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伯定眼凝视张青林,脸上竟露出欣然一笑。
就是这种笑,张青林更加确定了自己没有说错。
紧接着张青林继续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老叔伯眼眸的余光撤向了门口外面,侧身扫了扫院子中间站在凳子上的孙胜,还有石像旁立着的程澈和吴承安。
随后转过身说道“其实你要找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而现在的孙胜也已经彻底代替了他。”
张青林并没有听懂老叔伯说的话,只是感到非常吃惊且不解,注视着老叔伯听他继续说。
“你所说的郭大河,确实是孙老头从河边带回来的但是和他一起还带回一个孩子。就是他,孙胜。”
郭大河在救回来的第一年和孙胜去石头山发生了意外,死在了石头山上,因为郭大河体弱多病基本不出院子,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孙家救回来的是两个孩子。
孙胜原本性格开朗活泼,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就是那年在石头山受了刺激,没人知道郭大河是怎么死在山崖下的。
从那天起孙胜就经常做噩梦,说是自己不小心把郭大河推下山崖的,又说是郭大河自己跳下山崖,等孙胜清醒过来,询问下他又闭口不言。
让人奇怪的是孙胜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背上突然长出一颗红色的痣来,而那颗痣和死去的郭大河手背上的红痣几乎一样。
自从红痣出现后他就变得神志不清,整天从石头山上往回搬石头,搬回来的石头被他用刀子划来划去,最后雕刻出了不同的花纹物品。
后来孙老头说教他石雕,在孙胜学会了石雕以后。
有一天拿着刻刀在雕刻时,忽然疯癫的跑到村子里,追着一只鸡上了石头山,在山顶用石头把鸡头拍烂了,又用刻刀在鸡身上划了数十道口子。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残忍杀鸡,带他看了不少医生大夫,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那时候刘家村里有一位江湖老中医,他看了以后说是邪祟入体,必须先除邪祟,用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效果。
后来孙胜突然晕倒,送去老中医那里,老中医用
了针灸,施针后,孙胜竟清醒了。
神志虽然是清醒了,但是是因为老中医把其中两根银针扎错了穴位,只要拔掉他又会神志不清。
本想让老中医想个根除的办法,但老中医竟得了急病撒手人寰,最后只能自己按照老中医原来下针的位置施针了。
“就是没想到我竟把穴位扎乱了,起了反向作用,才导致他现在时好时坏,我对他实在是愧疚。
但是我没有欺骗你,孙胜除了外表的样子,举止
行为都和郭大河一模一样。”老叔伯眼睛闪着光,这些话他都没有跟孙老头去讲,生怕他会误会。
随之老叔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程澈找到我时,我本不想说的,可后来想明白了,当初只是想,也就是见见面,但没料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张青林没有意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他开始以为老叔伯的话半真半假,现在看来却是真的。
张青林把目光放到老叔伯的身上,想要在继续问时。
程澈快步跑到房间门口神色慌张的指着院子中间喝道“不好了,孙胜他疯了,跑前院去了,老叔伯你快去看看。”
老叔伯闻声脸色大变急忙迈出了门口。
“刚才不是还在那刻石头吗,怎么回事?”张青林一边走一边冲程澈问道。
“好像是我刚才动了他的雕刻工具,又好像是碰了他正刻的那个石像,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发起疯了,举着刻刀就跑到前院对三来的尸体…”程澈满脸凝重的说着。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前院,正看到老叔伯迈进堂屋,张青林二人迅速的跑了过去
堂屋内,吴承安正双手抓住孙胜那两条伸进木棺的胳膊,在看孙胜的脸上溅得都血,他狰狞着面目恶狠狠的对着木棺里,握着刻刀的手被吴承安用力拔了出来,刻刀刃上正滴着血。
旁边缩在角落的七徒弟捂着自己冒血的肩膀,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哆哆嗦嗦的不敢出声。
老叔伯已经冲到孙胜的旁边,去抢夺孙胜手里那把颤动的刻刀。
张青林快步来到七徒弟身前,找来一条毛巾包裹在他受伤的肩膀上。
程澈也上前去帮忙,但是谁都没想到孙胜六亲不认,刻刀一横就划伤了老叔伯的手臂。
吴承安眼眸一闪,立刻挥出拳头击中了孙胜的手腕,只见刻刀从孙胜的手中飞了出去,刀子在半空中直径冲向了张青林面前。
幸好程澈眼疾手快的一个箭步跑了过去,身体前倾伸手抓住了刻刀的手柄,不然这一刀落下去,说不定张青林这只右眼就会被戳瞎的。
“吓死我了,真险呐,你们没事吧。”
而这时,老叔伯按着流血的手臂,两步上前,拿出藏在衣服兜里的银针,朝着还在挣扎的孙胜后脑扎了过去。
老叔伯这两针下去,孙胜两眼一直就停止了挣扎,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张青林扶起受伤的七徒弟来到木棺前,木棺里的三来还是整整齐齐,衣服上有几滴血迹,张青林扫了扫靠在吴承安肩膀上的孙胜,想不出他要对死去的三来做什么。
程澈上前大惑不解的问道“老叔伯,这怎么回事啊,他这是…”
“他没事,只是晕了,麻烦你把他弄回房间吧,小澈,你也一起帮下忙。”老叔伯目光看向吴承安而后又对程澈说道。
看着他们离开堂屋,接着老叔伯又看了看七徒弟的伤势,也没顾得自己的伤,就带着七徒弟去里屋上药包扎。
张青林拿着药瓶给老叔伯手臂的伤抹了药,缠上纱布,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便对老叔伯说道“老叔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总不能一直用银针稳住他,还是要去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等这里事情结束,我带他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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