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打紧的。”许燕羽笑了笑,她走到两人中间笑着道“哥哥把原先给我备下的那份先给阿沅姐姐吧。左右你没回给我带回来的都是些西域玩意儿,我看不懂也不会使。阿沅姐姐比我聪慧的多,给她或许好些。”
“那怎么可以。”许知晏摇了摇头。眼睛落在了许南枝身后,芸其腰间的一柄长剑上。他笑了笑,似是有了主意,随后打量了一眼许南枝“阿沅如今可习武?会骑马么?”
“会一点,不过学着玩罢了。”许南枝淡淡道。
“那便正好,我那匹马前年生了匹小马驹,叫我训了两年,如今差不多是时候可以使役了。那马驹性情温顺的很,不如就给了你吧。”
许南枝正准备谢,却听许燕飞在那处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果真是在外头呆的久了,连里外亲疏都分不清了。”说罢也不管白氏怎么劝,恼着便走了。许燕羽看了她一眼,只悄悄拉着许南枝道“你别理她。哥哥那马她盯上许久了,只是哥哥把那马驹看得跟珍宝一样,不舍得给她。”
“羽儿,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谁许你这般非议你阿姊。”白氏拉住了她,死死掐了她一下“你给我等着,到时候再跟你算账。”说罢便急急追了出去。
“既是兄长心爱之物,阿沅不好夺人所爱。”许南枝倒也不是说有多喜欢许知晏的马。她虽说会骑马,只是这都城之中街道拥挤,人来人往,实在不便骑行,便是有马也无用。只是瞧着那许燕飞气得不行,她不觉有些心情大好,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模样。
“阿沅留着吧。”许知晏看着跺着脚出去的许燕飞,也是有些头疼。他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丫头果然是被娇养坏了,动不动便发这样大的火。她又不会骑马,要那马驹又有何用。从小到大我给她的好玩意儿难道还少么,这也值得她发这样大的火?”
“姐姐这哪是因着马驹,不过是处处想着跟人攀比罢了。”许燕羽嘟囔着道。自从许知晏回来之后,她整个人全然变了一个模样。同先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全然不同,她这会儿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机灵了许多“事事想着出风头,处处想着压人一头。总觉着这天底下最好的物件都该给她,哪有这样的道理……”
“羽儿,不许胡说。”见着许燕羽一脸的不满,许知晏也是有些头疼。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家中这些糟乱事情,白氏实在不算是个好母亲,更是算不上是一个好的当家主母。可他是男子,到底不好插手后宅的事情。再者他又常年在塞外,家中的事情鞭长莫及。
“算了,我去看看阿姊。"许燕羽叹了口气,她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跟着过去看看,只怕一会儿许燕飞恼起来,火都得撒到她身上。她对着许知晏行了个礼,转身匆匆走了。
当年许南枝在家中受尽欺辱,好歹有个厉害的母家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只是这许燕羽却是命苦,自小不受母亲宠爱,在这府中想来没少受气。不过好在这丫头性子温顺,又是个不爱争抢的……
想到这处,他不由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许南枝,笑了。这会儿才真正静下心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许南枝。一别十年,许南枝已然同以前全然不同了。她周身散发出一种耀眼明媚的光,自信的,骄傲的。像是天边五彩的云彩,美丽绚烂,却可望不可即。
“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许知晏那裸的,不带半分掩饰的眼神叫许南枝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顾家将你教养的极好。”许知晏慌乱地挪开眼,有些不大自在地抿了一下唇“瞧你现在这样,哪里会同当年那个日日哭鼻子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
“不是你当年教我的么?若是想要不受人欺负,显得变得强大。你瞧我这十年,可算是变强了?”
“变不变强我是不知道,不过的确是长好看了不少。”许知晏一笑“今日天晚了,我也就不领着你去看那马驹了。明日清早吧,我领你去瞧那马驹。”
“先谢过兄长了,不过马我骑的不好,给我马驹也是浪费,兄长自己留着吧。”许南枝如实说道“方才看到许燕飞脸上难看的要死的表情,许南枝只觉得很是解气。只怕这世上没有什么礼物比这个更好了。
“那如何行。我这十年头一次见到你,做兄长的哪里有空着手的道理。”许知晏皱着眉想了想道“那不如这样吧,你喜欢什么,只管说。只要我寻的到必然给你。”
许南枝打眼一瞧,落在了许知晏腰间的一柄弯刀上。瞧着是个寻常极了的弯刀,许南枝略略思索,随后指了指那柄弯刀“我正巧没有趁手的刀,兄长这刀瞧得不错,不如给了我吧。”
许知晏将刀解了下了,放在手上掂了掂,再看向许南枝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玩味“你会使刀?姑娘家最多使使轻薄的软剑,使刀的倒是不常见。”
“使的不好,不过打发时间玩罢了。”
“那好,给你也行,不过你得自己来取。”说罢许知晏一个抬手将刀往半空之中一抛。那刀不偏不倚,卡在了房梁之上。
许南枝也明白够来,许知晏这是要试自己的本事。她挑眉一笑,随手将裙摆一撩,纵身一跃想去取那柄刀。
许知晏眼疾手快,先她一步跃起将那长刀取了下来,握在手上,挑衅对着许南枝道“反应不过如此,既是想要便自己来拿。”
许南枝被他一激,也起了兴致伸手去拿。许知晏不愧是在军营里历练了几年,无论是反应还是力度都掌握的极好。他怕伤着许南枝,故而藏了几分力道。每每在许南枝就要抓住那刀的时候,总是想办法将她打开。过了七八招之后,许南枝也是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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