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更为惨烈的嘶吼声响起,田伯光双目失神地瘫软在血泊当中。
有道是哀莫大于心死,田伯光好色成性,阉了他可是比直接杀了他,都更加地让他绝望。
对于田伯光眼下这番凄惨的下场,回雁楼内知晓田伯光此人者,九成九都表现出了一副痛快淋漓的欣喜欢畅。
“死淫贼,你有今天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啊!”
尤其是先前被田伯光踢飞出去的那个青年剑客,更是连连合手称赞道。
不过也有些人,心中生出了对着田伯光的怜悯。
其中最具代表的人,无疑就是令狐冲了。
他快步走到了田伯光的身前,接连运指点在他四肢和小腹处的穴位上。
有了令狐冲的救治,田伯光的身上的五处伤口,渐渐地被止住了血。
“令狐兄弟,你说的有道理啊!”
望着现如今唯一愿意靠近自己的令狐冲,田伯光的脸上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他自嘲地说道“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
自从老子劫了仪琳这个小尼姑以后,老子就开始走华盖运。
先是遇到兄弟你一直纠缠,现如今更是接连碰到了两位一流以上的强者。
哈哈哈……老子以后就是一个废人了!!!”
“不满田兄,那些话其实都是我瞎编的,只是为了骗田兄你放了仪琳小师妹而已!”
耳中闻得田伯光的话音,令狐冲的嘴角也不禁泛起了一丝苦笑。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编的一句顺口溜,竟然当真应验实现了。
难道说,这就是天意不成?
“老子先前也以为这是令狐兄弟你胡编乱造的!”
田伯光躺在血泊当中动也不动,他双目失神地呢喃道“可是此时此刻,老子信了。
这尼姑,还真是世间奇毒啊!”
望着方才还豪爽慷慨的田伯光,眼下却是再也没有了分毫半点的精气神,令狐冲的心里面也很是不好受。
缓缓站起身来,令狐冲转头看向了周宁和赵正。
随即,只见他冷着脸色说道“田兄固然有错,但是阁下如此折辱田兄,是否有失江湖道义?!”
田伯光四肢被废,这在令狐冲看来并没有什么,他固然心中有些伤感,不过却也十分地理解。
毕竟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
但是赵正在废掉田伯光以后,还下狠手直接阉割了他,这就让令狐冲的心里面很是不满意了。
都是在江湖上面混的朋友,士可杀不可辱,非要如此折辱武林同道吗?
面对令狐冲的质问,赵正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懒得理会对方。
转身走回了周宁的身边,赵正拱手躬身行礼道“大人,卑职幸不辱命!”
“做的不错!”
微微颔首,周宁满意地笑了笑。
不过当他看向令狐冲的时候,那抹笑容却是倏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有错?田伯光一个名声狼藉的采花大盗,不知道玷污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你管着叫有错?”
周宁注视着令狐冲,他眼中的神色漠然无比,好似能够摄人心魄那般。
对于令狐冲此人,周宁并没有什么好感。
这是一个洒脱不羁、放浪形骸,活得潇洒恣意,活得至情任性,活得无拘无束的浪子。
在他的心里面,江湖道义才是最为根本的理念。
为此,他甚至辜负了从小待他如亲子的师父,置自家门派的基业于不顾。
不过令狐冲究竟如何,这与周宁没有分毫半点的关系。
所以他虽然对令狐冲没有什么好感,但也并不会抱有什么恶意。
直到此时此刻,亲眼看到令狐冲这个华山大弟子,竟然与田伯光这个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称兄道弟。
甚至还为了田伯光而打抱不平的时候,周宁的心里面不禁升起了一阵厌恶来。
“你觉得田伯光受到了折辱?你在为一个采花大盗感到不值?”
周宁的眼神充满了压迫感,使得令狐冲不由得连连跌退了数步。
“田伯光还有你为他打抱不平,可是那些被他玷污祸害的良家女子,又要到哪里去伸冤?”
说到这里,周宁抬手一指令狐冲身边那个小尼姑仪琳,他神色漠然地继续说道“还有这位小师傅,她是走运,有你在维护。
如若不然的话,这位小师傅一旦被那淫贼的手,她的下场又将会如何?”
在周宁的追问之下,令狐冲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这才低声地呢喃道“我……我不……不知道……”
“哼!你不知道,我看你是再清楚不过了!”
冷冷地瞥了一眼令狐冲,他缓缓沉声说道“这小师傅是衡山剑派中人吧!
依照衡山派定逸那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倘若她门下有人败坏了衡山门楣,她最终只会亲自清理门户!”
“定……定逸师伯……”
令狐冲一时语塞,他最终什么反驳的话语都没有说出来。
根据他对衡山派定逸师太的了解,仪琳一旦给田伯光,那么最终绝对会被她毙于掌下。
“不会的,师父待我很好,她又怎么可能会杀我呢?你们莫要在背后中伤我师父!”
这个时候,仪琳小尼姑跑着挡在了周宁和令狐冲视线中间,她连连摆手说道“这位少侠,你莫要再怪罪令狐师兄了。
令狐师兄也是一片好心,这才和田伯光做朋友的。”
耳中闻得此言,周宁皱了皱眉头,他在心里面暗暗犯了一个白眼。
仪琳这个小尼姑说的好听一点,是叫天真烂漫。
说的难听一些,其实应该是不谙世事,愚昧无知。
周宁也懒得去和一个小尼姑计较什么,他再次看向了令狐冲,神色漠然地说道“再者说,我也不是你们江湖中人。
所谓的江湖道义,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周宁也不再打算理会令狐冲,他直接对着身边的赵正吩咐道“阿正,发响箭,唤大典来着回雁楼。
将田伯光送往衡洲府衙,当众验明正身,处以凌迟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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