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往前走几步,转头看向青松,“壮士不去吗?”
青松朝老汉欠欠身,指了指身旁的马车,说道:“在下还得赶车。”
老汉点点头,转头随人流往北而去。
青松回头,见宁蔚与胡锐她们出来,赶忙将脚凳重新支好,欠身道:“大小姐!
宁蔚点点头,边上车边说道:“咱们也跟过去瞧瞧。”
等他们到时,国子监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乱哄哄的,一片混乱。
青松四下看看,指着边上的乐意斋道:“大小姐,这里太拥挤,不安全,咱们去乐意斋寻个雅间,坐下来慢慢看。”
宁蔚回头看眼乐意斋,点头道:“好,走。”
青松将车赶到乐意斋,胡锐率先跳下车,寻掌柜的要了个临国子监的雅间。
一行人去到雅间,纷纷走向窗边。
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推开窗户,国子监尽收眼底。
宁蔚见有人在指挥着大伙搬倒下的木头。
若清说道:“有人被埋在楼下了,但愿能救出来。”
宁蔚对若清道:“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若清曲膝应下,转身出了房间。
小二送茶水进来,若玉将茶水接过来摆上,问道:“小姐喝茶吗?”
胡锐回头看一眼,说道:“可涵,咱俩将桌子搬到窗边来。”
宁蔚退到一边,等她俩将桌子摆好,坐下来边看边喝茶。
一炷香后,若清回来禀道:“小姐,奴婢打听了,倒塌的楼是国子监今年新建的,上月底才投入使用。”
胡锐接过话来,“这是谁家承建的?不到一个月就塌了。”
“官府的人也到了!”若玉说道。
宁蔚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被若玉的话打断了,扭头望下去,见一队身着京兆府官服的人往里走。
宁蔚问道:“倒的楼是教舍还是宿舍?有多少人被埋在下面?”
若清欠身道:“回小姐,倒的楼是宿舍,倒塌时,正值学子们在上课,所以大部份人在教舍,并未在宿舍。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知道了。辛苦了,坐下来喝杯茶。”宁蔚说道。
若清曲膝道谢。
不一会,青松敲门进来,说道:“小姐,小的去打探了,倒塌的楼是国子监的宿舍,上个月底投入使用的。屋子倒塌时,正值学子在上课,所以大部份学子是安全的。”
宁蔚转头看眼不远处的国子监,问道:“有几人被埋了?”
青松欠身道:“据说,有学子未去上课,刘祭酒去查看情况,结果被压下面了,现在正全力搜救。”
“刘祭酒被压在下面了?”宁蔚转头看向楼下,这……是不是太巧了?难道是人为?若是人为?是谁所为?
胡锐说道:“让店家送些吃食上来,咱们坐下等个后续。”
青松欠身应下,“是,小的这就去吩咐,顺道再去打探一二。”
说完,青松转身出了房间。
不一会,小二端上各式点心。
刘祭酒被压在屋子下面,宁蔚心里虽是疑云重重,不耽误她心生欢喜。
与大伙一起幸灾乐祸的坐等看好戏。
胡锐欣喜的招呼若清几个吃点心。“来,今儿大喜的日子,大伙都坐下,咱们以茶代酒,庆贺一番。”
可涵不解,“大喜的日子?先生,今日是何喜?”
胡锐一愣,看看宁蔚,笑着说道:“小姐请咱们喝茶,吃好吃的,这不是喜事?”
可涵看看宁蔚,点头道:“是,可是……”
胡锐拍了下可涵的肩,“你这丫头,哪来那么多话?来来来,咱们举杯!”
众人响应,纷纷举起杯子。
若清喝了口茶,低声对胡锐道:“先生,咱们高兴得这么明显,是不是有点过了?”
胡锐看眼宁蔚,小声回道:“过什么过呀!这叫人在做事天在看,抬头三尺有神灵。
坏事做多了,连老天爷看不过眼了,这不,老天爷这就安排上了。”
宁蔚抿嘴笑笑,“先生说得有理,来,咱们碰一下。”
“好,走一个。”胡锐举起杯子与宁蔚碰一下,仰头喝一口。
胡锐看看手里的杯子,“庆贺时,还是喝酒才过瘾,这茶水,淡淡的,没味儿。”
若清看看宁蔚,又看看胡锐,“可是,小姐胜酒力吗?咱们这是在外面!若喝醉了,不好吧?”
宁蔚看看大伙,说道:“今儿还有事,喝酒就算了。
改日,我亲自下厨,做几道菜,先生喜欢女儿红,咱们再备上几坛上好的女儿红,然后一醉方休,如何?”
胡锐一听宁蔚亲自下厨,眼睛顿时亮了,“当真?小姐此话当真,当真要亲自下厨?”
宁蔚看着胡锐吃惊的样子,笑着点头道:“先生这是什么话?本小姐说的话,何时不当真了?自然是当真的!”
胡锐乐不可支,抬手搂着宁蔚的肩说道:“小姐,可要说话算话。”
宁蔚嫌弃的瞄一眼胡锐,“诶诶诶,你可是先生,注意形象,拉拉扯扯的,象什么话?
不就是下厨做几道菜吗?我又不是没有做过,看把你高兴成这样,像个傻子似的。”
若清,若玉几个未尝过宁蔚做的饭菜,此刻看胡锐,真像看傻子似的。
胡锐不在意宁蔚的话语,撇嘴道:“自从小姐一心扑在生意上,已经许久未亲自下厨了,
在下想念先生这口饭菜,可是有些时日了。”
宁蔚被胡锐逗笑了,“先生还委屈上了!久娘做的饭菜也不错的……“
胡锐插嘴打断宁蔚的话,“久娘做得是不错,但与小姐的厨艺相比,还是逊色太多了。”
若清若玉觉得久娘的手艺顶好了,听胡锐这么一说,纷纷看向宁蔚,
可涵小声问道:“小姐的厨艺很好?”
“岂止是好?咱们小姐的厨艺,不比丰乐楼的那些个有名的铛头差。
你们几个,是未尝过小姐做的饭菜。要是尝过……”
胡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在几人身上转。
若玉问道:“要是尝过,会怎样?”
胡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用手点了点若玉的鼻尖,笑道:“你们若是尝过,会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