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顺着道,“这一点我从未怀疑。”
“话说刚刚那瘦子到底怎么回事,是练了邪功还是真的是个死人,只是受人所控的提线木偶,行尸走肉。”
想到瘦子的诡异之处,零昔与小三探讨道。
“应该只是一副骨架皮囊,被人所操控罢了,不过他们为了赢得比赛,竟然使出如此下作手段,着实令人生厌。”小三用带着鄙视的语气道。
“所以它就算成了个破败的玩意儿,也无伤大雅,第二个倒下的时候便开始真的着急了,毕竟是千挑万选精英,死了多可惜。”
零昔语气带着些许幸灾乐祸,很不幸谁让他们遇上自己呢。
“红雨有行动了。”
只见红雨拇指与食指指尖相接,竖起三指置于方于鼻间,合眼嘴里念念有词,小三话音刚落,零昔便犹如被拽入另一场景中,周围一切霎时模糊骤变。
擂台变为脚下干裂的土地,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空旷,凛冽寒风在肆虐,飞沙走石一片荒凉景象。
零昔立于广阔天地间,在这萧索苍凉的空间中,能感受到隐藏表像下的危机四伏,择人而噬。
抬脚迈出一步,一道疾风袭过在衣摆留下一道整齐裂痕。
“是幻像,但以红雨目前的能力,不可能制造出杀伤力如此强大的幻像,其中必然有猫腻。”小三根据眼下状况分析道。
“死人都拿上台了,他们还有什么目不敢做的。”
零昔冷斥,看着裂开口子的地方凝眉不愉“可惜的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就这么报废了。”
“你能不能上点儿心,现在方脸在红雨身边守卫,红雨在维持幻境,在幻境中男主如鱼得水,这儿就是他可随时操控的主场,你小心些,进入幻境他第一个应该会拿你开刀,毕竟之前的举动太欠抽了,严重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小三看着场外双眼紧闭额间冒汗,努力维持幻境的红雨,以及跟个木头似的杠在她身后的方脸,转而看向幻境下的恶劣环境,隐隐担忧。
小三“实在没办法拖着也行,我看她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男主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
毕竟维持幻境消耗极大,以红雨当前情况时间有限,定不了多久。
这也预示着男主会选择速战速决,在此之前将他们一并解决,否自幻境破灭死的便是他们自己。
小三“还有刚刚的风袭,是男主弄出来的,他现在无处不在,你需当心谨慎行事。”
“知道,你帮我确定慕景艺位置,我现在过去。”
零昔表示知道,让小三帮她确定慕景艺位置,好过去汇合。
小三“就在你左侧二十米,不过你现在看不到她,空间已经被扭曲不比平常。”
左侧二十米,的确没一个人影,无法想象一个真实的人,就隐匿在这毫无异样的空间中。
零昔感受到掠过颈脖了阴冷气息,纵身一跃直接后空翻躲过,下落之时地表凹陷形成深不见底的夹缝,欲将她吞噬,攻击接踵而至,千变万化,零昔几乎全靠本能反应,应接不暇颇为吃力。
“我靠!这简直就是杀阵,不死不休的那种。”看着狼狈乱串的零昔,小三不由同情道。
侧身躲过一击,零昔忙举剑挡在身前,阻断下一个毫无间隙的攻击,简直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小三,告诉我红雨的具体位置。”
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就要挂菜了,她必须找到幻境的本源,而这个点就是维持运转的红雨,只要将其打断,就可使幻境破灭消亡。
事态紧急小三也毫不含糊,“往后五十米处,你可以在此基础上大范围攻击。”
冯式怎么都想不到,零昔竟能准确找到红雨的具体方位,在她出手的那一刻已经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红雨被击飞,倒地不起。
其身后的方脸也受波及,鲜血从口中喷洒而出彻底没了意识。
在红雨倒地的那一瞬间幻境随之消失,单膝跪地的冯式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知道败局已定,刚想开口认输之际零昔却没给他机会,脱手的剑如疾风闪电,划破薄薄的一层皮肤,血液得到释放洒了一地。
之前赛场上不是没有死过人,但这却是唯一一次一整队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的。
此刻人们看向零昔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当然不乏满含怒意,不忿之辈。
剩下的由赖佳蓓进行交涉,零昔等人只是旁听,期间有争议,有反对,但最终总归是期望的结果。
零昔算是一战成名,得了个鬼脸杀手的称号,因着特征鲜明外出极不方便,她只能一天天足不出户在院子里宅着。
敲门声响起,闭眼修炼的零昔睁眼,打开门站着的是扬着笑看她的赖佳蓓。
坐在院中零昔手中端着茶杯缓缓饮了一口。
“你真的不回去么?”赖佳蓓用不解的目光看着零昔“为什么?”
她真不明白,明明安然无恙为什么选择不回去“至少回去报一声平安吧,掌门他挺担心你的。”
零昔垂眼吹了吹杯中浮起的茶叶,没有看赖佳蓓“你替我给他老人家报声平安可好,我还有其它事要做,完了自然会回去。”
“那什么时候,你至少给个时间,给个期限,你这样大家很担心。”
赖佳蓓就不明白了,有什么事那么急,连回去一趟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连个归期都说不出来。
“慕师妹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她为了找你一直在外出,根本就没在裕隆谷待过几天,每次失望而归的样子令人心疼,她的固执你应该有所了解,所以如此重要的决定,希望你能与她说一声,别不声不响又不见人。”
不知到这俩人怎么回事,每次看着就觉气氛不对,赖佳蓓还是劝她,希望她们能和好如初多加沟通,有什么问题可以协商解决,而不是各自埋在心理发酵。
零昔视线落在远处泛黄的草木上,任由树叶落在茶杯中,沉默着没有作答。
将零昔的神情看在眼中,对此赖佳蓓只是默默叹了口气,不再提及。
“你要走了?”
赖佳蓓后脚刚离开不久,慕景艺站在零昔身后,看着她挺直的脊背,眼色晦暗不明。
她刚刚无意间听到她们的谈话,得知师姐要走的觉得心中一阵憋闷惶恐。
早在脚步响起的时候,零昔就已知晓来者,甚至清楚的知道,她刚刚就在不远处,听到她和赖佳蓓的谈话。
“嗯?”
零昔头未回,低头抬手将落入茶杯的枯叶挑出,只是简单应了一个字,似是不愿多谈。
慕景艺走近,坐到方才赖佳蓓坐的位置,与零昔对面。
零昔捏着挑出的叶子末端,正仔细观摩上边的黑色斑点脉络,完全没有理会慕景艺的意思。
“宿主你不是要带她走吗,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零昔没回它,过了一会儿小三突然顿悟般高声道“哦我明白了,你这是在欲擒故纵,你在吊她对不对?不过你也太自信过头了吧,就这么有把握她会跟你走。”
“你们弯弯绕绕就是多,明明可以直线连接的两个点,非得绕几圈过去,心思贼多。”小三是自愧不如。
“也许吧,只是强烈的直觉,俗称第六感,它告诉我可以。”
零昔迷之自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姿态,小三是不得不佩服,竟然可以根据虚无缥缈的直觉,就如此自信。
“你不懂,从她偶尔眼神中透出的炽热,逐渐变得浓烈,便可窥见一二。”
零昔拿了干净的茶杯,动作优雅,不急不徐的到了杯茶,淡黄色的茶水与瓷白的杯壁相映衬,更显透彻。
零昔有手背将倒好的茶水推至慕景艺跟前,微微抬眼看她,“喝茶。”
慕景艺看着朝自己靠近的杯子不为所动,没有伸手端过,而是将视线移至零昔脸上,盯着唯一露出的眼睛,似迫切的在等她答案。
“你很在意?”零昔头微侧,漫不经心看向她扬眉问道。
“我在意。”慕景艺毫不吝啬自己的回答,万分肯定道。
“告诉你答案,然后呢?再者你刚刚不是已经听到了么,为什么还要我再说一遍,再听一遍又有什么意义。”
零昔转动眼球视线投向别处,轻揉抚着杯沿,忽而一笑“再重复听一次又不能改变什么。”
“你说过我只要站到顶端就可以得到你,那是否意味着我在你心中仍有一席之地,无论好坏。”
她不需要改变什么,她只是想亲耳听一遍,本着内心的抗拒再确认一遍,就像找虐般,答案已经再清楚不过,却病态去感受那种闷痛与慌乱。
就如同以别具一格的方式,寻求内心的慰藉,有时候疼痛,才能真切的感受到某些存在,痛苦才能使信念更为坚韧难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因为我知道你记仇。”慕景艺深深看着她,手不自觉捏紧衣摆,“那在此之前我能否跟着你?”
“理由?”
“我怕到时候找不到你了。”慕景艺放低姿态,一板一眼极度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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