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叮!宫斗系统为您服务,宿主,您已到达新的位面,现在正在为您传输当前世界背景。”
“嗯”,金络睁眼,入目的一个红色的布盖在头上。
光和三十一年,蔡国唯一的异姓王,栎阳王韩衡重病,皇帝急招他入京,栎阳王上书推了圣旨称病,请求延迟入京的日子,皇帝却怀疑他拥兵自重,连下三道急招,栎阳王不得不带病入京。
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老皇帝怀疑心重,可是等栎阳王再回栎阳,身体就撑不住了,没活过那年冬天。
那个时候,朝廷的赋税已经压迫得百姓民不聊生,那个时候,朝廷的赋税已经压迫得百姓民不聊生。
栎阳王属地边陲本是镇守边关之责,因土地贫瘠,自古没有丰盈的粮食产出,最初建立栎阳王府时,朝廷许诺每年供给粮食,栎阳王世袭了四代,从曾祖父起,就开荒种粮自力更生。
朝廷见他们可以自给自足,越往后就越无赖,莫说供给,还反过来伸手要粮草。
老栎阳王走的那一年,老皇帝命不久矣,朝廷为了新君继位的事,皇族之中、大臣之间闹得不可开交。
可纵然如此,他们还不断地压迫百姓,不仅仅是栎阳,还有其他各个地方。
老栎阳王故世后,尚未过头七,老皇帝就一道急招宣召新栎阳王入京。
当时老皇帝命在旦夕,光和帝才刚刚出生,把持朝政的是金道崇,那道急招正是他下的。
当时的新栎阳王,韩扉,年仅十八,却也不是碌碌之辈,见朝纲混乱,百姓民不聊生,便放手一搏,带着栎阳大军一路杀往京城。
蔡国光和三十六年,栎阳王韩扉举兵攻入皇城,改国号大益,自称建安帝。
那一天,京城之中硝烟散去,长达五年的群雄割据皇权之争,至此结束。
丞相金道崇,乃前朝保皇派之首,昔日大军攻城,韩扉手持长剑踏入宣德殿,金道崇不为所惧,将旧主护于身后,誓死捍卫皇族血脉。
韩扉在他的面前斩杀年仅几个月的光帝,却留他性命,仍封丞相,命其辅佐朝政。
建安初年五月,皇帝下旨选金氏之女,立为皇后。
此刻吉时已到,金相伏地叩首,老泪纵横道“络儿,金家上下百余人口的性命,爹爹就交在你手里了。”
金络出嫁的那一天,丞相府外十里红妆,迎亲的仪仗绵延不绝。
金相率领族人从内堂一路跪到外院,凤冠霞帔的新娘孤坐上首。
年轻的皇后,有一双高贵而美丽的眼眸,漆黑的瞳孔里,像是藏了万千世界。
分明只是清澈平和的目光,却让人心生敬畏。
她乘坐在鸾轿中,鸾轿走了很久后入了宫,在一座大殿前头停了下来,被宫人搀扶下来鸾轿。
金络啧啧称赞道“难怪女人们都想做皇后,这派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啊,只是不知道狗皇帝怎么没来迎接?”
系统“宿主上个世界答应的好好宫斗还记得吧。”
金络满脸温良,“记得,放心,我会努力的。”
说完后,她目视前方,捧起厚重的前裙玦,傲然跨进漪兰殿的大门,从此这后宫就是她的天地,她已是这大益国最尊贵的女人。
庆祝册立皇后的喜宴摆在宣明殿,现年二十三岁的皇帝没有与她行大婚之礼,迎亲的队伍虽然隆重,但只是一乘鸾轿,就将皇后送去了漪兰殿。
此时宣明殿内,管乐丝竹不绝于耳,后宫有名分的妃嫔,莺莺燕燕散座席中,时不时朝上首的皇帝抛去媚眼。
内侍总管海寿躬身站到在皇帝一侧,轻声道“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到了漪兰宫。”
韩扉冷然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江山得来不易,万般权衡,为了稳固朝纲与皇权,他最终选了金道崇的女儿。
“什么时辰了?”
“戌时已过。”
韩扉抬起眼眸,穿过灯火通明的殿阁,看到了门外漆黑的夜空。
皇帝霍然起身,一时管乐皆一静,妃嫔大臣无不屏息凝神,等待着皇帝示下。
韩扉离席,向太后谢氏走去,恭敬俯身道“母后,儿臣此刻要去漪兰殿见皇后,不能陪伴母后欣赏歌舞了。”
谢太后年近花甲,宫装发髻下的容貌,仍可见年轻时的风华。
太后慈爱地笑着“去吧,不要怠慢了皇后。”
韩扉淡笑道“是,母后。”
皇帝在漪兰宫门口下了龙辇,要自行走进去,抬眸见一旁宫人手中端着酒杯器皿并饺子红枣花生等,他眉头一皱,负手道“都免了。”
“皇上,这合卺之礼……”
“都免了”皇帝没有显得不耐烦,可那冰冷的语气叫人打寒颤,他撂下一众人,往华清池中心而去。
漪兰殿正殿之后,便是皇后起居的寝殿,早有消息传来,说皇帝即将驾临,金络已被宫女们拥簇着,等候在门前。
金络从没见过皇帝,她刚到这个世界就穿着嫁衣出嫁了。
原主本是丞相府庶出的小女儿,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皇后。
原主一直在丞相府里,庶女的日子难熬啊。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能成为皇后?
有内侍从正殿后门进来,疾步奔来,跪在地下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有旨,免去一切礼节。”
宫女嬷嬷们窃窃私语,有人说“那……就直接侍寝吗?”
金络和系统吐槽道“这么直接的吗?我都还没准备好啊。”
系统“……”
金络面上波澜不惊,宫女们一左一右搀扶了她,带着她转身,好声好气地说“皇后娘娘,奴婢们这就为您更衣。”
宫女们必须在皇帝驾临之前,脱下她身上厚重的华服,侍寝的女人,只能留一身白色寝衣。
金络看得出来,宫女嬷嬷们都怕皇帝,那谈虎色变的不安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那时还是少年的建安帝一路从栎阳杀到京城,一身煞气无人能挡,他手中的剑,斩杀了无数劲敌,最后用蔡氏皇孙的血祭了天地。
这样的人,如今是皇帝,谁不畏惧。
“皇上驾到!”门外一声高呼,宫女们纷纷到门前跪伏相迎,而已换上寝衣的金络只需等在床上,等待皇帝的到来和临幸。
金络“我已经洗白白,躺平了。”
系统“……”
今天明明是新婚之夜,金络明明是皇后,但皇帝给了她与后宫其他女人一样的待遇。
韩扉身形颀长,行走如风,进得殿门来,殿中的纱帘也随风扬起,轻纱缥缈间,他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白衣女人。
皇后??妻子?皇帝冷戾一笑,这金道崇的女儿,不过是他稳定朝纲的棋子,而满朝文武,他最厌恶金道崇那道貌岸然的嘴脸。
“皇……”
“都退下!”
韩扉冷冷道,径直朝床榻走来,身后的宫女们再不敢多问一句,迅速消失在了门外。
“抬起头。”听见皇帝的命令,金络将心一沉,缓缓坐起身子,冰凉的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力道很大,让金络无法抵抗地抬起了头,她看到了年轻俊美的帝王,身着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飞扬的长眉微挑。
“金道崇那老匹夫,倒也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皇上谬赞了。”金络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响起。
皇帝毫不掩饰他对丞相的蔑视,他紧捏她的下巴,眉眼冷峻,声音冰冷“你可知自己为何能成为皇后?”
“因为皇上需要我父亲。”
韩扉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捏着她的下巴,白皙的下巴此时已经被捏的泛出几个青色的指印。
金络蹙眉和系统吐槽道“感情我上来就要承受皇帝的怒气,希望这家伙不要太过分了。”
系统“自求多福吧。”
“你父亲?”皇帝冷笑,手上一用力,金络的下巴被他猛地一甩,半个身子都甩到一边去了。
金络没有慌张,坐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灯火通明的房间里,连他耳边淡淡的疤痕都能看得清。
“你是金道崇送给朕的礼物,用来代替他的项上人头。”
毫无无情的话语,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金络无言以对,这样的举动成功的惹恼了皇帝,但韩扉只是戏谑着问“怎么不说话了?”
眼底下的这个女人,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难道她就预备这样不说话?韩扉勾起邪气的笑容,深邃的眼眸里有着对眼前人的鄙夷“金道崇有没有告诉你,怎么讨好朕?”
金络仰视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卑微胆怯“回皇上,臣妾是皇后,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包括皇上。”
韩扉心里被勾起了莫名的怒意,猛地将金络朝后一推,可又迅速将她拽着衣领回来,捏着她的下巴,每一个字都冷如冰霜“老老实实做你的皇后,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不要替你的父亲来监视朕,若是记不住,你也不用活了。”
金络没有说话,脸上还是那惹得皇帝恼怒的冷漠,皇帝终于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身扬长而去。
金络浑身一松,才感觉到下巴钻心的疼,抬起手揉了揉,这个皇帝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寝殿门外,皇帝没有走远,透过镂花窗看到了这一切,看到了刚才那个死死忍耐的女人,此时痛苦地挤眉弄眼。
刘嬷嬷就站在一旁,皇帝离开窗前走过竹桥,冷冷地吩咐“看好她。”
皇帝的龙辇从漪兰宫离开,这一晚,帝后的大婚之夜,皇帝在御书房批阅了整晚公文。
而漪兰殿中,金络早就被繁琐的册封典礼折腾的疲倦不堪,穿着那一身雪白的寝衣,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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