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官家。”
“照顾官家的身子是臣的本分。”
鎏川听罢后停顿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官家他从小便承受了常人无法理解的苦。”
江恬听鎏川讲了一个时辰关于花月山的故事,这才对花月山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同时也懂了鎏川的意思,她想让江恬不仅是照顾花月山的身子,还要能照顾花月山的心。
“对不起,臣不能。”江恬跪在地上拒绝了皇后的请求,虽然可能惹怒了皇后,会被砍头,但她还是不想骗她,尤其是在这个事情上面。
“淼大人,本宫清楚你不能接受此等风气,本宫何尝又不是,只是官家很有可能阳寿将至,本宫只是想让你陪官家走过最后这段日子,能让官家愉快地度过余生,您让本宫做什么本宫都愿意。”鎏川误会江恬是不能接受这种癖好,但江恬只是觉得这个任务太过于重了,她觉得自己胜任不了。
从字里行间她都能感觉得到鎏川对花月山的爱意,亲手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推给别人,她必定也做了很大的决心吧,虽然她以为江恬是男人,这种羞辱感应该会更重吧,一个女人竟然还比不过一个男人。
“娘娘您误会了,臣是怕辜负了娘娘的期望。”
“淼大人尽力便好。”
鎏川从十岁时便一直陪伴花月山,花月山也一直把她当成知己,心里有话都会告诉她,所以鎏川知道花月山所有的身世。花月山的母妃在怀着他时便被前朝花夜庭设计下了药,本想让花月山在肚子就胎死腹中,但花月山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但从此落下了病根,早就有太医说花月山活不过二十岁,幸好有百草阁的药,才会活到现在。
在花月山七岁时,他便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被陷害致死,母亲也在他面前自杀,留下仅有四岁的花馥予和襁褓中的花椰,而后被一个藩王养着,但寄人篱下日子并不好过,饱一顿饿一顿,发病时也无人搭理,只有馥予在一旁照顾他;正常时,都是花月山到处去乞求藩王府邸的下人们讨要吃食,喂养馥予和花椰,三人就这样在各种冷眼与打骂中互相依存长大。
江恬也不清楚这花月山是有龙阳之好,还是就是单纯把江恬当成朋友,不过无所谓,反正如果他有龙阳的癖好,江恬就可以立马告诉他她是女人;如果是把她当成朋友,那便更好,吃喝玩乐江恬最擅长了,从册子和脉象上看,花月山都已经活不久了,等他寿终正寝了,她便可以向皇后请一个恩典出宫。
翌日,江恬按例等花月山下了朝,便主动去寻了花月山请脉。
“官家今日气色不错。”花月山听罢笑着点了点头。
“官家今日天气也不错,不如等您批完奏折我们去放风筝吧。”
花月山有些惊讶今日江恬竟如此主动,他当然知道昨日鎏川去找过江恬,光是猜测他就知道鎏川会说些什么,本以为江恬不会答应,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今日上朝时,馥予带来一样东西,他本想告诉江恬,但江恬今日有如此大的变化,竟有些不想告诉她了,只希望她以后知道了,可千万别生他的气。
“现在就去。”花月山不必担心这些奏折,看不完有馥予,不管什么事馥予都会帮他完成得妥妥帖帖,就算馥予要这个皇位,他也会给他。
馥予虽然在宫外,但宫里发生的事他都了如指掌,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哥哥和一个太医走的很近,宫内宫外也有许多传言,岄国的皇帝竟然和一个太医关系亲密,但谁也不敢放在明处说,因为馥予不允许,虽然馥予很不喜欢这件事,但还是没有阻止他们的关系,因为馥予想让自己的哥哥能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就像小时候花月山一直护着馥予,现在馥予长大了,也想护着自己的哥哥。
刚刚抵达殇都的白鸥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但白鸥对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这种事对白鸥要做的事毫无关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进宫去找李工银,虽说皇城把守森严,但白鸥的武功想进殇都皇城还是不成问题,白鸥就决定今晚进宫探探。
江恬陪着花月山放了一下午的风筝,腰酸背痛,才用过晚膳,江恬又被花月山叫去了,这次去的不是宣正殿,而是御花园的凉亭露华庭,整个御花园就只有江恬和花月山二人,露华庭中摆着一架古琴,花月山会弹琴江恬是知道的,之前花月山摇铃铛唤江恬去宣正殿听过。
本以为花月山又想弹琴给江恬听,没想到花月山说道“淼淼,给朕唱首歌听听吧。”
“臣不会弹琴。”
“你唱便是了。”
既然花月山都这么说了,那就只能整一首了,江恬可是ktv女王,中华小曲库,一首古风歌完全没得问题。
“还记得年少初见那一刹,风花雪月都不及她,灯火葳蕤透过残破的窗花,用思念剪影着牵挂,临摹回忆为你眼眸作画,一声喟叹将笔搁下,最美的年华竟短暂如一壶茶,弹指岁月掠过浮华,愿你抚琴有人听,愿你心事有人叙,愿来生我们还能不期而遇,愿做你青丝几缕,愿做你脚下的泥,愿做你藏眼泪的雨。青梅煮酒竹马拆作篱笆,困住年少荒唐梦话,夜阑卧听冰河铁马却只怕,无有人与你立晚霞。红尘蹉跎了离人,泪痕蔓延了皱纹,我已记不得家门,你还在等,愿重逢折扇青衣,愿再见杨柳依依,愿此生重走一程我不负你,愿另寻一方天地,愿换做我守候你,愿做你掌心一菩提。”
江恬才开口了两句,花月山便开始弹起了古琴。
江恬没想到花月山的琴技居然能够跟的上江恬唱出来的曲子,两人合作宛如天籁之音婉转回荡在这殇都皇城的御花园中,但江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唱歌时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自己原有的女声,之前压低声音说话的调调都没有了,与此同时这首曲子也不止只有江恬和花月山听到了,在假山背后的白鸥同样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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