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突然想到了什么,翻过伊卡斯的侧脸,看着伊卡斯逐渐变成紫色的嘴唇,思绪回到了半年前岄国城墙下的那个夜晚,那支箭。
“对了,他有占卜出来月涳在哪儿吗?”白鸥查看完伊卡斯的脸庞问道。
江恬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说道“在祭司府的地窖里,我本想与你一起去,可是他们的情况并不好。”
“无妨,我一个人去足矣,你在这儿好好照顾他们即可。”白鸥说罢便翻窗出去了。
方才白鸥翻窗去寻那黑衣人,从身段上看来似乎是位女子,轻功极好,加上她对狱炀城极其熟悉,所以白鸥还没与她交手,便消失不见了。
白鸥在屋顶在施展着轻功到祭司府,此时府内已经熄了灯火,也没有像城主府一样有鬼火点亮府中,所以白鸥只能摸瞎寻找地窖,但还好之前做工的地方就是祭司府,所以祭司府的大致地理位置他都知晓,自然也是知道地窖在哪个位置的。
不过他从未进过地窖,因为管家说过地窖已经年久失修,早就不用了,一个地窖而已,白鸥也并未想太多,现在想来,这林之秊果然是有目的的。
白鸥站在地窖的入口处,这是一扇破旧的门,平时也没有上锁,这林之秊是拿捏透了大家的心理,所以才如此放心吧,白鸥取出手里的火折子,吹燃了火折子,推开木门,木门发出‘吱嘎’的声音,深夜里倒有些吓人了。
白鸥沿着路一直向下来,白鸥便皱起了眉头,他意识到下面情况可能有些复杂,因为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白鸥有些反胃,但还好,他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对于这些味道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他有些担心月涳是不是已经毙命了,因为在窗外射箭之人必定已经知道他们知道了月涳的下落了。
白鸥加快了些脚步,到了地窖深处,地窖深处的场面实在是让人恶心至极,人骨和血布满了整个地窖,但地窖已经没有人的存在了,白鸥查看了一下烛火的灯油,发现还微微热,看样子是刚把人转移了。
白鸥握了握拳,出了地窖,加快脚步回到了木具店,伊卡斯还趴在床上没有醒来,但伊卡洛却已经醒来了,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是疲倦。
“找到了吗?”伊卡洛和江恬见到白鸥同时问道,但看他身边没有人,也猜到并没有找到。
“他们刚把人转移走了,如今也不知道人在哪儿了,我便想着先回来看看你们好些了没,能不能再占卜一次。”白鸥说道。
伊卡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城主吗?他都可以占卜,你为何不可以?难道你把寿命看得如此重要吗?月涳不是你最爱的人吗?”江恬责备地问道,伊卡斯都可以为了月涳使用自己的寿命去帮月涳占卜,伊卡洛却什么都不肯做,让江恬有些愤怒。
“我不是。”江恬以为伊卡洛是在否认她说的话,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不能为月涳占卜,哪知伊卡洛又接上了另一句话,“我不是城主。”
“什么意思?”江恬有些懵,不知道伊卡洛在说什么。
就这样,一个惊天的内幕就这样被江恬和白鸥知晓了。
十年前,林之秊为狱炀城预测下一任的城主,得出的结论是伊卡洛,而林之秊为了自己的私欲,撒了弥天大谎,公式为伊卡斯为下一任城主,然而伊卡洛并不信林之秊的预测,他认为自己才是下一任城主,所以擅自使用秘术,再次在城主府占卜了下一任城主的任命者,这下才让众人知道伊卡洛才是未来的城主之人。
当时的城主很是愤怒,要把伊卡斯赶出城去,但却拿林之秊无可奈何,因为林之秊是狱炀城唯一的少祭司。
可是秘术本来就是有副作用的,加上伊卡洛占卜的是狱炀城最大的秘密,他在预测完后,当场便吐血了,眼看着人都快不行了,大家都非常的担心。
伊卡斯知道有种东西叫血契,血契是可以救人的,他并不想要这个狱炀城的城主之位,他和伊卡洛是亲兄弟,二人从小一同长大,惺惺相惜,他并不想为了城主之位与自己的哥哥闹翻。所以他选择了血契,与伊卡洛共享自己的寿命,从此伊卡洛受伤,自己也会受伤,伊卡洛死,自己也会死。
虽说血契是救回来伊卡洛的性命了,但伊卡洛因为擅自占卜最大机密,整个人已经苍老了许多,而当伊卡洛得知是自己的弟弟用血契救了自己的命,便不再纠结于这个城主之位了,于是对伊卡斯说道“这个位子,我们二人谁坐都一样,现在我们是共生的了,况我已是这副面孔,不宜再做城主了,你便安心做吧。”
但全狱炀城的人都已经知晓狱炀城未来的城主是伊卡洛了,于是二人便商量着狸猫换太子,伊卡洛成了伊卡斯,而伊卡斯变成了伊卡洛,担任了城主之位。
虽说伊卡斯是城主,但毕竟天选的城主不是他,许多秘术使用不了,况且血契大耗了他的灵气,许多东西都是有心却无力。
再后来月涳偷偷进入了狱炀城,月涳第一次见到伊卡斯的时候,便认错了他与哥哥,一直追着伊卡斯叫伊卡洛,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疯女子,想把她赶出城的,但生怕是哥哥的老相识,所以在赶走她之前还是先来木具店问了问伊卡洛。
伊卡洛一听到月涳的名字便沉默了,这个名字在他的心里已经藏了十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她,伊卡斯看到了伊卡洛眼里的泪光,从那时起伊卡斯便知道月涳在伊卡洛心里的地位并不简单。
而伊卡洛也嘱咐伊卡斯好好照顾她,但不能把她留在狱炀城之中,出于好奇,伊卡斯调查了月涳的背景,知道了月涳是阴年月月阴日出生的人,她的血可以献祭魂草,就这样有一个计划在伊卡斯的脑子里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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