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被抬下了马车,军医早早就在房里等待了,见白鸥进了房,便立刻为白鸥诊治,花明蕊见白鸥昏迷不醒,鼻子有些酸酸的,这些时日不见白鸥,心里总觉得有些空空的,无时无刻不再担忧他的生死,如今见到白鸥竟然舍命把自己的弟弟救了出来,心里除了感激,更是多了几分别的东西。
“将军并未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需得好好调养一番时日,臣这便处理伤口上药。”说罢军医立刻为白鸥处理伤口,花明蕊等人则在门口等待,听到白鸥并无大碍,花明蕊的心便放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军医从房里走了出来,对着花明蕊嘱咐道“白花氏夫人,将军的伤需要静心调养,切勿让江恬肝火旺盛,伤口易撕裂。”
“公主,这里并无别的婢女,就让奴婢来伺候将军吧。”紫烟主动对花明蕊说道。
“不必了,我亲自照料即可。”紫烟听罢有些诧异,花明蕊是岄国的长公主,从来都没有主动伺候过他人,这还是紫烟第一次从花明蕊嘴里听到要主动照料他人。
“阿姐。”此时花明栾也梳洗完来到白鸥的院中。
“明栾,你没事阿姐就放心了。”花明蕊听见花明栾叫自己便立刻回头了,心里欢喜地不行。
一旁的习潇和白鸦都用祈国的方式向花明栾行了个礼,“花太子。”
“诸位将军不必多礼,多谢各位将军对岄国的扶持,以及对阿姐与我的照顾。”花明栾也很有礼貌地回礼道。
“这都是我们应当的职责,将军这里还望姨夫人多多照顾,营队里还有要事,我们便先行告退了。”白鸦不是找理由离开,而是真的有要事,看见自己的哥哥竟然以这种情况从岄国回来,加上自己被岄国的人挟持,自己心里的怒火早就按奈不住了,没有了花明栾这个人质,看你岄国还拿什么嚣张,白鸦要速速去军营整顿,而后开始准备攻打岄国。
此时整个院子里只剩下三人,白鸥,在院里的房中昏迷不醒,院外花明栾和花明蕊,紫烟随着军医去熬药了。
“阿姐,有一事很是蹊跷。”花明栾对花明蕊说道。
“何事?”
“白鸥在救了我之后,曾半路下车,在郊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之后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我把抬上了马车,中途醒来过一次,不顾自己身上的伤,非要回岄国,他是与谁一同去的岄国吗?”花明栾说道。
花明蕊仔细思考了一番,“并未啊,只有他一人去的岄国,我也只让他去找了李工银一人,并无他人啊。”
“李工银之前与他相识否?”
“从他的反应来看,应当不相识的。”
“那他究竟在等何人?”
花明蕊细细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从白府传过来的那封信,心里突然慌了一下,不会是……不应该啊,她怎么可能会在岄国?若真等的是她,足以看的出来白鸥待她是不同的,到时候追究那封信……
“阿姐,怎么了?你脸色怎的如此难看?”花明栾见花明蕊脸色有些难看,于是问道。
“没事。”花明蕊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自己是公主,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况且那人是不是林迨儿还不一定呢。
“你先去歇息吧,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好好调养身子,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主持大局。这边我照顾将军就好了。”花明蕊渐渐恢复脸色,让花明栾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药还未来,花明蕊悄声推开了白鸥的房门,看着正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白鸥,这个男人,从前她只在传说中听到过他,一开始听到过他的时候,她满脸不屑,心里想着一定要和他在战场上比比高低,如今竟与他相距得这么近,还嫁给了他,嫁给了被称为战神的他,这一切好像是冥冥之中都注定好的。
花明蕊伸手轻轻地抚摸了白鸥轮廓分明的脸庞,想起白鸥在沙场上救她的样子,还有他肯妥协先救她的弟弟,还有他为了她弟弟受了重伤等等,突然觉得好像一同驰骋沙场比兵戈相向要好上很多。
“官家官家。”江恬被门外的狂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看了看窗外,夜还深着,江恬听见花月山下床走出内殿的声音,于是也悄悄地下了床,趴在内殿的门上,听着外头的声音。
“何事如此慌张?”花月山问道。
“祈国连夜犯境,边城已然快失守了。”这是一位从边境快马加鞭回来的将士。
“什么?”花月山已经料到了祈国会出兵,但没想到会这么快。“馥予呢?”
“王爷已快马加鞭赶往边城。”之前花馥予就打算去边城,但是因为林之谣的书信,便立刻赶了回来。
江恬在内殿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这祈国出兵,那白鸥一定是回去了的,为什么不来救我呢?难道我的安危在他眼里并不重要吗?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鼻子也微微发酸。
江恬正难过时,突然从后头伸出一只手,手里还有一块手帕,捂住了江恬的口鼻,片刻便昏迷了过去,那人横腰扛起江恬,拿起枕边的那块螭龙纹玉佩,便从窗外跳出,消失在夜色中。
两国的军队本来已经休战多时了,白鸦突然带领军队攻城,城里的人防备心并无刚开始那么强,白鸦亲自率领军队,在城下打了整整一夜,终于把岄国的大门打开了。
花月山在外头听罢后,立刻冲进了内殿,在内殿寻了一圈,早已不见了江恬的身影,只有那扇开着的雕木花窗,还是低估了自己弟弟的速度。
“速备一匹汗血宝马。”花月山大声对着宣正殿外曹公公喊道。
“官家,宫门已经下钥了。”曹公公答道。
“那就给朕再打开。”花月山边换常服,边对着外头咆哮道。曹公公一听花月山的语气不对,便立刻吩咐下头的小太监快去准备汗血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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