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第一个就不干了,刚刚是害怕那群凶神恶煞的人,所以刘氏没有敢阻拦,现在人走了,刘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娘,你太偏心了,我们一家子辛辛苦苦的挣钱,现在全给了别人了,我的聪儿还要银子治病呢!娘你这么做不就是要我们聪儿的命吗!我可就这一个儿子,这是要让我们二房绝后啊!”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一拍大腿,哭喊道“老天爷啊!不能欺负我们娘儿俩,要是孩儿他爹在就好了。”
王聪看着自己的娘撒泼打滚,不但没有阻拦,反而心中生出怨恨,要不是张氏看自己废了,她肯定不会这么不顾及二房的,现在二房没有了依靠,大房软弱无能,看来张氏是想靠着三房养老,也想巴结李家。
赵氏提醒王大福也说说话,不能每次都偏心小儿子,这次肯定是把王家的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要是不要个说法,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大福这次也生气了,他一直猜着娘的手里有不少银子,都攒着,想着好好表表孝心,以后能多分一份,没想到全落空了。
“娘!你怎么能把咱们家一辈子攒下的银子都给他们了呢,你以后老了是要老大来养老的,你现在寒了儿子还有儿媳妇的心,以后还怎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你。”王大福直接蹲在了地上,等着张氏给一个说法。
其实王大福也不想想,要是以前真的有钱他们怎么会那么穷?还不是之后从墨子枫那里要的,还有王芳的聘礼,挑了几样好东西卖了,再加上李耀祖给的,总算凑够了,其实以前张氏手里只有十几两银子,新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乎就没了。
没有人注意,李耀祖还一直站在一边看着王家的这出闹剧。
张氏胸口也憋着气,听着刘氏的哭喊,自知理亏,也只能不说话,现在听到自己老实巴交的大儿子也这么说,张氏是真的慌了。
“儿子,三福可是你的亲弟弟啊!娘要是不给银子不就是让他们打死他吗?你怎么忍心。”张氏晃了一下身子,但是这次没有人来扶她,看了看赵氏,赵氏就站在王大福身边,根本没有迈腿的打算。
赵氏不想装下去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儿媳,不仅没有捞到一点好处,现在还要给别人擦屁股,还不如去找墨子枫,好歹他们养大了墨子枫,没有对他说重话,不像二房和三房一样天天辱骂他,他应该是会养着自己的。
赵氏想到这里,小声说“娘太偏心了,这样一家人都会拖垮的,倒不如分家,各过各的日子,以后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刘氏还在哭着,只有赵氏身边的王大福听到了她说的话,不明白自己媳妇为什么要现在分家,之前不分就是怕张氏让他们养老。
赵氏看王大福不说话,只能自己说了,“娘,你既然把家里的银子都给了三房,以后你就跟着三房过吧!不过这家里的其他东西可不能给她们分了,总不能让我们两房什么都得不到吧,反正三房有个有钱姑爷,不在乎这些破铜烂铁的,这样我们大家都能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了。”
赵氏的话点醒了其他人,纷纷想着能为自己谋求多少利益。
李氏和王三福哭着求张氏别分家,不然他们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娘,从老祖宗以来都是大房养爹娘,现在是我们三房一起养着,家里还过得紧巴巴的,要是分家了还有让我们养您,那我们就真的没办法活了。”
此时,张氏的脸色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有羞愧,也有生气,不是因为院子里哭爹喊娘的一大家子人,而是因为李耀祖一直在,刚刚忙着处理家里事,所有人都把他给忘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张氏狠狠地踢了王三福一脚,说“姑爷还在,你这样像什么样子,还不给我赶紧起来,先把姑爷和芳儿欢欢喜喜的送回去再说。”
事情都闹到这个份儿上了,每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乱作一团,根本没有人能高兴的起来,都等着张氏给一个答案。
王芳也觉得丢人,想赶紧离开,就温柔的对李耀祖说“耀祖,咱们回去吧!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也该回去伺候爹娘了。”
李耀祖看了一眼王芳抓着自己的手,心中鄙夷,也不看看自己的手配不配得上戴首饰,于是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抽回来,说“芳儿,家里刚刚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要是回去告诉了爹娘就不好了,也惹得他们心烦,正好岳父岳母这里也需要人照顾,你要不留下来陪他们一段时间,等过几天我再来接你。”正好可以去逛逛青楼,躲开王芳一段时间。
王芳有些着急了,家里的环境哪能和李家比,自己在这里还不是要成天的干活,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李耀祖是不是有些生气了?厌恶自己的娘家人。
王芳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耀祖,你别跟爹娘他们生气,是我爹不好,以后他会改的,你千万别生气。”
李耀祖看到王芳的眼泪说流就流,妆都哭花了,而且王芳原本就不会用脂粉,只知道往脸上使劲擦,以为擦多了就是好的,现在更是没法看了,又不免想到王芳对自家下人的态度,要是王芳能对丫鬟婆子好一点,人家也不会看着她每天顶着这样一张脸出门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李耀祖不能甩脸子,只好低下声音哄王芳,“芳儿,我没有生气,只是想让你留下来陪陪岳父岳母他们现在需要人照顾。”
王芳听到李耀祖耐心的哄她,收住眼泪,故作小鸟依人的往李耀祖身上靠了靠,说“不用了,有丽儿在呢!还有一大家子人,他们会照顾我爹娘的,咱们走吧!”
李耀祖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等已经要分家了,还指望着二房和大房去照顾王三福,真是蠢到家了。
张氏看到了李耀祖眼里掩饰不住的嫌弃,要是留的更久还说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呢!
张氏的脸色早就吓白了,硬是强撑着走过去,说“耀祖,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儿,你就早点带着芳儿回去吧!替我向你爹娘问好。”
李耀祖犹豫了一下,看样子也不能强迫王芳留下了,只能点头答应,带着王芳离开了。
送走了李耀祖以后,其他人就没有一点顾及了。
大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分家,二房要张氏也给他们银子,三房又哭作一团,张氏深感无力,坐在了院子中央。
一向老实温顺的大房也起来反抗了,全家只有王智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低着头不说话,看不出来情绪,像极了王大福。
张氏喊停了哭声,说“家里现在是没银子了,但是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的吗?这些银子也不是我们挣得,没了就没了,以后再挣,你们就要因为这件事就分家吗?那村里人还不得戳我的脊梁骨吗?说我对不起祖宗。”
三房不以为意,继续哭闹。
张氏站起来,“行了,我去和引儿商量商量,你们等着。”说完就走了。
其他人都高兴了,猜测张氏是去找墨子枫要银子了,只要拿回来银子,这个家就分不成了。
张氏走到小院门口,看着院子里整整齐齐的东西,晒着花瓣和干净的衣服,一派祥和景象,更加觉得墨子枫应该为王家做出一点贡献。
张氏敲了敲门,等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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