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办。”说完王传松就匆匆的办事去了。
“皇上,你别担心,我没事了,只是我刚听到王御医的话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什么,当然是接受不了太后要害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
凌宗瑞一听杨皇后的话果然很恼怒,其实他也接受不了,但目前的事实都直接指向太后,他想不相信都不行。
太后怎么闹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惹到他的底线,那就不能怪他了,“皇后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皇上,别,再怎么说太后也是母后,即使她做了什么,我们做晚辈的也不能况且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你们母子两有什么隔阂…”
杨皇后有些刺激的劝解道,其实字字句句都直指这件事就是太后所为的。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皇后你就不用操心了。”凌宗瑞这次无论如何是不能轻易放过这些人的,尤其是他那有野心的嫡母后,如果再纵容下去,这不就是另一个储雪婧吗?
凌宗瑞和杨皇后刚说完话,王传松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是…是太后领着一众嫔妃在凤翔宫外,说是要来看看皇后娘娘…”
王传松是说不下去了,现在太后还来这么一出,这不是要给皇上来个火上浇油吗?
杨皇后到是没什么意外太后会这么做,她只是比较好奇,跟着她的都有哪些嫔妃,好让她心里有数以后要怎么对待宫里的那些嫔妃们。
“皇上,都是我没有照顾好肚子里的皇子,臣妾有错。”
“皇后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皇后你就在这好好养着,我出去应付他们。”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当然凌宗瑞走出的同时还不忘叫上王御医,让他拿着那香囊一起跟着,他现在就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马上把那个幕后的真凶揪出来。
太后和馨妃一干人等以为皇上不在,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皇上居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但她们却也没因此而高兴雀跃,因为凌宗瑞脸上那阴郁的表情实在是令她们心惊。
凌宗瑞见她们都站在凤翔宫的门口,这就更让他气恼了。
但还是走到太后面前问安,规矩丝毫不差,只是态度和语气却是冷漠的叫人心寒。
“母后,皇后现在受不得吵闹,我们还是到仁寿宫去吧,儿子也想听听母后的教诲。”
这轻视的态度令太后很是恼火,但是当着这么多嫔妃的面,她也不好直接扯开脸跟皇帝对着干,况且她也知道这么做没什么好处,于是强忍着说道,“皇帝说的是,这确实不是说话的地,那就换个地方吧。”
凌宗瑞点点头,又对着嫔妃们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你们也跟着。”
说完也不顾她们的反应,就往仁寿宫走去。
金络自然没在这群人中,她更喜欢坐在屋里看系统传来的现场直播,毕竟这样即安全又惬意。
这些嫔妃们见皇上的气不顺都有些后悔不应该听太后馨妃的鼓动来凑这份热闹,现在看来他们完全就是陪着太后馨妃来当炮灰的。
一时之间都暗恨自己站错了队,想着还是柳妃聪明安安静静的在自己宫里称病不出明哲保身。
仁寿宫里,众人都按着规矩或坐着或站着,谁都没有说话,众人连呼吸甚至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气氛很是压抑,太后见此情景有些不满。
凌宗瑞也不想废话了,对着王御医说道,“你,告诉太后,都发现了什么?”
王御医只好硬着头皮,快速的对着太后说道,“微臣在太后娘娘赐给皇后娘娘的香囊里发现了麝香,所以”
太后一听王御医的话,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她送的香囊怎么可能有问题,那可是诗怡亲自缝制送给她的。
等等,那香囊诗怡说是要她送给皇后的,以修补她和皇后的关系。
难道诗怡真的对香囊动了手脚,所以才如此强调那香囊是送给皇后的,如果确实如她猜测般,那她岂不是被她侄女当成枪使了。
想到这,太后锐利的望向她这侄女,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结果就看到杨诗怡正一脸焦躁不安,不时愧疚的瞟向她时,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此刻的太后见她如此简直是要气炸了,她自问对她这侄女也算是百般照顾疼宠了,可现在她却把自己当猴子耍,还要为她所累,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反正一个没脑子还没用的棋子留着也是祸害。
太后见这件事还真是她那侄女所为,而且还把她当做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心里十分气恼,便说道,“皇帝,这个香囊哀家送给皇后时本是一片好意,谁成想它居然是有问题的,这个哀家也是不知晓的,哀家就算是再狠心也不至于谋害自己的孙子孙女啊。”
“是吗?那为何皇后问母后这个香囊是谁的做时,母后你为何要闪躲其词,而现在你居然说你不知情,你认为朕会相信吗?”凌宗瑞质疑道。
“皇帝,那是哀家觉得这香囊是谁做的并不重要,所以才没告诉她的。
并不是因为哀家知道这个香囊有问题才没说的。”太后虽然想洗清自己,但也没有说她因为上次的玉玺和虎符的事,对杨皇后不满,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这些都不重要,就希望凌宗瑞能相信她。
“那母后你告诉朕,这个香囊到底是何人缝制的?”凌宗瑞直接问道,接着又吓唬众人说道,“不要想着什么事能瞒过朕的眼睛,没有朕不知道的,只有朕不想知道的。”
太后一听皇帝这话也不打算隐瞒了,反正这件事说到底也是皇家的阴私,凌宗瑞也不能公开的治罪,所以也只是会牺牲个杨诗怡而已。
她们家族应该不会受到牵连,于是狠下心的太后声泪俱下的痛诉自己的无辜委屈,“这香囊是诗怡给哀家的,她劝哀家能够和皇后修好关系,说是要哀家送给皇后,还说保护皇后平安的。
哀家哪里想到她会使出这样的坏心眼,不但想要谋害皇后和嫡子,还想要陷哀家于不义。皇帝,哀家是被冤枉的啊”
太后的这番话倒是真的,可惜凌宗瑞并不相信,他以为这只是太后丢卒保车的计谋,凌宗瑞冷笑道,“母后,您和杨采女是什么关系,难道朕不知道吗,你觉得朕会认为她做的事,没事先和你这个姑姑商量,有可能吗?”
还没等太后回话,杨诗怡终于从刚才她被她姑姑出卖中回过神来了,杨诗怡推脱责任的功力还是很深厚的,于是哭哭啼啼的插话道,“皇上,臣妾真的只是做了个香囊送给太后,希望太后能和皇后和好,臣妾都是一片好心呐。
臣妾真的没有在那香囊上动手脚啊,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太后见杨诗怡狡辩,想着自己要不要帮忙,于是暗地里瞥了眼凌宗瑞,见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不相信的样子,也打消了要帮忙的念头,她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果然凌宗瑞对着杨诗怡说道,“你说你不知道那香囊有问题,可那香囊缝制的非常好,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动了手脚,后塞进去东西的,你把朕当傻瓜吗?用这样卑劣的谎言欺骗朕!”
“不是的,那个,我,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杨诗怡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要凌宗瑞相信她,但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凌宗瑞早就认定了她的罪,所以厉声的说道,“杨采女意图谋害皇后和皇子,将其给朕秘密的处斩,然后给朕扔到野外喂狗。”
太后和众人一听凌宗瑞竟然惩罚的这么重,心里一惊,难道皇上真的想要对杨家出手了?
心里有鬼的馨妃,更是心里一跳。
想着但愿杨诗怡不会在此时想起她的那番诱导的话,可事与愿违,再愚笨的人在生死关头也会想要拉个垫背的。
于是急于脱罪的杨诗怡说道,“皇上饶命啊,皇上请听臣妾讲,这件事都是馨妃指使臣妾这么做的,臣妾是无辜的啊,馨妃才是罪魁祸首,皇上”
被侍卫拖着往外走的杨诗怡终于想起自己落得这个地步都是馨妃的那番话诱导的,那她倒霉自然不会让馨妃好过,于是对凌宗瑞这样喊道。
馨妃一听她还真把自己咬出来,于是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留着眼泪说道,“皇上明鉴,臣妾真的不知道杨采女说的是什么话,臣妾根本就没有唆使过她做任何事,臣妾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否则让臣妾背这么一个黑锅,那不如就让臣妾死了算了。”
太后这些人听到是馨妃唆使的,开始还有些不信,谁不知道这个馨妃不得宠,人看起来也是老实忠厚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但又仔细一想,俗话说知人之明不知心,馨妃毕竟还有个身价直逼嫡子的大皇子,也难保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他们之所以知道皇后肚子里的是嫡子,是因为御医早已经诊断出来的。
不过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她所为,那她这步棋就太毒了,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杨诗怡听馨妃否认,马上说道,“皇上,她说谎,当日就是她告诉臣妾说皇后受宠再有嫡子傍身恐怕更加嚣张,还告诉臣妾当初她就是这么差点被人害了的。
所以她根本就是教唆臣妾去谋害嫡子的,要不然臣妾也不可能昏了头去害自己嫡亲的堂姐啊,皇后娘娘,臣妾是被人蛊惑的,看在我们是嫡亲的姐妹的份上,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
馨妃一听她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心里有些懊恼,但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镇定。
因为她知道杨诗怡根本没有证据,这番话也只是她的推测而已,“皇上,臣妾根本不知道杨采女在说什么,臣妾那天只是提起自己从前的事,臣妾就顺便说了一句,臣妾并没有鼓动杨采女去谋害皇子啊。”
凌宗瑞听了馨妃的话,根本一句都不相信,而是挑出杨诗怡说的一句话问道,“那你是否如杨采女所说,曾说过皇后有嫡子傍身会更嚣张?”
馨妃刚想否定,杨诗怡见她那意思就知道她是打算推脱干净,于是又插话道,“皇上,当日她就跟臣妾说,皇上宠爱皇后,所以皇后在后宫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还说皇后生下嫡子之后,就更是在宫里横着走,她们这些嫔妃都要躲着皇后的锋芒,还教臣妾不要去惹皇后,但后来又说差点流产的事,这不是教唆是什么?”
杨诗怡把那天馨妃说话的重点对凌宗瑞重复了一遍,就想把馨妃拖下水,这样自己就成了被人教唆的从犯了,应该就没什么责任了吧。
但无论是主谋还是被人利用,她都做了谋害皇子的事,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是必须要处置的,不同的是现在她是拉上一个垫背。
凌宗瑞听完杨诗怡说的话,已经大概猜出这件事应该就是馨妃暗中唆使的,可现在他却没有证据证实这件事就是馨妃所为。
就在馨妃要辩解,众人在惊讶的时候,王传松悄悄的走到凌宗瑞耳边说了几句话,凌宗瑞一听眉头总算舒展开了,说道,“把他宣进来。”
众人还不清楚,皇上这是要宣谁进来,于是个个都向门口不着痕迹的望去,只见不多时门外来了个小太监,杨诗怡一见这个小太监就完了。
这小太监正是当日杨诗怡收买的那个太监,不过后来又失踪了的那个,现在再次出现杨诗怡知道他一定是来指证自己的,当下也不哭闹这辩解了。
不过这小太监却说道,“奴才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责罚。”
“噢?你犯了什么罪要罪该万死?”凌宗瑞明知故问道,他知道这个时候这小太监来这里,肯定是和这件事有关的,他也能猜的七七八八的。
“奴才当日因受到馨妃胁迫,才不得不答应杨采女给她麝香,皇上看在奴才也是迫不得已的份上,放过奴才的家人,奴才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小太监痛哭跪地求饶道。
凌宗瑞一听小太监的话,也不给馨妃和杨诗怡任何插话的机会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如实道来?如果情有可原,朕就不牵连你的家人。”
小太监一听凌宗瑞的承诺似放下心来的样子,这才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奴才本来就是个负责宫外采买的太监,也因此可以自由出宫,一日馨妃娘娘就找上了奴才,承诺给奴才不少好处,条件就是要奴才给她往宫外带口信,而且这些口信还都是带给宫外的大臣的。
奴才虽然爱财,可也知道嫔妃私通前朝官员是大罪,到时奴才这个传信的人肯定也跟着倒霉,所以并没有答应,可馨妃娘娘跟奴才说奴才的家人在她的手上,如果奴才不同意,那别想再见到自己的家人了。”
小太监说道这那是战战兢兢的看着馨妃,馨妃一听这小太监说的话,本能的就要反驳,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小太监。
可凌宗瑞压根就没给她机会,又对小太监说,“你可知道诬陷嫔妃是什么罪名?”
“奴才知道,但奴才每次给馨妃娘娘传口信的时候,都有将那些大臣的名单记下来,就怕将来事发,连累奴才家人。
皇上,这个就是那份名单。”小太监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走过去的王传松。
馨妃一见这情形也不管凌宗瑞的警告,哭诉道,“皇上,这是有人在冤枉臣妾,臣妾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小太监。
臣妾”
“给朕闭嘴,你做没做过朕心里自然有数。”凌宗瑞呵斥道。
凌宗瑞翻着这份小册子,见上面的名单确实如锦衣卫的人所汇报的官员相符,而且有一些还是锦衣卫所没有查到的,这就让凌宗瑞大为恼火了,这个馨妃简直是太可怕了。
她这是要扶钰航上位啊,自己垂帘听政。
等凌宗瑞翻完整个名册之后怒火简直到了顶点,冷着脸说道,“那你说的这件事,和今天杨采女之事有什么牵连?”
“是这样的,前几日馨妃娘娘她又找到奴才说是如果杨采女来找奴才办事,无论什么事都要答应她。
可没想到杨采女居然想要奴才给弄麝香,奴才是真不知道杨采女打的是什么注意,如果知道奴才就是死也不敢呐。”
“你血口喷人,本宫根本就没有见过你,怎么会指使你这么做,这根本就不关臣妾的事啊,皇上”
馨妃是一边痛哭一边诉说自己的委屈,她从刚才那小太监把什么名册交给凌宗瑞起心里就没了底,再看凌宗瑞的表情就更是心虚。
但她确信她并没有叫这个小太监为自己办事,所以那份名单也可能是伪造的,只要是假的那自己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因此不遗余力的反驳,希望凌宗瑞能够查明真相。
而旁边的杨诗怡从那小太监开始诉说开始,就发现这太监不是针对自己的,虽然这小太监是自己找的,但此刻她还是顺杆爬,希望彻底的将自己扮成一个无辜的角色。
也哭的梨花带雨的说道,“皇上,馨妃她撒谎,这小太监压根就是馨妃介绍给臣妾认识的,就是馨妃说将来有什么事可以找他的,所以臣妾才会”
事情进展到这,众人都已经惊讶不已,这馨妃还真是不简单啊,不单在后宫里四处挑拨蹦跶,还知道在前朝拉拢势力。
不过这可触了皇上的逆鳞,看来她今天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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