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母亲嫁给父亲开始,或者往后一点,追溯到行动队的解散。
大概就是把她接回到京城的那时候。
由此,很多事情都既成为了定局,一直延续到今日,依旧那么的坚不可摧。
陆默轻轻的哂笑出声,“季名,那不应该称为装,有一类人,生来就戴着面具,渐渐的,时间长了,也就取不下来了。”
“可假的就是假的,面具也成为不了真实的脸,颜非纵然工于心计,善于伪装,可那样的,才是真的颜非。”
她认识的,相交为知己的,当成树洞的那个大男孩,终究只是一个面具,从未真实存在过。
是她一厢情愿的将真相忽略,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面。
仔细来,她是最没立场去指责颜非装的人。
因为,她只是看不透,或者看透了却又装作看不透。
季名扣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些,“然儿,你是在不开心吗首发
陆默低笑,“是啊,我不开心,你要不要哄一哄我。”
季名微微挑眉,“可是你不太好哄啊!”
似是苦恼的语气,带着些许笑意。
陆默转头看向他,四目相识,尽是缱绻深情,脉脉柔光。
“我的确不太好哄,所以你需要多加努力。”
季名哈哈大笑,胸膛都一起一伏的,震颤着,“那我也和你讲讲我这两年里的一些经历吧!”
然后想起了什么,“哦,对,在此之前,你把我吊起来的好奇心先给负责了。”
陆默微微怔住,在季名似笑非笑的眸中恍然。
她方才好像只顾着自己去回忆,去思考了。
竟是把话头止在了一半,不上也不下的位置。
笑意讪讪,挑拣着重点同季名把事儿给了。
主要就是因为那风滥缘故,陆默和毕冉为了生命安全而谨慎起见,没有第一时间出海。
却也恰好碰上了返回安东尼岛的老乌一行人。
她俩躲在一块大礁石的背后,高超的隐匿技巧派上了用处,听到了不少墙角。
中间,她察觉到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没等她从中理出来个所以然。
紧接着就有好几艘快艇接踵而至,突突突的马达声震耳欲聋。
她放眼望去,是个老熟人了。
亚伦和他的风林火三员大将,以及季瑶。
林将拿着一块黑石玉髓,往上轻轻一抛,再一枪击碎,落了满地。
老乌等人却如同见了鬼一般,纷纷都倒在霖上,抱着脑袋,表情扭曲,满地上打滚儿,连碎石子儿刮得遍体鳞伤都好像感受不到,一副备受煎熬、生不如死的样子。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那群人嘴里一直在念念叨叨她听不懂的某种语言。
陆默登时就警惕了,要知道她因为各种任务需要,或者活到老学到老的生好学因子,各国语言她几乎吃了通透。
尤其滇南往下,安缅,安印,南屿,雅图布,安东尼岛,还有这许多雇佣兵聚集地的语言,她都特意补过课。
就算出口不那么完美、标准,但听起来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可偏偏就是这一伙人,她半个字都没听懂。
毕冉忽然戳了戳她,脸色难看,“我爸办公室里有一个录音机,里面好像就是这种语言,我无意中按到了,被我爸知道后,差点没把我打个半死。”
所以,他对此记忆犹新。
他从性子沉稳内敛,跟父亲冲突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父慈子孝的。
就是那件事过后,父子之间才会出现裂痕,他不顾父亲劝阻和母亲抹眼泪,毅然决然进了猎场。
最后还跟着陆默建立起来了四方队。
上次见到父亲,父亲手里正摩挲的也是那台录音机。
而父亲那既无奈且悲赡眼神,他至今都能清楚的回想起来。
陆默眼神一深,“你确定不是选择性失忆后造成的记忆欺骗?”
毕冉因为一次任务,心理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冲击,部分记忆受到影响而出现过记忆欺骗的个例。
毕冉摇摇头,脸色郑重,“这一点,我确信。”
印象太深刻了,也不是他回去自欺欺饶事儿,没有出错的可能性。
陆默脸色难看极了,加上那黑石对于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影响。
因此也就一个失误暴露了出去。
临到头,她不想无路可走,却也知道亚伦不会给她走退路的机会。
所以,一掌就把毕冉给劈晕了过去,将从秦家房翻出来的一把钥匙放进了毕冉的内衬。
主动走了出去。
看到她,亚伦一点都不惊讶,而是由她跟着一起欣赏了老乌一行饶挣扎与死亡。
神神叨叨的那些话就像魔咒一样涌入她的脑海。
然后自动翻译成了她能理解的意思。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伊凡塞斯的语言。
她忘记了千年,却在那一刻不可遏制的记起。
信仰的坍塌,让她的心理暗示开始飞速运转。
可亚伦的面前,她无可遁形,因此也中途受到打岔和恶意引导,而偏离了预设好的轨道。
好在季瑶在最后的一刻帮助了她一把。
不然她的记忆就不是被尘封,而是清洗后的扭曲了。
模糊的记忆里,她不清楚季瑶最后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亚伦是喜是怒。
她只依稀里听见了属于颜非的嗓音。
“我的乖女孩,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委屈你多等等。”
浑浑噩噩的,下一秒就是轰隆的爆炸声。
炸得她的耳朵嗡鸣一片,根本听不见其它。
细细密密的疼痛感铺盖地的袭来,如一般,让她无处可逃,无处不痛。
她想呼喊,想嘶吼,甚至想哭泣。
可她的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空白,最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中途几度恢复意识,都是肮脏的味道和感觉。
眼前是一面玻璃,外面来来回回行走着穿着防护服的怪人。
一股一股的电流通过她的皮肤,甚至血管。
再后来,她额头的彼岸花盛放,死亡之路瞬间降临人间。
她踩着炸开的玻璃渣子,也踩着混合了她的血液的各种药水。
于是,有了沉舟。
欲沉之舟,无路可走。
“季名,我始终记得一句话,只要你等我,千军万马相阻,我也定披荆斩棘,归来你的身边,如今,承诺兑现了。”陆默弯着唇角。
这不是情话,是支撑她走到现在的信念所在。
有一人在等她,她怎舍得叫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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