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的心忽然跳的很快,她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心里就是确定将要发生的事一定跟李卜有关。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抱着一把琴走到了亭子里,接着她又放下了亭子四周的薄纱,微风浮动间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觉。
没过多久,又一个人过来,那人身穿白衣,昂首阔步,掀开薄纱进到亭内,人影赫然就是李卜。
李卜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心中满是疑问,怀着疑问继续看下去发现那女人居然坐在了李卜的腿上,听不清两个人说什么,但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十分开心。
李卜他......
居然让别的女人坐在他腿上!
难怪自己给他写信他也不回,原来是在外面有了女人了!
可是自己才走了多久......
红烟见状道:“我们也是跟着谢胤来才发现这个地方的,本以为是个正经地方,可后来发现李卜也在这儿,还......我说的你未必相信,所以就只能写信给你让你回来了。”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他们这样多久了?”
红烟刚想说不知道就被芝卉打断:“据说是这儿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不过想来也正常,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没点儿花色呢,虽然都是些男人喜欢的乐子,但也没人愿意一直盯着男人看,总是需要调剂的。”
“他们经常来这种地方?”
“反正最近几人神出鬼没的总往这儿跑,谢胤他们几个倒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是李卜......”
罗敷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抓奸大好时机她却放弃了,这一点就让红烟很不解:“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上去质问他?”
罗敷深吸口气:“我相信他,不想轻易怀疑他,这件事容我几天时间去调查清楚,倘若......倘若真的像我看到的那样,到时再想办法解决也不迟。”
她找到了这儿的掌柜,那掌柜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见人的,罗敷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人。
掌柜是个年轻男人,听说罗敷要打听一个人的消息,当即摆摆手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能来我们这儿的都是有头有面不希望被人知道的人物,您问的这些,请恕我不能如实相告。”
“给钱也不说?”她晃晃身上的钱袋:“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满足你。”
掌柜指指自己:“您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但总没人嫌钱多吧?”
掌柜继续含笑摇头。
罗敷见这招行不通,干脆作罢:“那这样,把你们这儿用来招待贵客的姑娘都给我叫出来,我要一个个的选。”
“您想选当然可以,不过首先你得先成为我们的贵客。”
罗敷彻底来劲了:“怎么才能成为你们的贵客?”
李卜从不吝啬花钱,虽然才来了没几次,但因为出手阔绰,已经跻身贵客一列,甚至再找不出一个比他出手还要大方的人。
但就在昨天,忽然出现了一个比他还要大方的人,据说这位贵客豪掷千金只为了博美人一笑,至于是哪位美人就不得而知了。
李卜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人还是很好奇的,但问掌柜,掌柜同样一句话——无可奉告!
因为是这位贵客要求保密,所以李卜并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
人都有种奇怪的攀比心,李卜觉得有意思,又问掌柜他看上的是哪位姑娘。
掌柜道:“就是您每次来都会见得那位姑娘。”
李卜正在喝水,闻言忽然被噎了一下,一口水差点没吐出来:“那位?”
掌柜莫名:“是,客官可有什么疑问?”
“什么时候的事?”
“那位客人约了今晚就见那位姑娘。”
“今晚?他出了多少钱?”
掌柜比了个数:“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一切有价且价高者得。”
李卜拍案道:“我出他的两倍!”
掌柜笑着应:“您再此稍后,我这就去回那位的话。”
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里,罗敷愤而拍桌:“两倍?那我再加一倍!”
嘴上说着,心里想:看来这两人之间的确不简单,看见有别人要动那女人他竟然这么不乐意,果然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
掌柜的就这么着在两人之间来回传话,后来李卜加着加着就笑了:“我就好奇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什么人会这么执着的一直紧追不舍?”
掌柜的看了眼李卜没有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隔壁那位是这样,他不也是一样?
虽然姑娘有几分姿色,但这么受欢迎倒还是第一次。
“你去告诉那位,就说是为了他好,别再抬价了,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当,到时候要是一不留神把自己的家底给掏空了就难受了。”
掌柜把原话复述给罗敷听,罗敷听后也发笑:“你去回他,就说到时候谁先被掏空还不一定,哦对,记得提醒他,没家没室的这样玩儿没什么,可若是有家有室还这样搞,那便真的同傻子没什么区别了,让他自己掂量。”
掌柜脸现疑色:“我听您这话说的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罗敷态度强硬:“让你回你便这样去回他,别的无需多言。”
于是这话就又传到了李卜耳中。
李卜忽然便想到了罗敷,起初是有些恍惚,但后来一想,自己并没有对不住她过,也没甚可心虚的,也就无所谓了,既然她要玩儿自己便陪他,于是接着往上抬价。
罗敷最不缺的就是钱,公主府跟国公府两处的账务一直都是她在管,李卜手上有没有钱有多少钱她最清楚,只要一直加价,最后赢得肯定是自己。
但谁知道最后掌柜来了句:“您二位这么玩儿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然这样吧,我再给您二位最后一次出价的机会,这次互不告知,我把价钱告诉姑娘,让姑娘自己选怎么样?”
罗敷反问:“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向着他?”
掌柜道:“您这话说的,我们开门做生意为的都是钱,这年头有钱就是爷,您就是我们的爷,我们啊都巴不得您来呢,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客人就不顾另一个呢?那生意还怎么做下去您说是吧?”
罗敷也只能信他。
掌柜把他们两位的出价给安生姑娘送了过去,安生姑娘问哪个是李公子的,掌柜肃着脸道:“我看另一位对你也挺执着的,不过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他出手阔绰,看着家世不俗,越是像这样的人就越是要吊着他,红色那张纸上写的是李公子的,一会儿你跟李公子走,那边我去回话。”
那安生姑娘点点头,在掌柜走后长长出了口气。
到了最后揭晓答案的时候了,掌柜的对罗敷惋惜的叹口气:“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还是那位李公子出价更高一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看要不然您等下次?”
罗敷拍桌而起:“等下次?你是在玩儿我是吧?刚刚那位李公子出价多少,我就不信他还能比我出价高!”
李卜居然会出那么多钱去要一个女人,自己的出价居然还高不过他,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罗敷站起来:“那个人在哪儿,我要见他,你们这里不让透露贵客的消息,我见见他总可以吧?”
那天让他见了他们这儿的姑娘,他一眼就看中了安生,然后今天又花大价钱想让安生陪他,看来他对安生也算得上是一见钟情了,既然如此的话,那以后用安生吊着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而且这两位要是见面了,没准儿因为面子问题还得往安生身上砸钱,他们往安生身上砸的钱越多,那他挣得也就越多。
掌柜说要去问问那个李公子愿不愿意见她。
李卜当然愿意,事实上他巴不得要见见那个跟他抢人的人呢。
安生姑娘找到了李卜身边,然后照旧是以前两人见面的那套流程,抚琴喝茶,然后坐在李卜大腿上,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着。
李卜抓住她的手:“别乱动!”
“既然是演戏那当然要演的逼真一点嘛,不然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倒也不用这么逼真。”
“不逼真怎么让人相信呢,公子也没什么好怕的,您不是说了吗,你家里人又不在京城。”
“话是这样说,但该保持距离还是要保持距离,你这样......”他上下扫视了安生一眼:“会给人一种错觉。”
“错觉?”安生把衣服往下拽了拽:“你是怕自己会心猿意马吗?”
李卜挪开视线,他现在的心思并不在安生身上,在跟他争人的那位公子身上,等听到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把安生往旁边拨了拨,神贯注看向门口。
掌柜的先进来的,然后那人才跟着进来,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扇子遮住了脸,还挺神秘。
李卜笑道:“来都来了,怎么还蒙面示人呢?”
罗敷哼了声,故意压低声音道:“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