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听到这儿抿唇冷笑:“这么气不过啊?单单只是替我打抱不平?”他手攀过肩抓住宫女的腕子,只稍稍用了点力气就把人拽到身前。
眉眼却是熟悉的,绞尽脑汁想了想,恍悟道:“你是薛贵妃身边的宫女,叫什么来着?”
好嘛,自己惦记着他的伤巴巴的给他送药来了,他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还这么大火气,自己不过替他不平,说了五公主两句,他反而火大的不行。
“李副统领......不对,现在不是副统领了,好大的忘性,记得我在薛贵妃身边当值居然不记得我叫什么。”
她被李卜擒住手腕,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跪在他面前,稍有动作就撜的手腕疼,为脱身,只好道:“我叫翠喜。”
他松开她,又瞥见她脸上两抹可疑的红晕,心中已然明白,小女儿心思藏不住,但如她一般胆大的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五公主如何轮不到你置喙,这里也更没有人需要你的打抱不平。”
翠喜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膝盖,揉着手腕自上而下打量他:“你这样倒不知道让我说你是愚忠好,还是愚蠢好。”
“薛贵妃与五公主不和是宫中上下人尽皆知的事,你这么急着来我这儿说五公主的是非,莫不是受了薛贵妃授意?”
翠喜忙道:“不是!自然不是!这件事跟贵妃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知道我来!”
开玩笑,若是薛贵妃知道她心中倾慕李卜,还敢私下来给他送药,回去一定把她发送到掖庭局处置,她怎么敢让薛贵妃知道。
“我多嘴了,不过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觉得不公平罢了。”翠喜重新拿起药罐帮他上药,一面又道:“五公主出宫又不带侍卫,谁又能料到仅从右相府到皇宫这么近的路上还会出问题呢?”
“右相府?她去右相府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陛下寿宴除了各国来使,镇南王也会回来,陛下与镇南王一向感情深厚,右相辞官回乡后右相府就空了出来,右相府离皇宫近,陛下便叫人将镇南王安排在右相府住了。”
李卜听她赘述了一堆废话,蹙拢着眉,略有不耐:“这些都是司宾处的事,五公主前去何意!”
翠喜之间在他伤口附近轻轻揉按,顺着青色的脉络一路向下:“镇南王世子跟五公主自幼相识,是很好的朋友,自镇南王授勋离开京城去了封地之后,两人已经十余年未见,虽然许久未见,但看五公主亲自去右相府安排镇南王食住,可见并未忘记世子。”
稍顿,又道:“况且,听陛下的意思似乎还有把五公主许配给世子的意思。”
最后一句话有试探的意思,试探李卜对罗敷究竟有没有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李卜闻言的确有反应,但总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试探他没多大用处,他也不过拢眉反问了句:“是吗?”再接着起身而立,面无表情赶客:“多谢你的药,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