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窑子里的灵异事
这个是我妈妈给我讲的,我妈妈听以前一个老太太和姥姥聊天时说的。
这位老太太姓于,年轻时是妓女,她的工作场地,文艺一点儿叫青楼,以前都叫窑子,招妓叫逛窑子,妓女成为窑姐。
据说这个于老太太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就是好吃懒做,不愿意干活,索性去窑子里当窑姐了,挣了很多钱,最后嫁给了一个木匠,一生没有生孩子(以前没有避孕套,窑姐避免怀孕都是常年吃药,久了就导致不孕了),认了三个干女儿,晚年时三个干女儿挣着照顾她,比有些亲女儿都亲。因为这老太太超级有钱,年老时把钱和粮票往炕上一撒,谁照顾她谁就拿走。
这个于老太太晚年经常去我姥姥家串门,几个老太太坐在炕头聊天,知道她是干啥的,但没人瞧不起她。笑贫不笑娼这句话在那时就灵验了。农村妇女就愿意“挖墙角”,现在话说就是八卦别人隐私,由于于老太太和我姥姥要好,我姥姥出了名的厉害,也没人敢问得太过。
于老太太也想得开,看着这帮老姐们被好奇心憋得不行了,就给她们讲了一些她干窑姐时的事(儿童不宜就不讲了),这帮小老太太就都来了兴致,满屋子人没一个说话,“课堂纪律”相当好了。我妈妈她们也都一起听了,其中一件是很灵异的一件事,妈妈至今还记得。
那是于老太太刚干窑姐不久,所在的那个窑子就是几间连着的土房,有一年秋天,夜里风雨交加,窑子里十多个窑姐都懒散地躺在炕上,小油灯被吹得一晃一晃,好像随时都要灭了一样,今晚注定没什么生意,老鸨子也无聊地织着毛衣,嘴里还骂骂咧咧。
就在老鸨子准备关门回家休息的时候,有人敲院子里的大门,老鸨子心里一阵惊喜,打着伞出去开门。开门后进来一个身穿雨衣的人,老鸨子就把人让进屋里,因为那个穿着黑色的雨衣,扣着帽子,再加上天黑黑的,也没有看清脸。老鸨子也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笑呵呵喊着,大爷过来玩呀?(那不是废话吗?来这里不玩难道吟诗作赋?)
那人进屋后看了一圈,这会儿工夫老鸨子借着幽幽的灯光,看见那男的脚上穿着一双大头皮鞋,这可是有钱人的标志之一,那时候皮鞋是有钱人穿的。老鸨子马上来了兴致,就指着炕上的姑娘们说,大兄弟,随便选。那男的也没有说话,可能不差钱,也没有问价钱,就指了指炕上的于老太太(当时是于小姐)。老鸨子就喊她下炕,去屋里接客。
于老太太当时是窑子里的头牌,可以选择接不接,当时她就说不接,第一,下雨阴天的,那人的衣服都是雨水和泥点子,于老太太嫌脏,还有就是她觉得这个人怪里怪气的,让人心里不舒服,具体说哪里不顺眼,她也说不出来,总之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于老太太是很聪明、很会识人的人,正是因为她聪明,她的晚年不至于那么不堪,其他窑姐在年轻时就把钱都花光了,老了混得很惨。
老鸨子一看于老太太不干,心里不乐意,但嘴上没说什么,好在那个男人也没有强人所难,老鸨子叫了另外一个姑娘,那男的也同意了。那姑娘妖艳的一笑,挽着男人的胳膊走进另一间房里、、、、、、过了很久,那个窑姐才袅袅婷婷走出来,老鸨子上前问,他呢?难不成还在这儿过夜呀?那窑姐一脸疑惑,说,他先出来的,你们没看见?这下,老鸨子加上其他所有的姑娘都傻了,说,没见有人出来呀?她们一起去那间屋子里找了一圈,半个人影都没有,只看到了那件挂在墙上的黑色雨衣,这时候,所有人的脸都吓白了,老鸨子拿下那件雨衣,不拿还好,一拿就吓了个半死,那雨衣的材料是纸做的,上面还打了一层蜡。
那个接客的窑姐吓得尖叫一声,她说,她伺候他时,那人身上冷冰冰的,她还以为那是淋雨的关系,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老鸨子也吓坏了,她马上让所有姑娘随她回家(以前老鸨子养着窑姐,吃住一起,工作场合和平时住的不是一个地方)。
接客的那个窑姐回去后大病一场,没几天就死了,死状寄极其恐怖,据说是先从下身开始,然后整个身子都烂了。
由于这件事太诡异,老鸨子就在另一处盖了房子,原先那排土房弃之不用了。
2、宿舍自杀记
故事发生在一所大学里,那一年开学,一个大二男生从很偏僻遥远的乡下风尘仆仆回来,放下行李后就先去洗把脸,但当他洗完脸回来整理行李的时候,却发现他带回来的三千块钱不翼而飞。
这个男生生长在很贫瘠的乡下,经过努力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这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老父亲乐得合不拢嘴,但也为此家里债台高筑,这次的学费也是几经辛苦,借东家借西家拼拼凑凑得来的,当时这些钱对他来说,重要性大家可想而知。
发现钱弄丢了,他第一时间问宿舍的人有没有见过,大家当然说没有,有个还好心提醒他,为什么不把钱存进卡里。男生哭着说,家里离乡镇太远,不方便,他本来想来到学校,休息一会儿,再去银行把钱存上的,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偷了。他不停地向大家阐述那些钱的重要性,无休止地恳求大家把钱还给他,后来还给每个舍友磕头,吓得大家纷纷走出去不再理他,这样一来,就算真偷了他钱的人也不好拿出来了。
后来发展到整栋宿舍楼,他每天像游魂一样流连于每层每间宿舍,走到人家房间宿舍门前磕头,吓得每个人见了都躲着他,不敢开门,一看到他来了,赶快关上门。
几天后,他在宿舍上吊自杀。
接下来,就发生了怪事。
一般宿舍阳台上都会有一些外伸的铁支架以给学生晾晒衣服,而有一个男生在晾衣服的时候,把裤子挂晾着,却赫然发现自己裤子旁边,凌空悬着一双腿,还像晾着的裤子一样在风中轻轻摇晃。
夜里都关门睡觉的时候,有人听到宿舍门外有很奇怪的咚咚声,听起来很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地面,好像~~好像~~那天那个男生的磕头声。
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先是那个自杀的男生原来住的宿舍,继而发展到栋宿舍楼的男生都强烈要求搬走,校方也没办法,只好给他们另外安排,于是这座宿舍楼就空了。到了第二年有新生入学,但这些倒霉的新生,却同样也看到了奇怪的现象,听到了诡异的声音。
终于,没有人敢再留校在这座宿舍楼,其他楼的人看过来,却依稀看到好像有人在里面流连游荡。学生们很恐惧,校方便把这座男生宿舍楼拆了。
4、吸魂者
我有一个同学小b,大学在交大上的,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他,当时我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一问之下,他神情很慌张地告诉我:他遇到鬼了!起初我以为他在玩笑,但看着他那张鬼气召召的脸,连我这个从不相信的鬼的人也满腹狐疑,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信誓旦旦地保证他句句是实,接着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开始了恐怖的回忆、、、、、、
大一刚开学,在班会上班主任说:欢迎班二十九位新同学。他有心数了一下,总共三十人,心想自己一定是错了,或者班主任把自己数进去了,也没在意。开学不久,同学们都熟悉了,只有一个男生,性格比较孤僻,而且走读,从不与人交流。小b是个热心肠的人,怕那同学寂寞,就主动去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特好,只是那同学有两个奇怪的特点,一是从不与人握手,二是从不和别人一起吃饭。小b曾有幸握过他的手,只觉得冷森森的,同时心里有种惧怕的感觉。小b也见过他吃饭,那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小b放弃了午睡的时间,去教室自习,却发现那同学在吃午饭,好像是一块黑黑的火烧,夹着一根葱,他见小b进来,神情有点异样,把吃剩的半拉火烧扔进桌洞,笑了两声出去了、、、、、、、
小b觉得有点儿好奇,加上从没见过他吃饭,就去掏桌洞,看看他究竟吃什么,一掏之下,更加奇怪,原来是一块烤的什么动物的心脏,半生不熟的,葱也不见了,只发现半截粉笔,小b只是奇怪,还是没有多想,就去自习了,过了一会儿,那同学又回来了,口中称饿,又去桌洞拿那东西吃,忽见散落的粉笔,脸色大变,齿间有声,在教室里快速的转了两圈,到小b身后,忽然说:小b,你后脑勺上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拔掉!说完马上动手,小b本能地躲闪,但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
这时候上课占座的同学来了,那人只得悻悻地罢了手,小b发现同学奇怪地看着自己而不是那个人。从那以后,小b就觉得那人太过孤僻,有意疏远他,可那人却经常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小b只得表面应付、、、、、、夜里却常梦见自己被那人吃了。醒来的时候觉得太离奇,所以从不向人提起,只是身体日渐虚弱,脸色发青、、、、、、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那同学在拉小b照过毕业照之后就再也没来找他,分配后的某一天,同学们小聚,小b忽然想起了那同学,于是问众人他分到哪里去了?大家很奇怪,说班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小b与大家争执,说他也照了毕业照,就站在自己的旁边,恰巧有同学带来了毕业照,一看之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大家都说小b喝醉了,只有小b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就在前几天,北大校庆期间,他到北大玩,同样去的还有几个校友,只是不是一起去的,他又发现了那同学,正趴在一个校友身后,嘴里含着校友的一根白头发,狠命吸着、、、、、、
5、不要数楼梯
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从我学医以来,身边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这些事使我很矛盾,当我不断地提醒自己以唯物主义的眼光去看待它们时,却发现自己的头脑变得越来越混乱。
六年前,我考入了s医学院,对我来说,这却不是个好消息,我从生下来就讨厌医院里面那种消毒水的死味道,要不是父母的怂恿,说这一行是铁饭碗,打死我也不会来这里。
或许是心情压抑的缘故吧,我几乎不怎么和同学交往,我记得当时只有一个朋友。
他叫安子,我总是这样叫他。他总是成年不变的一套运动装,胸前带着一枚毛主席像章。他的打扮虽然有些土,却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
我们两个都是比较内向的那种人,任何文体活动都与我们绝缘,每天只是呆在五楼的阶梯教室里学习。记得那时候,我们被大家看成是书呆子,因为如果有谁去阶梯教室学习的话,会被看成是有毛病,大家平时都去图书馆。
一整天坐在一个地方不动对我们来说是极其无聊的一件事,但是,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我还能去干什么。
我在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扬着脑袋看天棚上的灯管被风吹得荡来荡去。当我这样看着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伽利略,他当年也是因为无聊才发现了摆的等时性吧?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会笑出声来。
我总想弄明白安子怎么可以那样专心学习。阶梯教室的窗外是一片丛林,那上面有很多鸟在叫,他居然可以不看一眼。“这家伙真是个书呆子。”我坐在他后面,望着他的背影想。
但我并不想说安子是个完美的人。他有个怪癖,就是上楼时总要数每一层楼的台阶,一级级地数,从不落下一级,如果他不小心数错了,或者突然忘了数到哪里,他会原路返回,从头开始,再来一次。
现在看来,安子那时是得了“强迫症。”
但是,当时的我却对他这种做法感到非常厌烦,无论怎样,这样做实在是太无聊了。
但今天为止,我还能够清楚地回忆起那个晚上发生的事--那个可怕的晚上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我和安子走在去往阶梯教室黑糊糊的楼梯上,他像往常一样,数着台阶。我倒是没怎么恼火,毕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有一个人帮你数楼梯,你就会感到省力不少。于是,我也在心里应和着他嘴里的数字。
“4,5、、、、、、”安子每迈一步都很慢,我便只好慢慢地陪着他。
“9,10,11,、、、、、、奇怪!”安子突然说。
“什么奇怪?”我问。
“志刚,你不记得我们平时上楼时,这一层楼有多少级楼梯吗?”
“唔,这个、、、、、、12级吧,大概,我不能确定。”我想起我在白天上楼时总是一步3级,好像可以迈4次,“你不是经常数吗?还问。”
“喔,是呀,应该是12级的,、、、、、、但是,今天我只数到11.”
“那一定是数错了。别管它了。”
“不行!楼梯不会无端少一级的。你陪我回去,从底下再数来。”
我当时很恼火,真想给他一拳头,但是我没有。这么黑的楼梯上,没有一个人影,出于朋友的责任,我便跟在安子后面,走了回去。
“9,10,11、、、、、、”当我和安子两人数到最后一级楼梯上时,我突然感到背后冷飕飕的,头皮都要炸开。楼梯,楼梯真的比平时少了一级,变成了11级!
“志刚,你、、、、、、”没等安子说完,我就猜到他又要叫我和他回去,从头去数楼梯。
黑暗中,看不见安子的表情,我却突然想起了解剖室里面的尸体。
“不,不行!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感到自己的腿开始转筋了。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当时我会那么害怕,我只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占满了我的心,“别指望我会再和你去数这该死的楼梯!”我抛下安子,飞也似的跑下楼。
在寝室的床上,我大口地喘着气,我发现我根本不能安静地躺下或者坐下,我便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同寝室的人都没有回来,于是我开亮了所有的灯。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有人回来了,于是,我便立刻拉上他们,打着手电筒去阶梯教室找安子。
我们找遍了所有可以寻找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安子。其后的校方人员和警察也没有找到他。安子,失踪了。
安子失踪后的3年,医学院开始扩建,当巨大的挖土机推倒有阶梯教室的那座楼时,在4楼的楼梯废墟中,人们发现了一堆白骨,白骨中间,有一个毛主席像章。
我知道,那是安子,因为,我听说,如果一个人在上楼的时候发现楼梯少了一级的话,他就会去代替那一级楼梯。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数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