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又和几大宗族的代表人,商议了一些事情,才满眼疲倦地从房门中走出。自从昊天宗封山,曾经名震天下的四大宗族便一落千丈,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了。因为和昊天宗的特殊关系,他们没少受到排挤,尤其是武魂殿不给他们好脸色看,他们想不倒霉都难。
像破之一族这等有着自身产业的宗族还好说,情况最差的敏之一族,没了主宗门的支持,当真是必须靠其他宗族的接济才能存续下去。
这些年,他身为破之一族的族长,承担的实在是太多了。甚至,他都不止一次考虑过和昊天宗彻底划清界限,然后破之一族重出江湖,给皇族、给七宝琉璃宗,亦或是给武魂殿服务,他们立马又能恢复到过去的荣华富贵。
“哼,昊天宗,昊天宗!”
黑袍老者捏紧了拳头,握出“噼啪”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道。接着,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冷硬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温柔之色。
“夷苏,你放心,只有你的孩子,我会好好对待他的”
“族长,有个叫独孤博的人,说是您的故人,说要见您!”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弟子走上前来,行了一礼,说道。
“你说什么?独孤博?”
黑袍老者心中猛地一震,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快,带我过去!”
黑袍老者一把抓住年轻弟子的肩膀,心情激荡之下,竟是没控制住力道,疼得那弟子脸色都白了。
黑袍老者跟着那弟子,走进了一间屋子,看见那个绿衣老者坐在火炉子边,一口口饮着麦酒,心中已再无疑问。
这个家伙,他来干什么?黑袍老者心中戒备,只等独孤博稍有异动,便要如雷霆闪电般出手,拼着重伤也要拿下他。他无比的清楚,眼前这个一身绿衣的怪老头,究竟是何等可畏可怖的存在。
“嘿嘿,杨无敌,好久不见啊!”
独孤博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令杨无敌心中一阵隔应。
“毒斗罗冕下,好久不见,不知你驾临蔽宗,有何贵干?”
杨无敌皮笑肉不笑地道。
“杨无敌,你别太紧张,我毒斗罗的毒又不是乱用的。我来你这里,主要是想谈一笔生意。”
独孤博笑道。
“什么生意?”
杨无敌皱眉问道。
“我要把你们破之一族的药库!”
独孤博语出惊人。
“想都别想!”
杨无敌一瞬间就表示拒绝。破之一族的药库,可是他们一族不知多少代积累下来的,是一族真正的底蕴,怎么可能卖给别人?
“嗯?你也不听听价格,就拒绝的这么干脆?”
独孤博有些郁闷地道。
“价格?”
杨无敌冷笑道“好教你知道,莫说你这老毒物,就算是星罗帝国的戴家老儿拿国库来换,老夫也未必乐意!”
他这话当然说的有几分夸张了,但破之一族这么多年的积累,也绝对不是一个独孤博能买得起的,哪怕他是封号斗罗。
“杨无敌,你这是看不起老夫?”
独孤博缓缓起身,阴恻恻地道,眸子变得如毒蛇般阴冷。
“老毒物,你想打架?老杨头我奉陪!”
杨无敌冷笑一声,一杆黑枪浮现在掌握中,枪刃上带着一抹凄厉的气息。枪身上,有八圈魂环缓缓律动,其中有四圈漆黑如墨,仿佛令这杆黑枪更增了几分沉凝。
“嘿,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老毒物啊!”
这时候,光头男子突然进了屋子,抱着膀子冷笑道。
其他几族的代表人也纷纷进屋,身上各自散发出强横的气息,隐隐将独孤博围在了里面。
独孤博心中暗暗叫苦,一个杨无敌他也许还能对付的来,他又怎么想得到,今天正好是四大宗族代表人聚首值日?这些人要是一起出手,他就算是想走,都未必做得到啊!
事实上,别看这四大宗族如今落魄,真实实力却是丝毫不容小觑。能当上当初天下第一大宗门的左膀右臂,辅佐昊天宗与武魂殿分庭抗礼,在最巅峰的时候,四大宗族的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不逊色于下四宗的庞然大物,比起圣龙宗也不差多少。
“各位,我并没有要与你们为难的意思,我只是要和老杨谈笔生意”
独孤博干巴巴地道。
“哼,你这老毒物好生托大,带着个小崽子,就敢闯我们四大宗族?”
另一位高大汉子冷笑道,同时打量着在一边低头不语的安澜。
“老毒物,这是你的弟子?看起来也不咋样啊。”
那高大汉子嗤笑道。
独孤博脸色微微一变,道“牛皋,慎言!”
牛皋冷笑道“哟,你这老毒物的弟子,还真金贵啊!怎么,我侄子今天也来了,要不来比划比划?”
牛皋眼中浮现出一抹傲气。他那个侄子,算是他们御之一族这一辈的骄傲,三十岁就达到了魂帝的层次,丝毫不弱于昊天宗的天骄。
独孤博摇了摇头“你侄子,不是他的对手。”
独孤博心中暗暗冷笑,你侄子就算再天才一千倍、一万倍,又怎么配给人安澜提鞋?随着接触的增多,独孤博心中只有越来越深的敬畏、震撼。
在独孤博眼里,安澜只能用九天神龙、深不可测来形容。站在那里,就像一口深渊,能把天空、大地、宇宙都吞噬进去。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这个大陆上的其他人,都不过是地表上的凡尘。在不远的将来,安澜,必定是他们连仰望都不能够的存在!
“独孤博,你怕了?那就赶紧滚蛋吧,这里不欢迎你!”
光头男子双手抱胸,声音冷漠地道。
其他几人,也都用森然的目光看着独孤博,只要独孤博再拒绝,只怕他们随时就要发难。甚至,牛皋的脚下,一圈圈魂环已经升起,身上也闪烁起魂力的光芒。
这一刻,安澜终于抬起头来,淡淡地道“四大宗族是吗?给你们两个选择,臣服,或者”
“死。”
一个“死”字吐出的那一刻,安澜的气势瞬间就变了。只见安澜长身而起,在安澜起身的一瞬间,几人只觉得天空一片漆黑,整个世界都冻结了。就连他们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臣服,或者死。从一个这般年纪的俊秀少年口中说出,他们本该感到荒谬、滑稽,但此刻,就连理性都被冻结了,他们的心中只有一片森寒、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