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向是几处稍微高一点的厂房,以及一片密林。
看到这些,叶清立即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敌方也有狙击手潜伏。
而且绝非在这里战斗的乌合之众可比,绝对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也并非这个团队原本的人员。
否则不会选择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方的首领被击杀而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着寻找秦然的破绽,想在秦然的第二枪打下之时趁机击杀秦然。
她们这次多管闲事怕是撞上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儿了。
这一波人马的目的也绝非抢劫粮食那么单纯简单。
失去了一头目尚且可以不乱了阵势,在二头目的领导下继续作战。
这种素质并非难民联合可以达到的。
却穿着难民的衣服,打着难民的旗号。
而且这里也不是唯一的目的地。
那么背后想必有见不得人的特殊目的。
她和秦然算是招惹上了不好招惹的。
此刻的秦然也并不好过,眼底一片激动的光彩,端着枪的手上满是汗珠。
当了这么多年的狙击手,早就习惯了自己的弹无虚发美誉,沉迷其中,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激发了很久都没有升起来过的好胜心自尊感。
一个人站在高处久了,真的会消磨去斗志。
此话不假。
对狙之时,秦然才感觉到了属于狙击手的那一份荣誉感。
但也有止不住的懊恼。
之前转换地点的时候,她为了节省时间走了险路,此刻脚踝上应该还挂着不知哪家掉出来的生了锈的钩子,手臂也从一个简易板上划开一大豁口,一阵阵的痛感袭来。
汗珠逐渐从额头往下面掉,有些掉进了眼睫毛上,甚至眼睛里面,刺痛的同时,有些看不清了视线。
在这种情况下,无疑是相当危险的。
曾经的狙击训练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但是因为有队友,她有一百种解决办法。
如今只有叶清一个在自己身边。
没有装备辅助的情况下还只能算四分之一个观察手。
而对方是一个身经百战,资历深厚,心态平稳的老牌狙击手了,分毫的差错都可能演变成为死亡的结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那边的狙击手动了,轻缓扣动扳机,子弹刷的飞出去。
秦然咬紧下唇,血珠子都迸出来了好几颗,连开两枪,巨大的后坐力袭来,秦然身上重心一个不稳就滚落了下去。
径直砸塌了一间草棚子。
好在,里面没有住人。
叶清瞳孔一缩,也顾不上之前和秦然短时间商量出来的那些个战术了,直接打出最后一发炮弹,然后抡着那台迫击炮当棍子锤子之流,朝秦然所在的方向靠近。
己方的第一头目被杀,连高价聘请的狙击手也被杀了。
这一边的人似乎被彻底激怒了,攻击愈发的疯狂不计后果。
叶清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忽然的后悔把秦然扯过来蹚这趟浑水。
秦然这边的情况更加是不好了,脚上痛感已经影响了正常的走路,右臂那个大伤口没得到及时的止血不说,还被连开两枪的巨大后坐力震麻,现如今是根本提不起来力。
面对毫无章法的近身战斗,躲闪得狼狈至极。
心中的无力感愈发深重,秦然的眼底也是一片黑雾逐渐弥漫。
有时候真的是被捧得太高了啊,经受不住跌下神坛的痛感。
即便心志坚毅如秦然,真正面对了这种乌合之众面前的滑铁卢,内心的巨大落差感也足以吞噬掉一个人的理智。
狠狠一咬牙关,秦然呸出口血污,把后腰的银鲨抽了出来,郑重的在手里摩挲了一下,看向叶清,勾起唇角,带着毁灭性的笑意,朗声询问,“肖顿大哥,带你的人撤出去,拉开距离,清美人你掩护,务必拉开距离。”
闻言,正在战斗中的肖顿一个不留神身上挂了一彩,拧着眉毛,最终还是选择了听话。
逐渐靠近秦然的叶清也一下子明白了秦然的打算,劝告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长吐出来一口浊气,转过身子往反方向像肖顿等人靠近。
老弱妇孺已经被聚集在后方,此刻也是最先撤退的。
见状秦然眼底黑雾散开了一些,沉沉一个叹息,即便后果严重,她也必须做了。
闪光弹,烟雾弹,霰弹,催泪瓦斯。
叶清把身上所有的弹药都甩出来了,加上肖顿等人对于小镇子道路的熟悉,一群人好不容易把最大距离拉开了百米有余。
看到前方一个池塘,叶清抿抿嘴巴,大声喊道:“都下水,都下水!”
生死面前,没有人去质疑叶清这个外来者的话,何况对方也确实救了他们无疑。
于是,由着肖顿和叶清的领头,所有人,不管会水不会水的都一股脑蹦进去了水池子里面。
拿着芦苇杆呼吸的时候,叶清还天马行空的在想和电视剧也不全是骗人,至少这个拿芦苇杆下水躲追兵是真的有效。
还没彻底想清楚。
就听见了两声枪响,随之而来的爆炸轰鸣。
耳膜子一阵阵的鼓胀,听力一瞬间的丧失。
叶清只来得及感叹秦然老爹这生日礼物的霸道。
即便是在水里,也能感受到那大地的一波震撼。
爆炸声过去之后就是万物寂静。
咕噜噜的响声,村子的人们一个接一个从水里冒出头来。
看着面前的满目疮痍,眼泪水不自觉的就流出来了。
但由于刚从水里出来,满头满脸本身就是水渍,的,也分辨不出来那些是池水,那些是泪水了。
到底是自小生存长大,遮风避雨,承载不知道多少回忆的家园,就这么化为废墟一片。
内心着实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叶清却没有这种乡土情怀,她满眼满心只有秦然的安危,拿手一撑就上了岸,顾不得衣服浇湿一片贴着肌肤,把一身姣好身材都展露出来,一览无遗。
秦然无奈的笑着,将朝自己奔过来的,把自己看成全世界的傻姑娘一把抱住,“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吗?”
叶清这才有了点后怕的情绪,声音微微哽咽,“你真的吓死我了……”
秦然叹息一声,但此刻相比较于安慰叶清,还有更加重要,需要立即处理的事情。
秦然把自己绑在腰间的外套取下来,给叶清披着,然后走向肖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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