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滕萱一通暴揍,明景修中药后,体内残存的暴躁药力,已经全部消失了。
等休息一晚,明景修这才知道滕萱揍他这一顿,令他得到了多少好处。
萤香丸本有催情效果,可一旦守精,熬过药效发作的痛苦时期,那就能得到灵药带来的无尽好处。
短短一个多月,明景修的修为生生被各种药物拔高到了见习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再上一个等级。
若是他这样的修炼速度被外人知晓,定然会吓掉下巴。
正常人,从修炼开始,一直到见习巅峰,少则一两年,多则几十年。
可偏偏明景修是个异类。
滕萱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便想法子筹备着让他去历练,稳固根基。
这段时间,明景修低调了许多。
他整日去宫中当差时,也一心修炼,对于珩萤几次三番示好,浑然视之不见。
对此,珩萤着实气恼。
陛下给她的时间不多,若是她不早些做好准备,恐怕真的要嫁给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们了。
当日,她又派人送了糕点给明景修。
不出意外的,明景修果断拒绝。
他将糕点递还给婢女,面如冷霜,“告诉五公主,安全起见,臣不食用外人给的食物,还希望你能将我这句话原封不动还回去。”
听了这话,珩萤顿时气得摔碎了一副上等的青花瓷茶具。
“这个混蛋!”
“上次他中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这么侮辱我!”
思来想去不是办法,珩萤怒气冲冲指了指地上那些碎裂的茶杯。
“去,把这些给明景修送去,就说是我赏她的。”
“是。”
一刻钟后,明景修收到了一副损坏了的茶具。
他翻看着茶具,耸耸肩,转而直接将茶具当做垃圾扔掉。
女人心,太难懂了。
做御前侍卫,明景修需要时时刻刻跟随在皇帝身边,保护皇帝的安全。
而如今的皇帝行动轨迹太单调,只在前殿,御书房,寝宫,三点一线。
这也给了他很多时间来修炼。
只是……
这一日,他盘膝坐在御书房外的屋顶。
忽而这时,有些异样响动,令他顿时精神一振。
他眸子微眯,身形灵巧如树叶一般,贴着墙壁迅速滑了出去,穿过了两面墙,随即贴着墙壁,目光紧紧盯着那个穿着宫女服饰的人。
宫女警惕环视四周,脚步轻盈,即使速度极快,也听不见声音。
这还是一个练家子。
却见她驾轻就熟从厨房端出来一个盘子。
精致的盘子里放了一碗粥,粥碗上有龙纹,是皇帝专用的餐具。
她拿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白色药丸倒了进去,将粥稍作搅拌,等到那药丸完全融化,这才端向御书房。
明景修眉头微皱,在那宫女敲门时,他上前按住那宫女的手。
“你……”
那女人陡然抬眸,她的身体里竟然还有灵力。
这人也是修真者!
女人俨然也没想到,她能落入比她还强的灵士手中,脸色难看起来。
“明公子,您……可以放开我吗?”
然而,她反应极快,脸上阴狠神色一闪即逝,转而露出一如无辜柔弱的表情。
明景修冷冷一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粥碗,拎着她衣领,敲了敲门。
“陛下,臣有事禀报。”
竟然有人妄想毒害陛下,此事事关重大,秦公公急匆匆带着御医过来,检测粥碗中的药物属性。
皇帝勃然大怒,吩咐人将这个宫女严刑拷打。
然而,经过一番拷打之后,宫女竟然服毒自尽。
皇帝气得大咳起来,他屏退四周,却独独留下了明景修一人在寝宫。
见皇帝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明景修搀扶着他坐在躺椅上,又递了一杯热茶过去。
“陛下,您多注意休息。”
等他抽身时,皇帝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皇帝面色凝重看着他,“你可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原来,皇帝也知道自己中毒了。
“微臣不知。”
这皇帝上位本就蹊跷,他虽然心有疑虑,却并不想多管闲事。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提高自身实力,这样才能真正保护好父亲。
皇帝抓着他的手又紧了紧,一双满是血丝的眸子里满是凝重。
“明景修,听说你的那个召唤兽实力极强,若是能够化解我体内的毒素,我让你……做下一任国师。”
这句话,却令明景修心头一震。
他微垂眼眸,声音低微了些许,“陛下,微臣实力尚浅,难当大任,滕萱她不在我身侧,我……”
只是,话未说完,皇帝便倏而起身,佝偻着身子,强撑着站起来。
“国师与人合谋害我,这笔账,我可记住了……”
接连不断的咳嗽,令他差点喘不过气来,那毒,已经深入他体内。
“明景修,你当真不想做下一任国师?这个位置,能够让你得到许多珍贵的修炼资源,甚至,朕的国库,藏宝阁,都可以供你使用。”
“你们明家,可是连一些珍贵药材都买不起的,真不考虑?”
且不说国库资源充沛,就连皇宫内的藏宝阁,也珍藏着各种珍稀灵药。
滕萱想要制作的洗髓药,在外面想要搜集那么多珍稀灵药,恐怕至少得几年时间,可这些,全都在藏宝阁能找到。
这等诱惑,怕是没有灵士能抵挡得了。
然而,明景修微垂眼眸,“国师,我打不过。”
他拒绝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这个世界,终究逃不过强者至上的铁律。
这个理由,却气得皇帝更是咳嗽声不断。
“你,你可真是……”
“陛下,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明景修不愿深入权谋之中,只是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开。
他心情沉重,有些不明白。
国师已经活了几百年,见证了这个国家的几代帝王的兴衰。
唯一不变的是,他守护皇族的心。
可为什么,如今,皇帝竟然想要铲除他?
房门刚一打开,他便对上滕萱的目光。
滕萱面上并无多余表情,只是道“我知道训练你的方法了,走,我带你去。”
也不等明景修询问明白,她便拎着他衣领,一个缩地成寸,到了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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