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了隧道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更加宽广的地下城,它巨大的令我怀疑那是幻象。
地下城由四条通道连接,我们所在的就是其中一条,在地下城的中央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祭石坛,坛上的环形雕花池中安置着一个巨大的彩石,令人惊讶的是彩石上竟然还有天书和条纹。
难道,老爷子几十年前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
黑衣小哥摸索着前进,我也只能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一会,我们来到了坐落彩石的祭石坛,只不过,祭石坛上到处散落着随意丢弃的装备和用完的水壶,到处都是脚印和遗迹。
此时,老张走到彩石的位置探了探,令我惊叹的是看似坚硬的彩石竟然可以穿梭,老张的手竟然可以没入彩石之中,接着,老张一个踉跄摔入了彩石之中。
虽然黑衣小哥身手极佳,但还是随着老张的步伐进入了彩石,见他俩都进去了,我也试着探了进去。
进去了以后,我竟然看到了老爷子。
彩石里的世界十分真实,但却只是一场梦而已,至于起死回生已不重要了,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不愿接受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在次来几十年前的长沙,心里少了一些从容,多了一些唏嘘,几十年的光景,在岁月里显得残破不堪。
我来到了长沙枫宅,家丁还是冷冷的模样站在家门口,枫宅的大门敞开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模样的人,他便是我家老爷子。
只见他身着黑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古卷翻阅,一边踱步还一边低头暗自喃喃,不知道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正在我恍惚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叫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小舅子,他疑惑的看着我,想从我这里得到谜底,在他身后的是三石他们。
记得小时候,老爷子总是带着我嬉戏打闹,儿时的光阴总是极好的,但却又是短暂的,生前的老爷子是极为祥和的,对家里下人也是十分照顾。
可在他走后,诺大的枫宅就再无与我交心谈话的人了,家父一心忙于家族之内的事情,无心照料我,无奈只能把我送去美国留学,一直到后来大学里遇到了老张。
恍惚之间,老爷子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叫出了我的乳名,这个名字还是我满月时他为我取的。
我咽哽的回答。老爷子没有了往日的庄严,多了几分慈祥。
几十年前,我在这个古宅里生活,几十年后,我又戏剧性的回到了这个萌生童年回忆的地方。
随着老爷子带领,我们一行人进入了昔日的枫宅,这里没有了昔日的生机,虽然花开依旧但却退去了往日鲜活。
坐在会客堂两边的座位置上,红木门外吹着阵阵阴风,打在身上有些冷。
众人此时意外的反常,除了小舅子和老爷子在寒暄之外便再没有大声说话的人了。
黑衣小哥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老张在一旁的座位上看着手里的罗盘,凯子在一旁擦拭着枪支,韩欣听着老爷子讲往日的故事,显得十分感兴趣。
渐渐的“天亮了”,仿佛在一瞬间,除了我、老张、黑衣小哥外所有人都定格在了原地。
我不解的看向黑衣小哥,只见他把背后的乌金古刀给拔了出来,接着在左手的食指上拉出了一道大约两厘米的小口,鲜血快速的往外溢着,小哥奋力一甩,眼前所有的景象便化作了乌有,只留下了一坐孤宅和几处也经凋谢的艳朵儿。
黑衣小哥的说道:“刚刚那都是幻觉,我们进入了天外彩石制造的幻境,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处处小心,稍错一步就会陷入幻境无法自拔,只有战胜心魔才能走出幻境。”
此话一出,我不由的惊了一呆,隐约之间,我似乎想起了老爷子留下的探宝古籍,上头似乎有一段关于彩石的记载,虽然比较模糊,但还是大致的简述了一切的起源和终结。
我正想把这个问题告诉小哥,可刚想回头却发现老张和他已经不在了,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八仙供桌,供桌上摆着一个醒目的红木排位,上面明目的写着“枫氏族长之灵位”,我不由的冒了一身冷汗。
我快速退出了祠堂,定睛一望就发现了端疑,在祠堂的雕花柱的上面是以繁体字篆刻的一个“灵寿堂”字样的牌匾,再转头看时,却是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除了服饰不一样之外,几乎就是我的翻版。
我惊呆了。
那人阴笑道:“你连你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在这里。”
他见我神色恍惚,便接着说道:“我想你一定厌恶了家族的勾心斗角,而我就是你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以后你也会当族长,不论你愿不愿意,这都是必然的结果,因为你是九门的子弟。”
我喊道:“你胡说,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倒是你,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双手紧抱着头说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话说到一半没有了声音,再一望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
我已经来到后院,只见院子里跪着一个中年男子,背着行军背囊,嘴里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走进一听,那是小舅子在被他的心魔(老爷子)训斥,我猜原因大概是替我把偷看古籍的事情扛了下来,并不是我能看到小舅子的心魔,而是我对那一幕记忆尤新。
片刻后,小舅子貌似恢复了正常,只见他精神恍惚,从他脸上冒出了一些并不起眼的浓烟,接着他就倒在了地上。
见这情况,我把小舅子给扶起来,过了一会,他才恢复了神志,等他完全恢复后,天边已是夕阳红。
渐渐的天黑了下来,我和小舅子去老爷子生前生活的老屋暂时休息,待他睡下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看着窗外的景色。
忽然之间,一个黑影迎面盖了过来。仔细一看,是老张,老张眼睛泛红,面目狰狞,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军用匕首向我挥刺过来,我只能躲避。
我的身体一振,醒了过来,此时,天亮了,小舅子还在熟睡,老张躺在了我的床下,小哥正坐在一边的古木椅上擦拭着随身携带的短刀。
他见我醒了,便招呼我过去,在交谈中,我了解到了一切的缘由。
原来,这里不符合正常的规律,在这里看到的人都是已经不存在的了。
看着沉睡中的老张和小舅子,我一脸无奈,只能和小哥聊天来排解压力,他把一些以前的事告诉了我。
小舅子和老张醒了,从与小哥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了其中的一些往事和疑点,当初小舅子在秦岭出逃的时候,绝对不止两个人活着。
另外那个躲在暗处的一定是小哥,再者说了小哥如果十年前就去过那个地方,现在最起码应该三十几岁了,可是我见他依然如初一般年轻,况且从他的行为习惯和言语举止来判断,他的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家族或着幕后高层,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觉对不简单。
在来看他的探宝古契,那是南派先祖的东西,那时南北两派还是兄弟关系,就是因为这枚探宝古契最后闹的不可开交,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有个一百年左右了吧,据说这枚探宝古契还是一个不知道姓名的北派高手送给段氏家族的,至于北派高手是如何获得的便不得而知,老爷子笔记上没有记载。
那时段氏在东北还算开放,所以慕名而来的人比较多。
后来,到了这几代段氏族长此物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无奈下段氏家族只能被迫迁至云南长白山一带,后来段氏由于内乱,一分为二。
一者定居于长白山,一者迁居于长沙,而现在,黑衣小哥手里的探宝古契让我再次想起了这个这段往事,所以我怀疑他是定居长白山的一个分支的族人,只是不过他到底叫什么,可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在云南长白山一带有他祖上的陵墓。
至于他为什么会不老,他的回答也是闪烁其词、含含糊糊的。
他说他以前似乎去过一些地方,不过在不久之后一切关于那些地方的经历都忘记了。
古语中这种人被称为天葬者,意思是他们的能力只有上天才可以销毁的,身体的具有潜在的能力,可以长生不老。
这种家族一般极其隐蔽,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心旷神怡的世外桃源,没有纷争,没有杀戮。
他忘掉了之前的一切或许是因为他自身的某种因素吧,似乎这也正是长生不老的代价。
所以,我断定黑衣小哥是这个时代最后一代段氏族长。
不过,离奇古怪的他们还有一个别称,好像叫张驱灵,按他告诉我的辈分排行推算,到他这辈应该是“起”字辈,所以他应该叫张起灵。
回过神来,才知道窗外的“天空”已经是“黑色”了。
小哥盯着我,若有所思,他说道:“你似乎十分好奇吧!”
我点了点头,虽然小哥没有明说情况,但是,也从侧面道出了一些零碎的线索,而这些支离破碎的往事拼凑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迷,至于谜底我无从查证。
似乎,在他之前的每一位张驱灵,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了黑衣小哥这一代,他才知道自己是身负绝命使的段氏族人。
至于他的往事,他只记得十年前的那次守陵任务,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摇摇头并不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沉思着,见他低着头看着探宝古契,我就去看看小舅子和老张醒了没。
就在我准备走去床边,红木门开始吱吱呀呀作响。
几秒钟后,门被人用力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人,他面容失色的瘫软在红木椅子上,他说道:“小枫爷,你怎么在这儿,枫哥呢?”
原来那人是海洋。
我告诉他小舅子在床上,他说道:“小枫爷,那有人?”
我愣了一下,转过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海洋没有影子,我赶紧把目光投向黑衣小哥,好在他有影子,他把短刀紧握在右手。
小舅子紧握着1911手枪坐了起来,一边查看弹夹一边开始向我走来,恍惚间我看到他的影子长长的映射在了地上,我这下虽然放心了,可是老张还昏迷不醒。
突然,一滴血红色的液体从我的耳边飞逝而过,正好打在了海洋的眉心,瞬间,海洋的脑袋里冒出了一股气味浓烈的淡灰色烟雾,之后,海洋就瘫软在了椅子上。
趁着夜色,众人分散就寝,次日醒来已是中午,老张回过了神来,海洋也恢复了神智。
我们四个人背上行军行囊出发,几个日夜颠倒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叫云顶酒楼的地方。
令我惊讶的是看到了林强,但更让我惊讶的是他竟然有影子,显然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既然他可以顺利脱身,也就代表着他知道这里的玄机,又或者,他知道怎么走出去。
我们一片寒暄之后,在林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破败不堪的戈壁,一些白骨散落在残破的断垣旁,另外一些败倒的残石弯弯曲曲的散落在这片黄土上。
经过推敲,最后找到了一个类似铁索的东西,用力一拉,底下的地道便露了出来。
顺着林强的指引,我们在黑衣小哥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墓穴,我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地下墓穴的一条支干。
墓穴中央的祭石坛放着一颗巨大的彩石,我不希望发生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在彩石里我们再一次来到了坐落着天外彩石的地方。
小舅子说道:“我们还在幻境中。”
关于这类的现象,老爷子的笔记倒也记录过一些,但是没有写具体出去的方法。
我们穿过彩石继续前进,来到了地下,我们看到了一个“老兵”
只见老张眼角泛出了泪花,接着朝着“老兵”双膝下跪,然后眼泪如雨的掉了下来。
老张喊道:“爹!”
我们惊呆了,老张不仅和老兵认识,还是父子,这么一来就解释的通了,之所以老兵坚强的“活”了下来,是因为他坚信会走出去的,而且他还有个儿子活在世上。
老兵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古老的地图交给老李张后,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我们行话叫仙人指路,也叫仙人托梦。
最后,我们走出了幻境,看到的是一片广阔的雪漠高山。
然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峡谷,准确的说是隘口,两边的隘口山势险峻,庄严的簇立在众人面前。
隐隐约约的似乎看到了一座天宫,正在散发着绚丽的色彩。
我想起了老爷子笔记里记录的那个北疆神秘古墓,我们会意的点点头,朝着那里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