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灯明我和胖子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了。
胖子在一边整理剩下的物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破口大骂。
“这帮王八犊子。胖爷我辛辛苦苦攒下的装备了到头来还是做了别人的嫁衣,不知道不拿群众一针线的方针吗?还敢把我打晕,看我找到他们不给丫的屁股开个花的。”
我不由的心里一阵好笑,心说这死胖子不管多大岁数都是这个鸟样,倒也是活的自在。
见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也上手帮忙。这么一整理。
我就发现不对劲,这堆杂物中隐藏着一堆不知名的东西。我用力的扒开那些东西,在杂乱的物品中抽出了笔记本。
在笔记本的第四百九十八页的位置写着一段让我不明所以的话。
“一切的终极源于起点,开始就是结束。生命诞生的位置既是天堂也是地狱,即是开始也是结束。”
我看了之后一瞬间联想起了在幻境中看到的东西,再结合在梦里路人甲和我说过的那个秘密,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仔细的去翻这个笔记本,却发现除了第四百九十八页这面写着重要信息之外,其他页面皆是只记录着时间和天气。
令我疑惑的是,这笔记上的笔迹居然是我的。我心中一阵骇然,看向胖子。
此时此刻,我的手在发着抖。并不是由于寒冷,而是因为感到了阴谋的那种恐惧感,感受到了那种由内而外的室息感。
这种感觉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真真实实的挫败感。我曾几何时都在想,我那个时候到底去没去过海底墓?为什么我会对哪里有感觉,六叔说的那个跟着他的人到底是谁。
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这已经不是六叔能控制的了。
要么就是我的六叔真的死了,然后齐云没有了束缚,但是任然想替六叔完成最后的项目。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六叔没死,他故意让齐云变得不可控,让他们敌对的黑势力摸不到章法。
这样一来是对我的保护,而来是为下一步计划腾出时间。既可以避免了半路技穷的尴尬局面,又可以趁机浑水摸鱼,让组织的实力分散,从而套出六叔需要的得到东西。
我条件反射般的突然站起来,把枪对着他的方向胖子被我吓了一跳。
他用手把我枪口压低,问我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为什么我会魔怔了一样。
我看了一眼笔记,用手一指,示意他情况不对。胖子也看岀了端疑,啧了一声,不由的大骂。
“坏事了。咱们的氧气瓶不见了!”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完了。
接着,我一个翻身弹了起来,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
忽然就发现,在放置弹药箱的位置,弹药箱的盖子被人掀开了。
子弹盒已经被人拿去了很多,剩下的子弹已经不多了。
原本的枪支和弹药已经所剩不多了,仅有的一把小叮当也被胖子拿去了。
我拔下了56式的弹夹,压上了子弹之后又上了膛看了一眼胖子,他正在摆弄那把小叮当。
“就这一把顺手的枪,子弹还他娘的不多。这么样,你还能行吧。”
我点点头,忽然发现这些线索在无意识见连成了条线。
我几乎可以肯定,六叔还没有死。
胖子见我不说话,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干脆把剩下的所以能利用的资源都装入了背包里。
但是没有氧气瓶,我们的境遇只会十分不好。加上我的这半支烂肺,想要进入张家楼,真的是难如登天。二叔之所以在我前面抢先进入古楼是为了不让让进入哪里坏他的事情。
我的脑子里回荡不绝,久久不能平静。
半梦半醒见,我看的洞口的位置被人打开了。迎面走进来一个人,远远望去。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双手拂面,轻轻叹了一口气。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没有落下来。
这么长时间的锤炼,已经让我有了控制自己眼泪的能力。
不知不觉间,天黑了下来。
我把那本假的笔记揣进了背包里,准备睡觉。
胖子把鞋脱了丢在一边,烤着脚。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飘飘荡荡的传到了我的位置,气的我不由大骂。胖子扣着脚上的死皮然后跟我打哈哈。
“咱这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就这么一点小毛病,你呀就将就将就吧!毕竟现在外面下着雪,鞋也干不了。现在不烤烤,那啥时候能干。”我一想也是,一摆手就走到了洞口的位置。
我回身的时候,胖子已经呼呼大睡了。打理了洞内的所有有用物资,我也靠着背包睡了过去。
外面的风呼啸着,似乎要把整个苍穹撕裂一般
接着,看着那个人慢慢从昏暗的光线里走了出来。
“枫爷,我想着你定是在这里,就过来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的表情。
“奎子,你怎么来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奎子,说实话,如果六叔此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可以理解。
但是奎子,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奎子当时被卡在了山洞里面,我想去看看他的样子。那时候,似乎除了关系之外好像还有一种隐藏着的无奈。这种无奈的东西感觉,虽然不是明显,但是却在隐隐之中流露了出来。
或许是我当时没有过度的去思考,毕竟那样的一个环境下,任谁也没有办法理性的思维。
但是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奎子可能也没死。
瞬间,我看着他的脸。眼神里已经流露出了一丝冰冷,没有了往日,人畜无害的样子。
对于他的死我一直都处于自责的状态,就连这次来广西巴乃都是在这种强烈的痛感下,来到这里的。但是他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而且可能他还没有死。也许他还会对我说,一直以来我所以为的那个死掉的奎子,其实并不是他,而是一个替身。
想到了这里,我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如果有鬼经过的话,没准都能被吓一跳。
对于亲人的欺骗我一直都处于理解个愤恨当中,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使得身边所有人都在骗我,其实早就应该知答案,只是我一直没有怀疑过之前已经发生过的东西。
“你没死,是吗?”
我看着奎子,面无表情。我甚至能想到他的表情那种“既然你看岀来了,我就告诉你吧”的神情。但是,并没有。
奎子还是穿着那身去张家楼时穿的那件外套,外套的袖口被什么东西撕去了大半,露出了受伤的胳膊。鲜血正在顺着潘子的胳膊往下流,滴在地上之后阴红了一片。
我看的心中一阵酸楚,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枫爷,你大胆的往前走,后面交给我了。”
奎子开口了,我忽然间发现所处的地方边吃变成了古楼的内部,那条离开张家楼的通道。
我呼喊着从梦中醒来,看着眼前的山洞久久无言。
胖子被我吓的一怔,立马一个翻滚把小叮当抽了出来。
看到我在发呆,这才把枪收了起来。
“咋滴了,你又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知道胖子不管啥时候都会在我身边,但是我害怕的是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
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虽然是中午,但寒冷的温度还是让我多少有些不爽。毕竟我南方人,耐寒的能力并没有胖子那么强。
虽然这些年锻炼的比常人厉害了很多,但毕竟是上了年纪。
一路走走停停,顺着向背山的那条古路走入了古楼的地界。
可是,当我和胖子刚刚进入外围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二爷,您说枫爷会不会在这里啊?这里么冷,他怎么会跑到这里呐?”
另一个声音立即呵斥道“混账,才这么几步路就嚷上了。”
小伙计立马打岔,言语间服了软。
“你二叔动作咋这么快?我记得…”
忽然,胖子不在说下去了。
我一瞬间也意识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张家小子可能被我二叔劫持了。
又或者说是绑架了,总之他应该是受了张家小子提醒。“没事,他没有死。应该在我二叔手上。”
我们接着就顺着草丛的边缘往里面走去。
远远看去,之间我二叔站在一个低矮的石头上观望着什么。
身边是一个年轻人,不过是背朝后在和我二叔说话。张家小子和我带来的自家伙计,被二叔绑在一边的大树下。
有巡逻的伙计不时拿探照手电照着我的方向,来回打探。
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人发现。
胖子一次又一次拦着我,要不然我很可能会冲出去脚把我二叔面前的那个人一脚踹翻,把他的脸掰正过来,然后看看丫的到底是谁。
我从胖子那里拿来了望远镜,盯着对面的情况。看来看去,还是看的不真切。
我提议靠近了看看,胖子一开始直摇头。
当我看见那人的脸时,在那一瞬间我的四肢几乎如寒冰一样僵硬。
冷汗顺着额头就往下流,心里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涌上心头。
连过了几分钟,胖子见我不动换,就问我怎么了。见我不回答便抢过望远镜看了过去,只是看了一眼,胖子的脸色瞬间就变成了惨白色。
胖子嘴巴微张,似是再说什么。我定睛一看便知道他在说一个字,“鬼!”
“卧槽,活见鬼了,他谁啊?”
我的心中一阵骇然,本以为这次旅行是绝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二叔在我前面找到了这个地方,而且还带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心中翻腾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看了一眼前方。
心说,既然来都来了,要是转头就走不仅对不起自己,还会对不起埋葬在这里的旧友。
“胖子,我们这样!你吸引他们的注意,然后掩护我。我趁乱去救张家小子,如果可能我一定要抓住那个人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胖子先是要要头,最后又点了点头。
“好吧,不过你一定要留神。你二叔的身边都是亡徒,子弹可不长眼。万一你要是挂彩了,丫谁请我吃杭州醉蟹啊?”
我心中不由的一声暗骂,心说你就不能胖我点好吗?
我也没再说啥,猫着腰进了林子。
这林子的草丛很密,和当年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有的地方甚至都超过人了,远远望去一眼看不到边。
我一路顺着左边往右边摸,胖子一路顺着右边往左边摸。
而张家小子等人就在中间,前二叔在他们身后的十米范围内。
那一片似乎被故意的整理过了,正好露出了一个能拱十几人休息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草丛里传来一阵骚动。
“他妈的,谁在那?给我滚出来!快点,要不然老子就特么开枪了!”
草丛里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我不用去看,光靠听就知道对方的人数众多。
我心中咯噔一声,心说胖子要遭殃。
就在我准备反身回头的时候,忽然听见胖子在某处大喊。
“敢跟你胖爷爷叫板。”
那些人一边追,一边子弹上膛。我就看见草丛中天有人,与替他人不一样。
这个人像极了小哥,但这么看都不像。
胖子身手很敏捷,别看他上了年纪,但是对付这些人还是很拿手的。
紧接着我摸到了张家小子的位置,刚想叫他们别说话。就看见一张脸岀现在我的面前,我一眼望去瞬问一身冷汗。
接着我的眼前一黑,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眼前是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我的脸颊被冰冷的泉水拍打着,周围的山林里静悄悄的。
但奇怪的是这里竟然不似原来我看到的那样叶落山黄,反而树木生长的十分茂密。
我心中疑惑,打算起身去看。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边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声音里不难听出,带满了那种厌恶这个世间的意思,同时又夹杂着一丝的疲惫。
“你终于醒了。”
我抬头去看,只见一个蒙着半张脸的人站在我的面前。
他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我打量着他,同时他也在打量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但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我想这种感觉应该来自于,我可能认识面前这个人。
“你就是枫尘烨?”他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我先是一愣,然后忽然明白了什么。
接着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怎么了?不像吗?你是不是我二叔的人?”
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那你是我六叔的人?”
本以为拿人会被我的话说的一阵惊额,但让我感到一丝不妙的是那人并没有感到错愕,反而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
“你不是一直好奇照片之外的人是谁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其实照片之外的人就是我。”闻言我大吃一惊,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的孩子,久久无语。
他见我被震慑到了,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这就感觉不可思议了?更让你不可思议的我还没有说那!在我跟着你六叔下海底墓之后,误食了其中一枚尸鳖丹,后来我的容貌一直是现在这样。
当时,你六叔并没有杀了我。
我身受重伤,在暗室里躲了三天。后来,跟在你六叔身后才出去。
还有,你还记不记得你在甘肃的那次旅行?在哪里你看到了一个和你一摸一样的人,那就是我的经历!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啊?”
听到了这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人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隐形的替身。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那人逐渐的隐去了身影。
我想是知道了些什么,但又好似仍旧一无所知。
寒冷的气温,让我被冰冷泉水浸泡过的手臂更加冰我蹲在地上,把手揣进口袋里,以求能拥有一丝短暂的温暖。
渐渐的,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