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陪着江恬看了一下午书,虫蛊还是没有发作,就连到晚上准备入睡前都没有任何反应,不免让江恬觉得自己是被祈瑀骗了。
“我到底会不会毒发啊?”江恬杵在窗子旁看着那轮圆月。
“希望不要。”白鸥过来给江恬披上了一件外衫,入秋的夜还是有些许凉的,江恬只穿着寝衣,白鸥担心她会着凉。
“不如我们先睡觉吧。”白鸥提议道。江恬点了点头,心想说不定祈瑀骗了她呢,或是这毒根本就不会再复发了。
临近子时,本在睡梦中的江恬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胃里搅动,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江恬立刻起床顾不得穿上鞋子,赤着脚便冲出了屋子。
靠着柱子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白鸥见江恬起身便也跟了出来,看着江恬难受的样子,白鸥的心里也跟着疼,轻轻顺了顺江恬的后背。
“想吐吗?”白鸥轻声问道。
江恬点了点头,现下已经好受多了,不知是白鸥顺的还是那东西没有了。
江恬抬头看向月亮,月亮正高高的挂在墨黑的天上,这片天空就像一块幕布,但却不是最圆的时候,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就在江恬的眼睛与月亮交接时,江恬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江恬看不见,白鸥能看见。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江恬转头问道。
白鸥看着她血红的双眼便知晓这蛊虫已经醒了,“不到一刻子时。”
江恬终于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才发作,因为月圆之夜不一定是十五,还有可能是十六。
果然,子时一到,江恬的蛊虫便彻底醒了。
“好痛。”江恬突然蹲在地上说道。
“哪里痛?”白鸥立即跟着蹲下轻声问道。
“这里。”江恬指了指心口。
“先服药。”白鸥生怕江恬不肯喝下他的血,所以让祈瑀把他的血液和补气的药材混杂搓成了药丸,从怀里取出来递给江恬。
白鸥把药丸递到了江恬的嘴边,江恬立即便把药丸吃了下去,白日里白鸥也给江恬看了这药丸,江恬嫌这药丸气味太重,惹得人不舒服。
但是现在却从身体里在渴望着这颗药丸,好像是身体里最原始的需要一般。
江恬赤着脚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汗珠从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浑身都在发抖,白鸥见罢立即抱起江恬往房里去,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江恬一碰到床便全身缩在了一坨,双手捂住左心口,疼的满头大汗,白鸥看到她这副样子已是心疼不已,但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抱着她,希望能缓解一些,他想去请大夫,可是就连三皇子,一个百草阁的弟子都无法抑制蛊虫,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他又想起了祈瑀在营帐外跟他提及过的,这蛊毒,来自狱炀城,或许可以从狱炀城得到办法。
这种痛,就像有人用锤子在锤她的心口,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这种感觉足足经历了半个时辰才渐渐缓解,想来是药丸开始起作用了,因为实在是太疲劳了,所以阵痛过去后,江恬便睡着了,但白鸥却是辗转不能入眠,想着如何才能把这虫蛊给逼出来。
江恬虽然睡得很晚,但起得却很早,一睁眼便看见白鸥正温柔地看着她,江恬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了,不再是血红的模样了,但是嘴唇还是苍白的,看起来很是疲惫。
白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江恬像只猫一样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抚摸。
“我总感觉之前发生点什么过,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江恬闭着眼睛说道,白鸥愣了一秒,又继续抚摸她的头。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白鸥问道。
“你亲我的时候,我总感觉之前亲过。”
“确实亲过,记得游湖那次吗?”
听白鸥这么一说,江恬立刻感兴趣了,挣开眼,坐起来问道“嗯?游湖?我们亲过吗?”
“那天你在船上喝醉了,踉踉跄跄地上岸,一脚扑空,差点都掉进河里了,我想上前拉住你,你迷迷糊糊地亲了我一口。”
“不可能,你骗我,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江恬提高了一度音,稍有些害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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