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乔听到朱元派人传来的话后,只笑着说“回去告诉朱掌柜让他继续,方子我是不会卖的。”
那小厮愣了好一会,才离开,显然是被沈映乔的回答给惊讶到了。
“这朱元还真无耻。”王筝有些愤愤不平。
沈映乔反而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才道“他既然想用这招让我卖方子,我就偏不买,虽然开着作坊谈不到生意确实是亏了点,但怎么说最近客栈和龙门酒楼的生意还不错,还是能坚持一段时间的,我们就慢慢耗吧,大不了暂时先关了作坊。”
“有道理。”王筝点了点头。
那小厮把沈映乔的话传给朱元后,朱元气得丢了茶盏“这人还真是冥顽不灵,你最近盯着他们,如果他们想去找谁谈生意,就回来告诉我。”
小厮道了声“好”就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沈映乔刚打开客栈的门,陈二就慌慌张张的进来了,一看见她就大声说“掌柜的,不好了,那一品斋贴出了告示,说巳时前去买糕点的人能用低价买到。”
“这人还真狠。”沈映乔顿了会才冷声说道。
朱元明显是想用低价吸引那些来龙门酒楼和有间客栈买蛋糕和面包的人,虽然是不同的东西,但一品斋第一次降价这个噱头还是挺能哄人的。
“那现在怎么办?”陈二犹豫了会才问。
他知道这个事还是因为他家娘子,一早就被他娘子给叫醒了,还以为是说笑,等去了一品斋却发现已经人满为患了。
“耗着吧。”沈映乔叹了口气,她想短时间内赚到钱,还完债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于长春知道的时候也只是叹了口气。
……
严知刚回到清水镇就从赵二云口中听到了一品斋的事,没有迟疑直接回了客栈。
沈映乔看见他时,愣了一瞬才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路上累死了三匹马。”严知说完就扬了扬唇角。
沈映乔这才意识到他在说笑,没好气地说“你到是开心,我现在都要愁死了。”
“一品斋的事吗?你不用担心。”严知说着就拿出一沓东西递给她。
沈映乔接过,随口问“这是什,这是契书?”
她惊喜地看着严知,有些不敢置信。
“嗯,我管理的各个赌坊、茶楼、青楼的糕点全都让你供货。”严知语气随意地说着,不带一丝情绪,但看见沈映乔眼中的惊讶后,还是扯了扯唇角。
赵二云在一旁笑着补充“嫂子,这可是我们头这次和徐掌柜一起去江州的条件,他那几天去青楼也是为了这事,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最后反倒成了惊吓。”
沈映乔顿了好久才说了声谢谢,她从没想到严知居然会帮她做到这种地步,明明他们之间也只是合作罢了。
“我就是随手做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严知颇为冷淡地说完,就被一旁激动的程力给拽走了。
“师父,快看,我这几天有没有进步。”
谷<spa> 沈映乔只得收回嘴边的话,看着严知被程力给拽走。
另一边朱元还在沾沾自喜,看着自家铺子里人满为患的场面感叹“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一品斋就能在清水镇多开一家了。”
一旁的伙计附和了几句问道“掌柜的,你就不怕他们一直和你耗着吗?那样一品斋不是亏死了,到时候大掌柜会不会怪罪我们?”
“怕什么,沈映乔现在欠着钱,她肯定想早点还债,最先沉不住气的一定是他们。”朱元冷笑着。
伙计顿了会才道“掌柜的,听说沈掌柜欠的是龙门酒楼的钱,他们现在合开作坊了,还用担心吗?”
“你是不是蠢,他们开作坊不要钱啊,于长春是那种任自己的作坊亏钱的主吗?到时候我再去找于长春说道说道,那方子不就是我的了,再说,我这要求又不过分,沈映乔到时候再想不就可以了。”朱元说完就继续盘算着以后一品斋开哪了。
伙计也连连点头。
生意的事解决后,沈映乔再看一品斋每日的降价就觉得好玩了起来,尤其是朱元特地又来了客栈一趟。
“沈掌柜,卖方子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听说你夫君也回来了,你莫不是做不了主吧,要不我和他谈一谈。”朱元一进客栈就笑着说。
沈映乔瞥他一眼,继续盯着手里的订单冷声说“朱掌柜,我一开始就说了,方子是不可能卖了。”
“我不和你谈,我和你夫君谈,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就找个能做得了主的。”朱元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子不屑。
沈映乔正准备让人送客,就听见严知的声音。
“朱掌柜,生意的事我一窍不通,都是我娘子在处理,我私以为她的想法就是最好的,程力,送客。”严知站在客栈门口冷声说着。
朱元被程力请出去时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你们等着,我看你们能撑到何时。”
朱元走后,程力看着两人打趣道“我是不知道师父居然如此爱师娘,不知道师娘你满意吗?”
话刚说完就撒腿跑了,一旁的王筝偷偷笑了起来。
沈映乔看了严知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不用勉强自己这样的。”
“不勉强,真心话罢了。”严知说完就拿起柜台上签好的契书,轻声说了句,“走了。”
直到严知的背影消失在客栈门口,沈映乔才回过神来,她刚才没听错吧,严知说他说的话是真心话。
所以她到底为何一开始会觉得严知冷漠?这是冷漠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
朱元一开始得知沈映乔的作坊最近不仅没有关门,而且还每天忙碌的时候只觉得自家伙计在说笑。
直到他亲眼在各大赌坊和青楼里看见沈映乔做的蛋糕和面包时,他才意识到他真的完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朱元气冲冲地指着一品斋的伙计问道。
那伙计战战兢兢地说“有几天了,我也是好久没去赌坊了,今去了才知道,那沈掌柜的夫君是管赌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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