去了医院,然后丢下她不管,不由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说“那天对不起,是我酒后失态,现在你都康复了吧?”
“行了蒋涛,别在这里假惺惺地,什么时候良心发现对不起我了?如果你有良心,你就不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而跟我离婚了,快收起你那鳄鱼的眼泪吧!”安晴一副厉色讥讽的表情看着前夫,“我现在倒是很庆幸你跟我离婚,让我看清楚你是何种货色!”
“你说什么呢?他现在是我老公,不准你侮辱他!”只见蒋涛对面的那个女人站起来,瞪起凌厉的眸子,扬起倔傲的头颅来到了安晴面前,“你骂他,就间接侮辱到我!”女人说着扬起手来,一个耳光清脆地甩到安晴的脸上。
安晴顿时怔住了。
“你疯了吗?”蒋涛惊骇地一把将那个女人拉了过去,“你干嘛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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