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津芮呢?小姐为何漏下他?”胡锐好奇的问道。
宁蔚扯了下嘴角,说道:“柿子要挑软的捏,相府这几位公子,数刘津芮身手最好,咱们不能贸然出手。
而且,刘津芮如今在京畿大营,不常在京城,咱们能朝他下手的机会不多,此人先放放。”
胡锐点点头,“行,在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胡锐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拿定主义,立即起身,朝宁蔚欠身道别,转身出了屋子。
宁蔚收回目光,正好看到魏源担忧的神色。
宁蔚说道:“魏叔不用担心,先生的功夫极好,此去,先生会带上青松他们的。
青松及身边人的身手都是一等一的,不会有事。”
魏源起身朝宁蔚欠身道:“抱歉,在下瞻前顾后的,让小姐堵心了。”
宁蔚摇摇头,说道:“我知道魏叔为我好,魏叔不必道歉。此番出手,我是深思熟虑的,并非一时冲动。
一来,兄长所遭的不公需讨个说法。二来,趁此机会,我想试探试探相府的底,看看相府的水到底有多深。”
宁蔚想了想,还是给魏源交了底。
魏源站起身来朝宁蔚鞠躬道:“在下佩服小姐的胆识。”
宁蔚被魏源突如其来的礼惊到了,忙起身说道:“魏叔过奖了,我这是与虎谋皮,不得以而为之,谈不上什么胆识。”
魏源说道:“小姐小小年纪,能有此气魄,再有,小姐活得通透,行事大气,心思慎密,让在下心生佩服。”
宁蔚被魏源夸得有些害羞了,欠身道:“谢谢魏叔,对了,魏叔,上回去陈王府赴宴时,听了些刘相府的闲话,明儿你让人去查查。”
“刘相府的闲话?都说了些什么?小姐说与在下听听。”魏源坐下身来问道。
宁蔚想了想,说道:“相府的五小姐刘津蔓与其舅阮大将军的庶子阮四郎阮久耒两情相悦,
可阮夫人看不上阮久耒,一心想让刘五小姐嫁进陈王府,做陈王妃。
刘五小姐不敢忤逆阮夫人,但又舍不下阮四郎,于是二人经常偷偷的在凤阳楼幽会。
再有,相府的刘祭酒有龙阳之好,国子监里,好些寒门学子委身于刘祭酒。”
魏源惊得站起身来,震惊的看着宁蔚,好半天才说道:“小姐,这么辛秘的事是如何知道的?”
这么辛秘的事,谁敢在陈王府的宴请时拿出来闲扯?被人听了去,有几个脑袋也不可砍。
这事,小姐一定瞒着他。
宁蔚淡淡的说道,“魏叔不用问我如何知道这些,魏叔只管让人去查,然后想法将事情公之于众。”
魏源见宁蔚不愿意多说,只得欠身应下,“是,在下这就安排人去查。
只是,之前说的利用媒婆,稳婆来打探相府的事,还需要吗?”
宁蔚说道:“用起来,刘相府这样的府邸,辛秘之事岂止一件两件?咱们知道得越多,对咱们越有利。”
魏源点头道:“行,在下这就去安排。不早了,小姐早些歇下。”
宁蔚点点头,“是,辛苦魏叔了。”
魏源离开后,宁蔚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倚靠着窗棂,看着夜色下的院子。
放开手脚了,心跟着轻松了,她有些期待明日早点到来。
上一世,宁阳对刘津蔓一见倾心,让赵氏上门提亲。
阮夫人心气高,怎看得上宁阳?当场就回绝了赵氏。
赵氏在刘相府丢了脸,转身去陈王府寻宁荷诉苦。
从此,赵氏母女记恨上刘五小姐及阮夫人。
有一回,刘五小姐与阮久耒在凤阳楼幽会时,让宁荷的人撞上,宁荷将此事扬遍京城。
而刘祭酒那事,则是刘祭酒的两个床伴争风吃醋,在樊楼大打出手,将此事暴出来。
一时间,刘祭酒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据说,当时御史台弹劾刘祭酒的折子用箩筐来装。
迫于压力,刘祭酒告病,从祭酒的位置上下来……
“小姐,夜深了,去歇下吧。”桑叶进来说道。
宁蔚回过神来了,转头看了看沙漏,已经戌正了。于是说道,“好,走吧!”
出了书房,宁蔚见宁宇屋里的灯还亮着,转身往宁宇的房间去。“先去看看兄长。”
到宁宇的门口,见云凡端着托盘出来,问道:“兄长歇下了吗?”
云凡欠身道:“回小姐,爷醒过来说饿了,刚刚吃下半碗粥。这会醒着的,小的这就进去通禀。”
宁蔚说道:“你去忙吧,我去看看兄长。”
“是,小姐请。”云凡退到边上,给宁蔚让路。
宁宇在屋里听到宁蔚的声音,说道:“阿蔚来了?进来吧。”
宁蔚进屋,走到床边坐下,说道:“兄长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比早上又好上两分。”
宁宇点点头,“是,感觉精神头比早上更好了。”
宁宇说完,对一旁的云兴说道:“你带他们退下。”
云兴应下,带着桑叶等人退出去。
“兄长安安心心的休养就是,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宁蔚不想宁宇操心,抢先说道。
宁宇看着宁蔚说道:“阿蔚说得轻松,我是一家之主,什么事也不知,你让我如何能安下心来?
云兴说,他今日看到青松了,青松不是跟在倾安身边的吗?怎么,倾安回城了?昨日之事,倾安知道了?“
宁蔚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石世子现在在军营,未回城,
昨儿傍晚,石世子接到信后往报恩寺赶,到寺里时,兄长未醒。石世子便没打扰兄长。
石世子是今早回军营的,走时将青松留了下来。”
宁宇接着问道:“倾安知道了,必定会让人查,幕后之人查出来了?如实给我说。”
宁蔚知道瞒不过,如实的点头,“查出来了,承国公府与刘相府的人。”
宁宇眉头微皱,疑惑道:“这两家怎么走到一起了?”
承国公府他到是想到了,刘相府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们平时与相府也没往来。
宁蔚说道:“应该不是走到一起的,碰巧遇上而已。”
宁宇自嘲道:“我的命这么值钱了?劳烦承国公府的人与刘相府的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