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个人难舍难分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个男人说“欸,胆小的丫头,你过来,我且问你,咱们主子爷呢?”
这声音正是周磐的暗卫郑献。这两日他竟不做暗卫了,日日暴露在明处不说,还和茵茵斗起了嘴。
没听到茵茵的声音,随后连郑献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可是屋内的旖旎气氛已然被打破了,简葵忙推开他,说“你你……你快些去看看,怕不是有事要找你。”
周磐眼见得这美好和谐的氛围被这倒霉蛋打破,不由得皱眉,想要装作没听见。可是简葵执意推他出去,便只好依依不舍的轻刮了一下她的脸蛋,说“你给我把桌上的早饭吃了,不许剩下。”见她嘟起嘴正要反对,他又闲闲的加了一句“昨夜我仔细看过,确是瘦了些的。”说毕,不待简葵有反应,他便坏坏一笑,转身出门去了。
简葵顿时噎住,在他背后气得跺脚,却又无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去了。
门外郑献正和茵茵鬼鬼祟祟说着什么,看到自家主子爷一脸不悦的从简葵房间出来,知道自己是坏了主子的好事,只好一脸认命的表情上前作揖行礼。周磐却也不多说,只淡淡点头,说“走罢。”郑献忙跟上,正要出门,周磐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茵茵说“记住我前番的吩咐,看好你家姑娘。”茵茵一愣,又忙忙的应了,看到他们二人走远了,才舒出一口气。
简葵探头出来,见他们二人已不见了身影,便朝愣在原地的茵茵招手,问道“茵茵,他吩咐了你什么?”
茵茵叹一口气,走回房间来,掰着手指头说“姑娘啊,你为了我的小命,可安生点吧。主子爷说了,我在这里,主要的任务便是看着你,不许你出门乱走,不许你去后院打水,不许你动菜刀,不许你做饭,不许你……”
还没说完,简葵双手抱头痛苦的说“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算是明白了。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还是把你送回墨金山庄吧,你在这里看着,我什么都做不了,和坐牢又有什么两样?”
茵茵笑道“那姑娘跟我一起回墨金山庄好不好?横竖在哪都要和我在一起,不若回去,还能日日看见你的小马墨墨。唉,墨墨如今也不知道怎样了,定然长大了吧?姑娘难道不想它么?”
简葵听她提起墨墨,没来由的一阵挂心,可转念一想,墨墨如今在墨金山庄有专人照料,肯定好得很,不必她操心的。于是横了茵茵一眼,说“这才离开了几日,墨墨就长大了?这些话该不是你家主子爷教你说的吧?”
茵茵见自己这点小心色被她识破了,只好干笑一声,出门佯装干活去了。
远处的树林里,等候着一队暗卫,见周磐走来,都齐刷刷的作揖行礼。周磐点点头,问“如何了?”
郑献恭敬回答道“回主子,昨日已派人告知了二爷寻到范姑娘之事,二爷听说后十分高兴,派人来回说爷在京城放心忙大事便好,他会看好家,让主子爷莫要挂心。”
周磐点点头,又问道“二当家预备如何处理范江之事?”
郑献道“二当家的意思是放了范江母子,再派兄弟们去隐秘跟踪他们,纵使范江交代的有不尽不实之处,也是不怕的,可确保万无一失。”
周磐又点头道“极好,他做事素来谨慎。你回去说与他听,既如此,不若顺水推舟,把范家的那个庶女和她庶母也一并放了,再派人跟踪,看她们待要如何。”
郑献恭敬应下,又说“定王爷昨日听说爷已经找到范姑娘,也是放了心,今日要请主子爷过府议事。”
周磐冷冷一笑,说“我今日也正是要去寻他。我们和太子的帐,是时候算一算了。”
简葵不顾茵茵的劝阻,仍是忙活了一天,又是浇水,又是喂鸡,又是洗衣,又是做饭的,直把个茵茵急得满头大汗。后来她也认命了,只得帮着她一起忙活,慢慢的主仆二人得了趣儿,反觉乐在其中。
周磐这一日都不曾回来,简葵心下略松,总觉得要日日面对他,又是这般管不住自己的心,万一哪日,一时心软松了口可怎么办?可是这一日不见他回来,她又忍不住要时不时的往门口张望,仿佛一个等丈夫归家的小妻子一般,茵茵见了她这样,只偷偷在心里笑话而已。
直到晚膳都用毕,周磐仍未回来,简葵索然无味,便早早的沐洗上床了。茵茵收拾好东西,回头见她安稳的躺在床上闭眼假寐,便凑过来小声道“姑娘怎的睡这边了?”
简葵懒懒的睁开眼,奇怪的问道“这是我的房间,我不睡这边,要睡哪里去啊?”
茵茵怯生生的用手指一指隔壁,简葵的脸腾的红了,说“昨日是我略多喝了些酒,神志不清才走错了房间,此事以后不许再提了。我们孤男寡女没名没份的,让人知道了不好。”
茵茵在床边坐下,无奈的说“不是我劝说姑娘,如今主子爷对姑娘的用心,姑娘当真是看不见么?如今非要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是熬得主子爷等不得了,被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到时候可如何是好?莫不如顺水推舟,趁着如今主子爷身边只有姑娘一个,愈发多多的亲近亲近,修成正果才保无虞呢。”
简葵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是她哪里知道自己的顾虑呢?于是只好双手捂着脸,说“好茵茵,你放过我好吗,我正是不想面对这些事,才躲在这里。我与他之间有一条鸿沟,不是你想到那样简单,更不是亲近亲近便可修成正果的。你莫要再操这些闲心了,早些安歇吧。”
说毕,便转身向里,不再搭理她了,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茵茵叹一口气,说“那姑娘先睡吧,我去洗漱了再来。”说毕,站起身来出去。简葵因着昨日夜里醉酒,本就没有睡好,这一日又忙活家事,因此早就困累疲乏,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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