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楠玄马不停蹄地连续跑了好几日,将周围州县的情况一一查看。
一圈下来后,墨楠玄还挺满意,这些人真的是言出必行,改头换面一般,发狠地做实事。
得到救助的难民感激不尽,私下里纷纷传言,从京城里来了一位皇子,美的如天神一般,是专门来救他们的。
这传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神!仿佛墨楠玄是从天而降上天派来的使者,就差把他跟救苦救难的菩萨相提并论了。
这些传言自然也传到了墨楠玄的耳朵里,墨楠玄只是微笑的一带而过,并没有往心里去。
而这些传言赞美的话语竟然渐渐地传到了京城。
京城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像是一个石子扔进了大海,根本引不起涟漪。
李修儒经过这些日子的探查,终于找到了雪岩国人的踪迹,经过好几日的连夜蹲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在南郊的庄子上围剿,斩杀十余人,抓获了六名雪岩国人。
将这六人抓回牢中审问,却没有一人招供。
对此李修儒早有心理准备,对牢房看守吩咐“仔细这几个雪岩人,别让他们自尽,另外派重兵把手,小心有人来劫狱。”
想着有人来劫狱?李修儒脑子一转,又派了二百精兵潜伏在大牢附近,如果有人胆敢劫狱,正好抓个正着。
转眼已到十一月,天气越发寒冷。
秦浅画的肚子越来越大了,顾黎秋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还早早的请了产婆在府里候着。
顾玉峰与沈念薇两人也感情甚浓,两家已经开始准备成亲的各项事宜。
顾黎秋对眼下的生活非常满意,只是心里顾念着顾倾雪在那么远的地方,一心盼着她能早日回来。
盼着她回来的还有谢玉颜等人,谢玉颜已经成婚了,如今过起了相夫为人妻的生活。
谢玉颜的性格一向是大大咧咧地惯了,如今成了别人家的小媳妇儿,多多少少得有些顾忌。
刚开始还能装装样子,时间长了也就原形毕露,还好常文萱并不介意,只是偶尔笑着戏谑“怎么样?这才多少日子,你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谢玉颜大大方方地一扬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在你母亲面前装装也就算了,咱们自己人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吧!”
常文萱被逗得好笑“都随你,我倒是不在意的。”
“你说顾倾雪和六皇子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谢玉颜忍不住问常文萱。
“这个倒是不好说,得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心思他们如何能猜得到?即便墨楠玄做得再好,如果皇上不愿意,他们还只得在江南呆着。
“唉!”
这意思谢玉颜自然是知道的,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
逍遥山上,追风语也是知道顾倾雪她们到江南去了,只是这些事情跟他有何关系?他连思念牵挂的资格都没有。
跟着师傅南宫寒下山几趟,寻找独孤辰飞的下落,都没有什么结果,南宫寒也有些失望丧气。
李修儒已经将雪岩国细作在京城潜伏的事情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大为震惊,连忙命大理寺和刑部连手查办此事。
大理寺卿江枫和刑部尚书裴宏达不敢怠慢,立即着手派人在京城四处搜查。
京城有雪岩国探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纷纷私下议论,谈之色变。
大理寺甚至贴出了告示,如有人举报雪岩国人踪迹,必有重赏。
顾倾雪这边也没闲着,因着天气日渐寒冷,外面还有难民没被收纳,顾倾雪商量着在此处买一个宅子,将剩余的老弱病残先安置起来。
顾倾雪又自己开了治疗风寒的方子,熬成大锅的汤药,给难民分发下去,很多百姓因此受益。
宅子因为李靖山低价出手的关系,被墨楠玄又低价买回,安置了很多难民。
顾倾雪也拿出了她的计划,让难民能够自己动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手工活!
前期所需物资,他们可以免费发放,比如做针线活绣花,用芦苇编草鞋席子售卖,给人洗衣服换钱等等,尽量让每个人都有事可做,不能白吃等死。
等他们挣到第一批银钱后,就可以换粮食再购买第二批材料,帮助他们循序渐进,挣得自己的那份口粮。
芦苇直接去郊外收割,不需购买,山上很多草药可以去寻找,顾倾雪教了他们识别的方法,这些人寻到的草药,顾倾雪都出市面的价钱买下来。
有了活路,难民也很是努力上进,谁不想把肚子填饱,手里还有点结余?
经过墨楠玄顾倾雪,还有各州知府县令的齐心努力下,江南的难民终于被安置完毕。
墨楠玄还下令各州县打压本辖区粮商粮价,绝不允许高价牟利的现象出现,保证今冬老百姓都能吃得起粮食。
各县令知府虽然叫苦不迭,但谁也不敢违抗,纷纷做起恶人,打压本辖区的粮商。
各地粮商虽然心里愤恨,但终究不敢造次,只得忍气吞声接受现实,只盼着墨楠玄能早日离任,回他的京城去。
墨楠玄四处巡查,再没看到饥民在外受冻挨饿的情形了。
至此,六皇子夫妇救苦救难的美名在江南广为传颂!你可以不知道皇上是谁,但不可能没听说墨楠玄的美名。
当墨楠玄夫妇的美名再一次传到京城时,这一次被更多人知晓,京城如平静的大海,终于荡起了涟漪。
因为这次连皇上都听说了。
“张公公,听说老六在江南做的很不错?”
皇上站在养心殿里,望着窗外的飘雪,问旁边候着的张公公。
“好像确实有此事,皇上,从江南到京城里,百姓人人传颂。”
张公公笑盈盈地回话,但一瞅皇上的脸色顿时住口,他发觉皇上虽然笑盈满面,但眼里却不似那么开心。
张公公忽然心下一动暗觉不妙,难道皇上对此事有疑议,皇上并不开心吗?
有了这样的想法,张公公心里有了思索,言语也更加谨慎,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脑袋瞬间搬家。
因为这父子之间的事情实在太微妙了!就如先前皇上对六皇子的态度,他们谁能揣摩得到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一次六皇子去江南把事情办得这么完美,能不能得到皇上的肯定和封赏还难说呢!
张公公心里暗自叹息,为六皇子鸣不平,面上却不敢泄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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