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到何吉和季子强的出现,秦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吝于手段。
毕竟,为了最终的目的,她是真的决定好了不择手段。
但是两人的宽忍和纵容却让她的精心准备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此时此刻,内心波动着,她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去做了。
从纳古回来,四个月里,除了养伤,就是勾心斗角的角逐,染了她满心的黑暗,忍不住以最恶来揣测人心。
所以,哪怕两人都是说不参与,放任她行事,她也做不到相信。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她身上哪一点对于这两位来说重过性命,家国,和前途。
抿着唇,秦然打出了一个手势,不远处另一辆车徐徐驶来,没有高速路上的样子,闲庭信步的速度。
用了好一时才缓缓滑行而来,车窗打开,露出来一张不怎么友好的脸。
“季猎长,何猎营,这几天就由我来照料你们好了,一定让你们宾至如归。”那人臭着张脸,语气狂傲不可一世,眼睛里目光游离,但始终没让秦然彻底离开视线范围。
秦然微微一笑,真是个傲娇小子,心不甘情不愿六个字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季子强和何吉两人看到了那车上的女孩,眼里掩藏不住的震惊。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怎么会和秦然混在一堆?
这两个问题萦绕心头,百思不得其解,让他们半丝不得放松,心中块垒郁郁。
明明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人,突然间有了交集,还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
更甚至两个人背后都代表一方势力,一方利益。
由不得他们不多想一些,比如背后之人的意愿倾向。
“喂,你们都是木头桩子吗?杵那儿就不动了,天气很热哎!”半晌,见秦然不领情,季子强何吉两人也不给面子,小姑娘肝火一下就上来了,语气相当的不耐烦,大有一走了之的打算。
不过她本身就不是很乐意走这一趟的,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打赌输给了秦然,不得不走这一趟,替她扫除一点棘手的障碍。
本来只是举手之劳的,偏偏秦然连个谢字都不给她说,心里的憋闷委屈一下子升上来就到了爆发临界点。
秦然自然看得出这小姑娘的情绪如何来的,只是轻轻一叹,做了个请的姿势,“二叔,吉叔,抱歉要委屈你们几天了。”
想通透了里面的弯弯绕绕,何吉点点头,神色不见改变,深深看了秦然一眼就依言往车的那边走过去。
季子强脸色一番变换也终归于释然,点点头,感慨道:“你这孩子,果然是山哥的孩子,这次做得不错。”
说完,秦然唇角一扯,明白了季子强没说出口的那些言下之意,微微一笑,没有多说。
季子强见状也不再耽搁,快步追上何吉,两人一起上了那小姑娘的车。
小姑娘气嘟嘟看着始终没有理会自己的秦然,见她就要离开,哼哼了两声,“喂!你这个大混蛋,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吗?本小姐千里迢迢过来给你当苦力,你就一句话不说?”
秦然轻笑着摇头,脸色几分温软,恍若春花绽放开,“小丫头,你想听我说什么?谢谢吗?我以为你不想听到这两个字的。”
小姑娘脸上一红,赌气的神色依旧没缓解,腮帮子鼓着,很是可爱,似乎嘟囔一般,含含糊糊,语焉不详,“你明明就知道我想听什么的,大混蛋,大混蛋……”
秦然吸了口气,笑意愈加的浓郁,逐渐将整个眼底都蔓延,“驾照刚拿到几天,开车小心点,注意安全。”
小姑娘撇撇嘴,气似乎顺了一点,但还是咬着下唇,似乎坚持着一下什么的看着秦然。
秦然低笑着,尽管知道时间紧迫也终究没狠下心来,一走了之,深深看了好几眼,才转过身,挥挥手,“那句话,我不会说出来的,小丫头别闹腾了,快走吧,你说的,这天儿啊,真是热呢!”
见着秦然离开视线范围内,那小姑娘才收回了目光,眼眶微微的红,使劲儿睁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唇角一点点的扬起来,再扬,再扬,直到了再也不能更扬的地步。
“大混蛋,说好了当我师傅的,不许食言啊,我等你……”
车后座坐着的两人瞳仁煞时就是一震,有些可怕的猜测逐渐成型,手脚冰凉,但心里某处却是温热得一如既往。
这个小姑娘叫做乔语笑,小名儿笑笑,乔觉的妹妹,乔老猎首最宝贝的女儿,猎场里边儿一等一的小公主,许多大人物的心肝肉。
不管是乔家的关系,还是这姑娘本身的讨喜,她的身后可以说是华国猎部所有高层,或许有时候因为政见的分歧那些人各有阵营,但在乔语笑这个小姑娘这里,所有原则都不是原则,很神奇的存在。
即便这姑娘如今不过十八出头的年纪,却没人敢小看。
而如今就是这个没人敢小看的公主殿下,却对秦然如此依赖信任。
在乔大队亲自拟定秦然的通缉令,乔老猎首亲自发布出去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却正大光明站到了秦然身后,连师傅二字,等你回来四字都说出口了。
那么秦然的事情,原本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是否也有一些猫腻在里面呢?
不过,即便是有,他们也不敢深想了,只能将疑惑深埋心底。
*
三个月前。
猎场最核心的区域,最戒备森严的区域,乔家大院。
“你,你,你……谁让你过来的?你快走,快走!”见到秦然旁若无人的翻进自家围墙,乔语笑心里先是一喜,然后是极度的愤怒,最后归于担忧的挣扎。
秦然微微一笑,将小姑娘轻巧抱起来,挪了一个位置,“别站这儿,某人跳墙技术比我差远了,不小心把你当成肉垫怎么办?让开些安全。”
乔语笑愣愣的还没来得及作出其他任何反应,就只见眼前一个大红色影子落下来,带起一阵尘土飞扬,有些迷了眼。
“谁技术不好了?要不要比比?”
“我不和病号计较。”
“到底谁是病号?谁比谁强?少那儿装!”
……
笑闹依旧是乔语笑曾经见过无数次的,无营养,幼稚至极,两个人加起来不超过三岁的那种。
然后是眼前那过尽千帆的一个笑容,恍若隔世,“笑笑,好久不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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