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贞就看不惯罗诤这幅总打着自己是好人的论调到处标榜自己的人,但论嘴的话自己又说不过他,只撂下一句:“大哥也别高兴的太早。”便匆匆离开,叫人回去去给罗敷取朱罗参了。
皇帝刚处理完两个让人头疼的折子,捏了捏眉心,听何玉说罗敷求见,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见,朕现在谁都不想见。”
何玉正要出去回话,皇帝又忽然想起何玉昨日跟他说的。
“五公主听说您吃不下睡不着甚是担心,奴才看着眼眶通红好像是要哭出来了。”
又说:“五公主的手还受伤了,奴才让人去打听了,说是在薛贵妃处学习戏法时受的伤,奴才问起殿下的时候,殿下还将手藏起来了。”
这两句话在皇帝脑中晃荡,皇帝叫住何玉,忽然又改了主意:“请公主进来吧。”
何玉弯腰道是,出去请了罗敷进来。
罗敷两手抄在袖子里,福身行礼,让素婉把煮好的凉茶端过去:“儿臣听何玉说您近日吃不好也睡不好的,许是这暑热闹的,昨日儿臣去太医院,问刘太医请了个方子,然后用山泉水煮的凉茶,知道父皇畏热,一会儿让何玉去取冰块儿,在茶里放上几块,用起来味道会更好。”
皇帝倒了一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清香扑鼻,想来是用心熬煮的,又抿了一口,味道甘甜,果然好喝。
“不错,你有这份儿心,朕很高兴。”
罗敷满脸透着惊喜:“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若是父皇喜欢,儿臣就每日煮好给父皇送来。”
皇帝没忙着答应,放下茶盏又问:“这两日在贵妃处学习戏法,学的怎么样了?可有进展?”
“儿臣......”她羞愧的低下头:“儿臣愚钝,时至今日还未有什么进展。”
“学的什么戏法?”
“薛贵妃说父皇最喜欢看双龙戏珠,儿臣便学的这个。”
皇帝微微点头,下巴微扬,又问:“手怎么不拿出来?总抄在袖子里做什么?”
“儿臣......”
她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头越来越低,声音最后也低到了没有。
皇帝拔高声量:“把手拿出来。”
罗敷犹犹豫豫,那样子许是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最后干脆道:“父皇若是没有别的事,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皇帝指尖敲打着桌面,沉下嗓音:“朕让你把手拿出来,难不成你想抗旨不遵?”
再推诿下去就适得其反了,罗敷只好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举高了让皇帝看。
她两只手都裹着纱布,可见手伤的不轻,皇帝轻叹一声,语气放柔了些:“为什么不告诉朕?”
罗敷收起可怜巴巴的感情道:“当初是儿臣主动要求跟薛贵妃学戏法的,受伤本就是在所难免,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儿臣当初还学它作甚,若是因为这点小伤就来向父皇诉苦,那又将薛贵妃置于何地?”
她这番话说的通情达理又大气,皇帝满意极了,脸上终于有了些心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